麪條給我深刻印象散文

麪條能給我留下深刻印象,始於二十年前的那次陝北之行,我們從秦皇島坐了一夜的火車,早晨到大同市,大同的街頭有許多賣刀削麪的小攤,正是四月的季節,春風習習,做面的師傅站在離鍋一步遠的地方,左臂的掌心向上,託着一塊油亮的木板,木板上放着麪糰,右手的小刀嗖嗖的往下削麪,節奏極快,如同玩雜耍,削下的麪條大小如同柳葉,順着拂面的微風飄向熱氣沸騰的鍋。一大碗麪才兩塊五,裏面還加兩個煮雞蛋。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刀削麪的加工製作過程,不用說吃,單單地看這過程,就興趣盎然了。

麪條給我深刻印象散文

然後從大同到保德、府谷,再到延安,西安,一路的麪條吃下去,陝北的面,不用擀麪杖擀,不用刀切,揉塊麪糰,摁扁,兩手抻幾下便下鍋,麪條寬而厚,陝北的八大怪之一就是:麪條像腰帶!什麼炸醬麪、油澆面、蛋蓋面、臊子面、酸湯麪、炒麪、燴麪、撈麪,等等等等,名目繁多,口味各異,原來麪條還有這樣多的做法,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大飽口福!

在東北,麪條的吃法是很簡單的,熱天過一遍涼水,冷天連湯一起吃,澆點醬油,剝頭大蒜,或是就着大蔥蘸醬,費事一點的,也不過是打點肉絲滷,炸點雞蛋醬。

因爲經常出差的原因,我漸漸地喜歡上了吃麪條,麪條方便快捷,經濟實惠,省錢省時,冷了餓了,隨便找個街邊小店,不要菜,只來碗熱氣騰騰的麪條,放足夠的辣椒油,吃麪喝湯,吃得滿頭大汗,熱得舒服,辣得爽!一碗麪條五元六元的,奢侈一點,吃美國加州牛肉麪也不過十幾元錢。

秦皇島的站前曾有一家甘肅人開的蘭州拉麪店,每次去秦皇島必去那裏吃拉麪,一進門,老闆便問:“寬的?細的?”同去的老孫大叔馬上說:“細的!”老闆轉身去做,老孫大叔一臉壞笑地小聲說:“來細的,讓他多抻幾下,反正價錢一樣!”後來老闆換成了黑龍江人,拉麪的味道就差了許多。

我還曾在廣州住過一段時間,不習慣吃那裏的粵菜、湘菜,黑龍江的黑天鵝連鎖餃子館又太貴,便常常去遍佈大街小巷的蘭州拉麪館打牙祭,這裏所有的拉麪館全是甘肅人所開,味道更爲正宗,講究的是一清二白三紅四綠,什麼大寬二寬一窩絲,價格低廉,湯可以隨便加,只是面裏的牛肉太少,我每次都是來一碗豪華型的,所謂的豪華型就是加兩元錢,他給加幾片薄薄如紙的牛肉,我吃的幾乎要上癮。

相比起來,山東的麪條更爲量大實惠,去年我去青州,在一個名爲楊姑橋村的'路邊小店吃麪條,價格是五元錢一碗,等到麪條端上來,我和同伴一看驚呆了,這哪是碗啊!簡直就是盆,直徑足有二十五公分,拌着雞蛋和黃瓜,一個人半碗就足夠了。

吃麪條還可以謹防上當挨宰,有人在廈門的一家海鮮酒店點了四菜一湯,結賬時被告知是九千餘元。在三亞,一盤酸辣土豆絲可以賣到五十七元,一杯熱牛奶要價一百多元。北京更是了不得,有人在西直門的無名居總店就餐,小孩子弄壞了兩頁菜譜,就得賠償八百八! 吃麪就不會這樣挨宰,三亞的一碗榨菜肉絲麪是三十六元,不是便宜許多麼!即使是小瀋陽說的蘇格蘭打滷麪也不過七十八元,並且滷還是免費的。

說起北京,在北京吃麪有一種上當的感覺,同樣是在西直門附近,三十元一碗的紅燒排骨麪或紅燒牛肉麪僅僅吃個半飽,仔細一想便平衡了,首都麼,價格就得貴一點。

近兩年安徽的皖北牛肉板面在不停地向北方擴延,幾乎遍佈了遼西的所有鄉鎮,但實在是不敢恭維,名爲牛肉板面,卻見不到星星點點的牛肉,這也難怪,老婆餅裏面吃不出老婆,老闆娘也不是老闆的娘。

吃麪條也有意外的時候,那年我在長春的火車站前,要一碗麪條等了半個小時,快要吃完時,卻在碗裏發現一根頭髮,長長的,還是黃色的。我馬上叫服務員:“服務員!你看這根麪條怎麼這麼細啊?”服務員看了一眼,一臉的不屑:“不就是一根頭髮嗎!你少給兩元錢!”我剛想再說什麼,發現櫃檯裏坐着一個滿臉橫肉的男人正橫眉豎目地瞪着我,只好忍氣吞聲,算了吧!

還有一次在我們臨縣凌源,一碗麪條剛吃一半,一隻蟑螂赫然現身,估計也煮的爛熟了。那個眉清目秀的小老闆娘不停地道歉:“大哥,這碗不要錢了,再給你煮一碗吧?”

拉倒吧!我吃到肚子裏的都想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