一隻腳在天堂一隻腳在地獄散文

天堂最美,誰都不願意去!地獄最骯髒,誰都逃不離。人間的某個旮旯裏也會滋生天堂,也會伴隨着地獄。當一隻小腳丫子沁入那灣逝水,清涼帶它步入天堂,回味春日的美;當另一隻小腳丫子滑入了一邊的泥沼,骯髒在地獄招手。題記

一隻腳在天堂一隻腳在地獄散文

淌過這條小溪一樣的河,就能到新的彼岸了。河水流動的速度極快,潺潺飛瀑融入了金色的陽光中,爆閃了無數的星星的光芒,其可愛的程度與孩子的眼睛一般,其亮度超過了一片晶瑩了,那融進了激流中的星芒若隱現,忽上忽下,在與我們的眼睛裏捉着快樂的迷藏。

如若我們的眼睛可以滑落下來的話,那是多麼愜意的事兒。眼睛離開了笨拙的大腦,就沒有任何牽絆,在滑如凝脂的水中,任意翱翔,任意吐出詩句,任意站立在水中的沙礫中,放歌再哧溜溜得滑倒,激起朵朵浪花。讓天空中的雲朵都羨慕了去,恨不得將心兒掏出揉碎在魚鱗般的碧波中。

我的腳還在鞋子裏焐熱着,生出了一份煩躁,臭烘烘的氣息來,汗流在鞋幫子裏蠕動蔓延找尋不到出口,哀婉得沉澱。小腳丫子更加煩躁不安了。

不僅僅是我的腳,同行的妻子,還有兒子與幾個女學生,他們的腳丫子都密封得如罐頭似的紛紛抗議,想要一親清涼的水流。如若鞋面肯放風一小段時間,它們是會感激涕零,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鞋子的大恩大德的,一輩子都會與鞋子相依相守,永不分離。

然而,鞋子是一個個的保守主義者,不但不肯放行這些異動分子,還牢牢得管住腳丫,不能容忍半秒的逃離,真是氣煞了腳丫子,臭的,閒的,溼氣的,軟軟的粘勁都鼓搗了出來,不停得虐待着鞋面,不停得傳導給大腦總司令。

抗議,抗議,抗議,爲何眼睛能在清流裏洗一個美美的澡,而它們就不行呢?難道腳丫子是後孃在垃圾堆裏撿來的?姥姥不疼,爺爺不愛的是不?抗議,抗議,抗議......

大腦炒的煩了,還是默不作聲。因爲在場的就有七個大腦,不是每一個大腦都可以擁有決定權的,他們也要聽從某一個吩咐的。而那個吩咐的大腦也要爲安全事務負全責的。誰願意?誰就大聲的叫嚷起來,爲腳丫子解放一會吧!

河水奔流不息,前赴後涌得唱着清澈見底的歌謠,那歌謠是昨天甚至是前幾天在上游,上上游的小溪裏唱出來了,中途不知道被翻唱了多少遍,也不知道改變了多少旋律,最終到達這個狹窄的溪河裏。

多麼婉轉的清唱,沒有鳥語的伴唱,也沒有蟲鳴的節奏,泛着漣漪不斷的光芒,那單調的歌喉永遠是那麼迷人,那麼震撼心靈。最美麗的歌不在大型的舞臺裏炫耀,而在這個窮鄉僻壤裏川流不息,偶爾也會撕碎一片片雲朵在沙粒的磨合中消弭,串流,匯入平靜的河灣。河灣裏的軟軟青荇水藻,飄搖着柔美緩緩得將那碎了的雲朵重新黏貼起來,送回蔚藍的天。

太激烈的水花,太好玩了。我們來砸水玩吧!兒子一邊提議,一邊將圓滑的鵝卵石撲棱進了透徹的激流裏,咕嚕嚕的詩歌出了幾個大大的水泡。

清涼的水汽沸騰出了大家的激情,沒有誰會在這麼清涼的世界裏按捺得住,那孤寂勞累的心靈早已給這些清涼的病毒感染了,紛紛揚揚得石塊在激流的河道里撲棱起水花,那何止是水花?是一顆顆放飛的心啊!是衝破牢籠的心在揉虐着大自然的自由,在擠壓着碧波中的星光,在書寫心中的詩行。

