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現代敘事散文

我聽人說:身體和靈魂總要有一個在路上。而我的生活狀態也正是印證了這樣一句話,一直在走。從環市東路的435大院走到海珠區的嘉仕花園再到凌塘村的帶陽臺的單間屋,每到一站,生活總有很多細碎的小快樂回贈給我這個一直走在路上的人。頻繁的搬家很疲憊,這種疲憊並不只是單純的身體的疲憊,更多的來自心靈,就像一個常年漂泊在外的水手,船拋錨的那一刻,才安定下來,可風浪過後船起錨又要風雨兼程了。但是靈魂徘徊在這些不安定的住所帶來的疲憊並沒有讓我鬱鬱寡歡,我總是傾盡所能的恰到好處的生活。

在路上現代敘事散文

在435大院的時候我習慣坐在灰撲撲的鋼管上擡頭看天空,而在嘉仕花園居住的時候,每天下班走過海印大橋的時候,看着珠江的水流與遙遙相望的廣州塔,深刻的感受着這座城市特有的生活氣息。前些天朱哥幫我把東西全都運過去了凌塘村,就是我現在的住所,要坐一班很遠的公交車才能到公司,可這近一個小時的車程裏,卻讓我感覺通體舒暢,這輛車的始發站就在離我的住所不遠處,十幾分鍾就能到。因此我總能坐到自己如願以償的位置,久而久之,7點半這個時刻,這個位置(最後一排靠窗)就完完全全屬於我。

夏天清晨的陽光溫和而明亮,郊區的天空微藍。秋天的雲是一片片的,夏天的雲是一朵朵的,陽光在炙熱一點,便能看到雲朵鑲上的金邊。我記得小時候家鄉的天空總是這樣美麗,湛藍的天壁裏,太陽緩緩的從大朵的雲後穿過,地面上掃過一陣爽快的.陰影,田野的早稻開始黃燦燦的,風聲一片。早晨7點半正好上了車,坐上自己的專屬位置,車裏的位置並沒有坐滿,所以陽光投射進車窗把人的影子照得搖顫起來。因爲人少的緣故,夏天空蕩蕩的車裏透着一絲絲的涼意,下意思的把窗戶打開,陽光灑進來,體內升溫。

這很像是一種旅行的狀態,沒有早晨上班族特有的焦急與城市的喧囂。打開手機的電子書,聽着一首適合晨讀的輕音樂進行早讀,有時候會背背考研英文單詞有時候讀讀關於旅行類的書籍,感覺很輕鬆而後又有種懨懨欲睡的慵懶的感覺,於是帽檐拉低,合上眼睛小睡一會。公交還在郊區的大路上穿行,一排排樹木迅速後移,如果迎面開來一列大巴,公交只能擦着路邊慢慢前行。如果那時候自己真仰面睡着,便會被路邊探進車窗的樹葉嘩嘩譁掃過弄驚醒,原本安靜寧和的時刻便被幾片調皮的樹葉打破。我試過關上窗繼續睡,一點都睡不着了,那種被樹葉挑撥臉頰微微發癢的感覺叫你無法入睡。

我想每個愛生活的人,心裏總有一方溫暖的沃土。我想每個帶點文藝氣息的人,內心總有一個柔暖的地方,這個地方不需要多華貴不需要多美麗,可是那個地方總有某種神奇的美麗溫暖着你的短處。我喜歡凌塘村的夜市,晚上下班回來,來來往往穿着短褲衩開衫的男子和着穿着吊帶衫小短裙的女子在僅僅四五米的道上往來穿行,人字拖啪啪啪的響。一路上都是廉價的大排檔或者新鮮時令水果,橘色燈火氣息瀰漫着整條過道,吵鬧聲生生不息。我又在路邊買了三株富貴竹,放在僅僅三尺的陽臺上。我記得我在一篇文章裏說過這樣的話,其實我們不需要很大的生活空間,就能容納我們的愛情,生活和夢想。儘管這樣的念頭只是在我腦海中一閃而過,可是命運卻認認真真實現了我這個不大不小的心願。

