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看客笑紅塵抒情散文

秋去冬來,殘葉凋零幾何?歲月匆匆,煙花往事幾許?我站在紅塵的渡口,掬一杯清茶,醉一杯美酒,在茫茫人海中,於芸芸衆生中,來追尋你前世的蹤跡,紫簫橫吹處,是一片阡陌紅塵;羽扇揮盡出,是一片江湖錦繡。

煙花看客笑紅塵抒情散文

秋風吹落了幾許喧鬧,在靜寂裏,枯葉墜地漣漪了心底的一地湖水。滾滾紅塵裏,多少名利人和事,繞過指尖的溫柔,消逝成昨日的黃昏。人情冷暖,世態炎涼,終抵不過歲月煙火的侵蝕。人生,生命,隨風而來,亦隨風而去,繁華三千,香魂一縷,在人世間幾度沉浮。瞑目間,羽扇過處,人間景色亦曾是;風吹起,煙花散盡,柳絲萬千,我白衣浮水,踏波而來。

當駿馬騰起塞北的風雪,瀰漫了一場又一場的春潮;當杏花春雨在江南菲菲飄灑,淹沒了一樹又一樹的楊花。年少的我們打馬在塵世的渡口,倚歌吹簫,準備着踏入滾滾紅塵。皆是豆蔻青眉,書生倦客,在這片月色如水的墨香裏,我們將繾綣的詩意延續到墨香閣裏,在陽春白雪中,在高山流水裏,聽風,聽雨,聽梅,泉眼無聲,空山鳥語。在傾聽中,隨着流觴的曲水,我們將天地笑的一塵不染;在酒殤的辭令中,在鋪天蓋地的詩雨中,我們墨筆添香,畫卻月光如水,再書一世情長。

就這樣,我們從不同的渡口踏入塵世的河流,相逢在這如畫的煙火人間,其實,我和你,你和她之間,都只是煙雨中的過客,塵世中的路人,相逢在紛繁雜繞的人間歲月裏,並肩而行於如花美譽的似水流年裏;亦或錯過在陌上江頭的回眸一笑中。再次回首時,幾多悲喜,業已,無關、、、、、、但走過的,有過的,終究不能忘懷。曾經在一個安然的夜晚,我們一起沏一壺香茶,點一支燭光,低吟“風起拈落花,夜來閒聽雨”。

在風和日麗的歲月裏,採擷暖香的陽光,靜坐於花海之間;在記憶翻飛裏,握一支半秋梔子蕭疏淡雅,靜守在煙花塵煙裏,風乾了經年,在時光的彼岸裏守候一樹的花開。遙守那些被時光疏遠了的思念,在風塵裏已隨落葉沉寂,卻將最絢爛的色彩開在了心間。飄零的花語在塵世間演繹着悽美的繁華,漫天的花絮在無塵的邂逅中瀟瀟了我無盡的思念。

在某個花開的季節,當絲絲細雨瀰漫了漫天的瓊花,濺落了一地的芳華,我駐馬在塞北的某個小鎮。輕輕的柔風將溫軟溼潤的香雨推送入懷,羽扇盡出,竟是一座寂寞的心城;那等在季節裏的容顏竟開在這個似曾相識的江南,蛩音不響,三月的柳絮不飛。我打馬在悠悠的青石古道,眼眸中飄落着應有的寂寞。煙雨將過客的思念在此刻喚醒,剎那間我的記憶隨着時光倒流,再次傾滿了蒼白的眼眸。

那日也是一個幽幽的雨季,飄落着悠悠的雨,我邁着悠悠的腳步走過。在水花散盡處,彷彿灑落了一地的清愁。在空氣中漂浮的是不知名的清香,將這個雨季再次縈繞,我伸手想要抓住淡淡的,這個雨季獨有的憂傷。在歲月煙火的經年,我無數次在夢裏,在呼喚,在江南的古道,在戴望舒的雨巷,我一次次將思念放逐。青石,向晚,人家,還有那個結着愁怨的你。就這樣,期在夢裏的'畫面就像是這些漫天的雨絲,迷離而無盡。可是,這次卻不在夢裏,而在我眼前的漫天花雨中。

我擡眼望去,一把青竹雨傘遮去了漫天的雨絲,明亮的眸子似乎望穿了時空,在天地間就這樣在等待,我駐足而立,全世界就這樣安靜,安靜……我太愛這樣的畫面,就像是愛這漫天的雨絲,我願永遠就這樣的望下去,你不語,我不言,這個世界只剩下你純淨的眼眸和我悽迷的心殤。在這個優柔多情的雨季中無聲的對白。就像青竹傘下的你,屋檐下的我,在這無聲的雨季裏靜默。從你的世界裏向前邁出一步,便是“爲什麼?”

從我的世界裏向前邁出一步,便是“對不起”。可是,你沒有動,我也沒有動,就像這些落滿一地的水花,誰也不知道誰什麼時候從天而降,什麼時候又離開地面,所以無關悲喜,唯有留給自己最好的聲音和唯美的畫面。因爲我們誰也不想聽,誰也不想說,唯有曾經的那些的美好的回憶在天地間飄蕩。人生之若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若無緣再見,何必情深在一時。只是別忘了“你的世界我曾來過,我的世界你曾涉足”。

終於,我動身而起,向後退卻,於是我們的距離又拉長了一段,只是你也沒有動,透過這層微柔雨幕,我隱約的望見一滴晶瑩的淚珠在天地間飛旋,一直落向了我的心湖,濺起了一地憂傷。可是我的眼眸早已和漫天的雨絲凝結,那究竟是淚還是雨。就像你曾經問過我,這究竟是緣還是夢?我對你說:“這是偶遇”,最終,在我的世界中終於看不到了你的身影,頓時,開了一季的花語,在無聲無息中悄然散去。別問我爲什麼?因爲我停不下,所有的風景我只是路過。

曾幾何時,從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們就意味着遠離純淨,漫步在歲月的紅塵煙火裏。看幾場春日芳菲,望幾度新月變圓。本只想做一夕風煙看客,卻不小心就登臺入戲,念着別人的戲文,演着自己的浮生。也許,前世我們都是伶人,今生來回的翻唱一生的戲。就這樣,我們在大千世界中,在滾滾紅塵中,追一朝風月,走一路煙花散盡,你我不在相逢的時候便揮手別去,因爲我們是行者,在紅塵中我們都只是路過。

人生如戲,若能守的一世的花開,我願駐馬停下,做一夕煙花看客,陪你靜守在那個溫柔的雨季,閒看庭前花開花落,漫隨天外雲捲雲舒。但是我不能,因爲我不想一旦登了臺入了戲,就會念着別人的戲文,演着自己的浮生,註定唱成一場悲情的戲。因此我只能是一名行者,且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