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隨緣散文

老卡先生新著《半隨本事半隨緣》,確實是一本好書。好書的概念可以說是思想的容量和心的容量。借用老卡自序中的一段話:“凡心懷寬廣無私慾者,其文字必通達大度。所以,我一直以爲文字是內心世界最寬敞、最通達的出入口,文字遠比眼睛更能見識一個人的內心真實世界。一個人要想表達自己的思想和情感,寫出來,告訴大家,這是再好不過的。”

半隨緣散文

喜歡《半隨本事半隨緣》這本書,尤其喜歡這“半隨緣”三字。結識老卡可以說是半個緣分,源於南通詩人浮漂和蕪湖詩人中年人的詩歌現場大PK。老卡先生作爲主哨,在熱火朝天的PK現場,導演調度悠閒若定,評介仲裁淋漓盡致。他對中年人《南歌子·遠渡》的精彩點評,我反反覆覆也不知看了多少遍,竟燒糊了一鍋飯。老公責問還想燒糊幾鍋飯,我竟毫不羞愧地回答,燒糊幾鍋飯不重要,如果錯過了這麼亮眼養心的文字,纔是我的大誤。從此,我鎖定老卡,看到老卡的文字,必讀。

獲悉老卡《半隨本事半隨緣》出版,便給老卡留言,極想得到一本他的書。作爲人事考試院的院長,老卡沒有譏屑不語是個無名小輩,說第二天就給我寄書過來。那幾天我一直處於感動中。除夕那天又收到老卡的短信,問我收到書沒有。其時,我正在老家,滿大街是紅紅的燈籠和紅紅的對聯,因爲這個遠來的短信,我的心被烘烤得倍加溫暖,年味,濃的如同一團火紅的焰火。真正拿到書是正月初九的上午,在一場姍姍來遲的'小雪天氣裏,我的心情如同被雪洗過,非常明淨,耳邊是雪花的囈語,紫荊的枝條在凜冽的北風裏,動也是韻,不動還是韻,玉蘭的芽胞騷動不安,春的腳步日漸近了,整個世界微微顫動。

一眼看到老卡的簽名,我身旁的作協傅主席就讚歎好字,接着他翻看了老卡的別具一格的正反文本設計,嘴裏冒出一句:“此人很怪!”在本土的文學圈裏,誰和“怪”搭上關係,他的文字必是最雅緻了,其冷峻、旁觀、反諷、審視、思考、悲憫和本真也是首屈。

都說在這個物化的時代,談論詩歌是件奢侈的事。讀着老卡詩文,我敢在一切場合大談特談詩歌了。詩,是自己和自己的對話,也是對自然的一種傾說。“在心爲志,發言爲詩。在心,志之所在;發言,詩之所發。”二十個字,無非是輕輕一點,卻洞穿內心深處的空曠和蒼茫,道盡寫詩的困惑和張望。在連夜讀過老卡先生詩詞筆記100則後,心頭像開啓了一道黎明的縫隙,心幕上留白的,驀然就清晰了。“詩之真諦唯心傳方得以領悟。心傳不落於行跡,僅從詩之字詞語句去理解,永遠無法理解作者用心,更無法領悟作品真諦。”老卡詩詞天地古今的胸懷極具包容性,好似我們家鄉的濰坊槓子頭火燒,需要一小口一小口地啃,才得以真正享受其筋道和香味。

《說妻》,是全書中極爲簡練也像一篇無意之作,竟是我的最愛。“千年生日醉,最醉在妻賢。不忍妻顏老,心甘損我年。”文中所引小詩,又是區區二十個字,夫妻之間的患難真情,躍然紙上。做男人如此明朗,做女人如此被愛,何幸!這,同樣也是緣分,樸實無華中的緣分。緣,纏纏連連的東西,夫妻感情是這樣,朋友感情也是這樣,就是和一個地域的關係也是這樣,作爲自己心血的作品,想必還是這樣。“緣,是所有情結的交點和頭緒。”先生這充滿哲理的話,也許把一切都說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