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的記憶散文

多年不見的暖冬把遼西小城的人們弄得暈乎乎的,彷彿嚴冬已經徹底退卻,不久就要春暖花開了似的。

正月的記憶散文

可是,正當人們做好了彩燈、準備好了高蹺、備足了鞭炮禮花,準備紅紅火火地鬧元宵的時候,一場暴雪卻不期而至。正月十四夜裏大雪便紛紛揚揚地下了起來,正月十五這天狂風捲着暴雪越下越猛,雪花漫天狂舞,大風把樹木颳得左搖右擺,呼呼作響。一大早,因爲有事不得不外出一次,頂風冒雪前行,雪花嗆得我呼吸困難,爲了看清道路不得不擡起頭來,撲面的雪花狠狠地打在臉上,弄得我眼淚直淌。那段平時只需十幾分鐘的路程,這次卻跋涉了半個多小時。

每年一度的高蹺賽會徹底取消了,我想就是精神病患者也不敢冒着死傷的危險出來扭高蹺了。燈展更是搞不得了,誰願意把費心費錢扎制的彩燈拿出去做犧牲品呢?還別說,後來看新聞,遼寧還真有一個市提早把彩燈擺了出去,結果大部分都被刮壞了。人們節日的狂熱是被徹底降溫了,除了喝酒、看電視還能幹什麼呢?不過大雪並不能埋住所有人蔘與元宵節戶外活動的慾望,大雪中仍能聽到朦朧的'二踢腳、閃光雷的爆炸聲。

每年元宵節的晚上,小城的主街上都會被人流擠得水泄不通,今晚我是沒敢出去,我想比我膽大好奇的人也沒有幾個。儘管這樣,還是有煙花燃放,但規模與往年不可同日而語,掙扎到空中的焰火被大風颳得變了型,並且消散的很快,已經失去了它應有的美麗。(這是我從望遠鏡中看到的)。

正月十六,雪是停了,風還在吼,交通徹底癱瘓了:汽車不見了,倒騎驢不見了,摩托車不見了,自行車也不見了。

因爲急於出行,這天下午我便去探問交通消息。只見汽車站的大門緊閉着,有人說這門這兩天就沒開過。火車站還好,總算沒關門,可是已經停運了,我有些疑惑:停運怎麼還有這些人呢?仔細一看明白了:原來除了車站的人員在掃雪外,站臺裏還停放着長長的、坐滿乘客的一列火車,是齊齊哈爾開往杭州的,已經被堵在這兩天了,有些乘客耐不住寂寞已經開始下車活動了。

十七,懷着僥倖的心裏又去了火車站,一問,1468還是不通,往站臺一看,那趟杭州的車不見了。於是又去問工作人員:“你說道路不通,那杭州的車不是開了嗎?”工作人員笑着說:“是開了,又按原路開回去了。”

“正月十五雪打燈”向來被人們看做吉兆。可是這場雪卻不怎麼吉祥,它阻斷了交通,就連瀋陽那樣的大城市十六那天都全市學生停課,車輛禁止出行了(清雪車除外)。電視畫面上:被壓塌的塑料大棚、被颳得七零八落的燈箱廣告、被埋在雪中的汽車、摩托車,另外還有人員傷亡。這雪給人們造成了巨大的經濟損失,它是雪災、是惡魔。

可是無憂無慮的孩子們卻不管這些,他們樂了,他們爲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的大雪歡呼雀躍。他們打雪仗、堆雪人,有的不知從那裏來的靈感,竟然玩起了地道戰的把戲:他們在深深的積雪下打成長長的洞,從這頭鑽進去,再從那頭鑽出來,玩得樂不可支、興致勃勃。

這真是一場降災降難的、不合時宜的大雪啊!

寫在爲所欲爲的日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