我還想過去。兒子覺得這樣扔石頭還不夠過癮,他的鞋子裏的腳丫子再一次抗議。

那就過去吧!妻子的大腦發揮了靈光,這一次她要負全責,不過她很樂意,我沒有任何意見,我的大腦在偷偷得樂呢!誰不想淌一次這樣的水?將大地中的元氣都滋補一番。

腳丫子憤怒得將鞋面剔除,露出了潔白光油的模樣,它們是屬於大自然的,而鞋面不是,鞋面是現代文明的產物是羈絆物,要被狠狠得擱置一邊涼快去。

柔和的沙粒親吻着白皙的腳丫子,輕輕得按摩着月牙似的腳板,嘖嘖得發出了驚奇,原來人類的腳還這麼秀氣,真是完美無比,潔白無暇。沙粒極盡溫柔,將足跡牢牢得刻在了它們的心間。

水,水在歡唱。腳丫子來了,踩進了碧波中,才上腳踝,那清爽閃電似的滑入了大腦頁面,驚呆了每一個字裏行間。如若有李白的細胞,每一縷血脈都負載着一首詩歌。如若有了朱自清的眼神,每一個細胞都會跳躍出驚人的華章。如若有了黛玉的眼淚,每一根神經都會在水波鍾吟唱葬花的歌謠。

靚麗無比的水花,絕不留戀着腳丫,它們飛奔而來看似氣勢洶洶,其實到了腳踝處就都軟綿綿得趴下了,從一邊笑着跑走了,它們哪裏捨得傷害小腳,它們好善良。

哇!好清涼。隨行的一個小女孩驚叫,其餘的三個女孩也被傳染了似的,驚叫連連,真是矯情。

哎呀!我的鞋子。那個叫晚晴的`女孩將手中的鞋面當作垃圾扔進了水波中,漣漪盪漾了幾下衆星捧月般得將那臭鞋擁抱了幾個迴轉,毫不客氣得按下去了。或許是不歡迎這位不速之客吧!

鞋子還是被打撈了起來,不停得滴答着淚花被撈起來,如同受傷的玫瑰花。

我的鞋子,我怎麼辦啊!沒有鞋子穿了。晚晴叫苦不迭,興奮的表情在逐漸萎靡,她的腳踝在岸邊的淤泥了深深陷了進去,更是驚叫連連,播撒了幾朵無情水花雨。

兒子推着一輛自行車川流在潺潺水流中,把持不住連連叫喚老爸,老爸,快來就車子,它都快淹死了。

我一把拉住了那個可憐的車子,嬉皮笑臉得接住了話茬,淹死了更好,你可以有新的車子了。

去!兒子將手一揚,那手中的鞋面如美麗的拋物線一般射入了碧波之中,晃盪了幾下就沉入底了。兒子緊接着啊啊啊得附身去打撈那些可愛的鞋面去了。水花見有可趁之機,呼啦啦得進入了兒子的衣袖裏,換來了一縷縷溫軟的溫度。

鞋子總算是被撈出來,哭泣得淚雨橫流,飛花亂射。好可愛的鞋子喲,你也今天被兒子當垃圾扔掉,又被當寶貝救起。真是有趣呀!

水花依然流動而去,不帶走半點陽光,我們的腳面離開了水花,還抓住了幾滴水花不放,想帶回去,然而跟着來的還有許多泥沙,醜死了吧!

我們大部分人,鞋面都有一隻溼了,一隻是乾爽的,真是奇怪。那乾爽的似乎飄揚在天堂,那溼潤的似乎在感受地獄的煎熬。

草梗遍地的岸邊,腳丫子矯情,無法穿行,只好將泥巴一同水花塞進了那鞋面裏。大部人的腳一隻受盡了泥濘的照顧,一隻在清水裏嬉戲。起來啦,都在找各自的僕人照顧着。可憐的鞋面受盡了冷漠,還要重新在泥濘中喘息過活。別難受了,大腦安慰着它們,回去了一定幫你洗一個熱水澡,噴上法國香水,要的不?

結束語:歡笑依然會繼續,當溼潤的鞋面在乾爽的土中徜徉,它們最終綻開迷人的笑臉,忘記了天堂還是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