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小傳散文隨筆

阿飛,是一個人名,他不是古龍先生筆下的那個冷酷劍客,也不是社會上逍遙得意的青年,他只是一個鄉村裏的小孩子,今年不過十四去歲。

阿飛小傳散文隨筆

今年在家期間,聽人說阿飛那小孩沒有讀書了,我不由惋惜,爲家鄉又少了一個“文化青年”而可惜,更爲他的人生從此就會改變而捶胸。

他是家裏的獨子,本來他有個哥哥的,但在幾個月的時候被洗澡水給煙沒了,所以呢他這個獨子備受父母和奶奶的愛護。按理說,他這樣受到家裏人的關愛應該是好事纔對的,他家人沒有文化就不說了嘛,他們是那個年代中國的悲哀,在現在這個重視讀書的時代裏,阿飛應該會有好的機會去見世面、長知識的,但偏偏他父母太落後,還抱着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的思想,只看着現在的一點蠅頭微利,便讓阿飛一個正當上初中的小孩輟學在即當免費的放放牛娃;一位身體強壯了,就可以像影視裏的任務那樣打出一片天地來,於是呢他們對他也不吝嗇幾乎每天都買一些瘦肉回來,黑=給他剁成圓子,他呢道也胃口好,聽他父母說一頓能吃一斤多瘦肉,難怪長的那麼壯。估計他現在又一米五多,但他父母說他體重都有一百多一十斤了,像一下好多20歲一米六七的男生都纔不過一百一十幾斤時,便不由佩服了。幾天前,我在池塘邊遇到他拉着牛走過,見他那一身的肉呀——雖然傳了一件寬大的短袖,但走路還是能看到那抖動起伏的肉形;他的臉比我見過的不管是二十幾歲的還是三四十歲的人臉都還大,臉上的肉估計有十來斤吧。正當我出神時,他已從我身邊走過,一邊偷偷看看我,一邊還吆喝着。他那神態讓人不爽,有種好像被偷窺的感覺。我並不是說他沒有按照輩分叫我叔叔,這個沒有那麼落後也沒有那個資格承受,指使覺得一個村莊裏的人打個招呼是很正常的嘛。後來聽人說他除了自己家裏人之外的.人都不喊人的,一臉憨像。本來呢,老實憨厚是挺惹人喜歡的,但他卻極愛“貪婪=小便宜”——不僅別人家裏的玩具呀,鐵製品呀,好木棍呀,什麼吃的呀,會拿回自己家裏,連地裏成熟了的花生呀,西瓜呀,玉米呀都會那會自己家裏,那些樹上的果實那就更是在主人光臨之前便已將那些有七八分熟的照顧好了。這個不用懷疑,幾年前我經過他家門前時,無意間看到了我曾經玩過但突然失蹤的塑料球以及一個老式的鐵鍬。

這個倒我不是無聊想來說人家的壞話,只是覺得可惜、可憐:可惜的是大好的年華此番虛度,可憐的是被傳統小農思想中的有害成分控制了大腦,將來可能犯下更大的錯誤!

更可悲的是他父母還以兒子爲傲,爲他的“傑作”和意外之財大爲讚賞!——我的天啊,哪有這樣的家長呀,這不是鼓勵自己的孩子向火裏取栗子麼?真不敢想象某年後的一天,當他們去那個社會特殊學校看望他們的寶貝兒子時,會是一種什麼場面,——是抱頭慟哭麼,還是悔恨當初勒,還是——

我家一個長輩三叔說,去年他和阿飛在山上放牛,無意間他撿到一個打火機,阿飛說是他落下的,同時還一臉的認真,三叔說“嘿嘿,小子帶打火機抽菸麼,是不是拿你父親的煙了?”“沒有的!”阿飛急忙說道,他父親對他暴力得很,我曾見過他父親在他七歲時拿木棍把他打得滿身烏青。“那你的打火機拿來幹什麼勒,哪裏來的,——是不是那你爸的錢去買的勒?”“不是,不是!”阿飛不捨地走開了,不是回頭看着那打火機,眼中露初貪婪的神色。三叔說當時看阿飛那眼神他想起了狼,不由冒了一點雞皮疙瘩,便笑道“只要你把褲子脫了罩在頭上我就把這個打火機給你”話未說完,見阿飛眼中精光暴閃,兩下子就把褲子罩在頭上,伸出貪婪、污垢的雙手,三叔連忙把打火機扔到他手上就走開了,三叔說那小子惹不起最好離他遠一點。

由此,我不由要送他可悲、可恥兩個詞了。或許,我對他有點悲觀,但確實對他沒有好感,更對他父母以鄙視,——但我還是希望是自己看錯了,希望他將來能好一點,至少不要那麼愛“貪小便宜”了。

想一下他這樣也不能全怪他,他父母,他身邊的人,還有學校,甚至社會都有一些過錯。他一個小孩子不懂事很正常的,所以才需要學校來教育他,家長來引導他,但他家長爲了一時微利就讓他退學,學校爲了少一個調皮的成績不好的“壞學生”便對之不理不問,他身邊的人亦是對此漠不關心。——或許,這一切並不是說他們不關心他,而是因爲在他們的觀念中,讀書不是唯一的出路,不是有很多沒讀多少書的人照樣當老闆,照樣月工資五六千;而大學生出來一般不過三四千,甚至每年都有多少萬的畢業生找不到工作勒!對此落後的觀念,我只能抱以憐憫了,這些科普與社會的一些基本常識宣傳就得看社會和部門的了。

中國要教育強國,要人才興國,要提高全民質,不但在硬件設施上需要投入大資源,在軟件上海的同樣重視才行啊!不僅在農村,隨着現今大學生就業壓力的攀升,許多城裏人都開始對讀書這條“高路”產生誤解與排斥了。在某種程度上,思想和觀念比其教育設施更重要!不然,就算你東西再好,人家更不想用你那個東西,或則就是敷衍塞責地,那還不如坐在那裏什麼也不幹的逍遙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