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留下泛黃的記憶散文

落雪的午後,正是品茶讀書的時節,落雪的午後,也是我沉浸在聽琴賞樂的情愫裏。

幸福留下泛黃的記憶散文

這天午後,應老同事之邀,前往“八大碗”酒店參加聚會。在這裏我見到了分別整整四十年,如今已經鶴髮童顏的幾位老同事。久別重逢,握手言歡,激動之情溢於言表。 落坐後談論話題,無非是最近工資漲多少,孫子(女)多大,晚年過的是否幸福……

雖然,看起來這些話題有些俗氣,但我感到很實在也很接地氣。期間,大家憶起八十年代末在修配廠工作的片斷。往事追憶,歷歷在目。

還記得那個穿喇叭褲、的確良襯衫的年代。當時有一首歌曲“幸福不是毛毛雨”而風糜一時,在泛黃的記憶中至今不曾忘記。

可是四十年過去了,幸福究境是什麼?是未見世面時一日三餐,還是見過世面後的那一份精彩和無奈?

坐在我身旁的劉丹大姐說,四十年前,人們高唱“幸福在哪裏?”而四十年後的今天,人們愛唱的卻只是“我要買房、買車、買地皮……”的嘶喊,似乎對幸福的選擇在人們的價值觀完全轉變的今天,已成爲一個很不屑的選擇。

依我看,幸福的人,心裏也許有難言的苦;時常微笑的人,心裏也有無聲的淚;炫耀生活的人,可能遠沒表面那麼風光。一個人的幸福,只有自己懂得生活的快樂。所以,不要跟自己過不去,不要糾結於別人的評說,照自己舒服的感覺生活。幸福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你過的幸福,不在別人眼裏,而在自己心裏!

修配廠的“畫家”李竽德接着說,在座的諸位一定看過《相約星期二》這本書,書中的老教授莫里在體驗絕症所帶來的死亡時,所感悟到的那樣“擁有越多越好,錢越多越好,財富越多越好。我們反覆地對別人這麼說,別人又反覆的對我們這麼說,一遍又一遍,直到人人都認爲這是真理。大多數人會受它的迷惑,而失去自己的判斷能力。這是我們的文化和教育灌輸的結果。”

現在,我雖然退休又離異,孤獨地生活。但我將晚年夕陽寄託在筆墨書畫之中,由此而感到樂趣,偶爾與孫子到公園玩玩,我也知足。我認爲這就是幸福啊!“畫家”李竽德說完,贏得在座一陣陣掌聲。這是對“畫家”觀點的認同,也是對他晚年充實生活的肯定。

推杯換盞之後,交談的`情緒再一次被激情點燃。修配廠的才女谷守錦說,當人們把幸福觀建立在厚重的物質基礎之上後,我們自己真實的需要也因種種慾望扭曲成越來越多的想入非非,幸福因此而變成了海市蜃樓的幻覺。的確,我們每個人需要的都是一日三餐,而我們大多數人想到時候確實是滿漢全席。我們每個人需要的都只是能夠擋風遮雨的溫暖小屋,而我們大多數人想要的確是裝修豪華的花園洋房。因爲我們太容易忘記“知足者常樂”這個老掉牙的道理,而終日深陷不知足的痛苦煎熬之中,讓潛意識裏的貪婪本性一點一點吞沒了自己原本平和的心,讓“人爲財死”的悲劇每天充斥在城市的各個角落。始終沉默不語的郭玉蘭是修配廠的老團支書,她接過話薦說,其實,幸福就像一碗清水,只有在品嚐它,而不是用它來一解心頭之渴的人,才能體會到其中的甘甜。或許,有錢真的能讓鬼推磨,但鬼推了磨,就能讓原本不滿足的我們滿足,不快樂的我們快樂,不幸福的我們幸福嗎?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這相似之處,當然不是數鈔票時把手指數爛,它只是當我們需要溫情時不至於用錢去換。好,好,說的太好了!又一杯滿滿的酒乾了。

這時,李貴臣站起來,吟詩一首。憂愁似飛雪/入酒既消融/故人依似好/一笑杯自空。是啊,這相似之處,當然也不是在無止境的追求中焦躁不安,它只是在這個追求過程中盡情享受的那一份酸甜苦辣。相似之處,當然更不是,我拿今天賭明天的任性,它只是在我們離別人世時的無怨無悔。

這是一次十分有意義的老同事的見面會,這是花甲年紀的人心靈碰撞交集。大家在彼此的交談中靈魂得到啓迪、得到昇華、得到了淨化。走出酒店,夜幕降臨,華燈初放。今夜燈如畫,星落雨,美好的星辰依然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