一個人的生活並不孤單,因爲有一個只要有時間就在我這一棟樓下叫喚我,他只要看着我樓上有燈,便能在樓底叫我,我站在陽臺上便能看見路燈下的他。我們一起到不遠的麻辣燙店吃夜宵,但我總是會下意識的控制食量,通常只吃兩串海帶。吃完後,我們簡單的告別,他招手我轉身。爲了配合我現在所謂的藝術生活,我到美甲店做了芭比,妖冶的大紅色腳趾甲,我認爲這種妖豔的美是適合那個地方的。和我這種帶文藝的藝術不同的是,周圍穿着開衫熱褲的女孩頂着一頭波浪卷金色頭髮,喜歡在脖子上帶光閃閃的鑲金配飾。我還買了復古風的長裙,嘴脣用時新的咬脣口紅化,這樣一身裝扮從熱鬧的夜市到市區燈光朗燃熙來攘往的清一色規矩的上班一族是格格不入的,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原本穿得樸實的自己怎麼突然風塵起來,他說無妨,喜歡即可。

我無時無刻不在融入這樣不一樣的生活中,就連單位舉辦的讀書會的活動也和以往的不一樣,我又一次與大自然進行了親密的接觸。廣州的夏天太炎熱,單位很多讀書會小組這兩個月的活動取消,只有兩個組在堅持,其中一個就是我們組,另一組的讀書會基金用在茶餐廳了,他們用一下午的時間交流談心晚上看一場電影。而我們組,讀書會基金幾乎沒怎麼用,因爲我們的活動是戶外活動,乳哥揚言說要把我們組的讀書會辦到最好。乳哥因此請來了雲野戶外的專業活動人員,帶領我們做一次真正的戶外之旅。

我們行走的路線的漁龍線,從龍逸山莊出發,途徑雷達站,華南第一破最後到達宵箕窩水庫。首先牧童(雲野戶外專業領隊人)先生每人發一份地圖和指北針給我們,讓我們丟棄手機導航,教會我們用最原始的方式到達目的地。他們還準備了登山鞋,快乾服、頭燈,驅蚊片等各種戶外設備。起初我以外這只是一次簡單的像登白雲山一樣的活動,萬萬沒想到這纔是真正意義上的戶外活動,完全是上路幾乎沒有臺階,我穿的還是裙子,在遍佈雜草雜木的山頭,各種枝草蔓節從我手臂上小腿上凌厲的劃過,還有一些名不見經傳的大蟲小蟲爬來爬去,我當時想哭又想回去,可他們馬不停蹄的前進,我硬着頭皮跟了山去。乳哥墊後,一路看着我。

上坡近2個小時,身體疲憊不堪,牧童先生從揹包裏拿出他從香港帶回來的水特寶礦力電解質粉讓我倒入水瓶裏,我搖了搖,水立刻呈現乳白色狀。身體因流汗丟失的離子過多,補充過後神清氣爽,繼續登山。軍用雷達站區遠遠阻隔在那裏不容我們靠近,山頂的樹葉落地生風,樹葉團團圍住的一個風口能看見上下的水庫,上地除民宅外綠油油的一片。

下山的時候,遇上越野跑拿着登山杖的戶外玩手,他像我們打了聲招呼便快步的跑走了。牧童先生教會我們下山的技巧,一大夥人有序的下山,山上的林木此時成了我們下山有力的扶手。整條路線我們花了近5個小時,走到平地上的時候,發現原來生活竟這般輕鬆,不禁仰天長嘯。牧童先生說,愛一個人,帶他玩戶外,不愛一個人,帶他玩戶外。解釋是,戶外冒險很刺激,他一定喜歡,戶外運動很危險,沒準他就一去不復返了。

不知不覺天漸漸黑了,山裏一屢炊煙裊裊升起。我們在一家帶着濃濃的鄉野味的飯店就餐,飯店的廚房邊一個染着黃髮的清瘦男孩在那裏劈材,山裏傳來夏蟲的低吟淺唱。

我想我是喜歡這樣的生活的,因爲任何生活存在即合理,任何生活都有意想不到的驚喜。雖然我不知道這一站我能在這裏呆多久,或許某一天我還會搬家,因爲朱哥剛好給我們攘下了好的住所,環市東的435大院或許一直會有我的落腳點。可我內心卻沒有從沒有拒絕過這樣母親所認爲的艱苦生活,我應該是屬於這樣的生活的,這是一種安心的快樂。

正如我曾經所說,一切質樸的東西都讓我感動。在這樣的路上不緊不慢的走,我一定能找到更多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