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園和我現代散文

時令是驚蟄,春天已經來到了後園。

後園和我現代散文

腳下的土地開始鬆軟起來。也許是幾滴春雨的原因吧,土地微潤。此時,多情的人們是希望看到牧童,聽到牧笛聲的,即使這種願望無法實現,如果能看到三五的老農在地裏勞作也行,可惜的是,這樣的場景很少出現了。

春天的田野裏沒有了揮動的強健的胳膊,沒有了哞哞叫的老牛,沒有了吆喝,沒有了孩子……即使有排成人字形的大雁嘎嘎叫着從天空飛過,下面也沒有了好奇的孩子的眼睛。

偶爾有管理人員來到這園子裏,他們的工作也很簡單,不過就是給樹苗澆澆水。三兩天後,水澆完了,門就又關上了。

沒有了人,園子裏最高興的還是鳥兒。

因爲剛澆過地,吸引了十幾只體型碩大的海鳥飛過來。他們時而煽動寬大的翅膀,在園子上空炫技;時而齊刷刷的落在淺水中,互相配合着捕獵。他們是典型的機會主義者,每天主要的工作就是尋找合適的戰場,填飽自己的肚子。所以,你根本不用疑惑昨天那一羣大鳥爲什麼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也許在百里之外一塊田地裏,他們正優哉遊哉的漫步呢!

若論對一方土地的忠誠,我認爲首推麻雀。不管在哪裏,麻雀都是一方最原始的土著。在後園,麻雀也是最普通的居民,他們人丁興旺,子孫衆多。在我們這裏,有人親切地稱呼他們“家雀(音qiao)兒”,也有人不屑的叫他們“大家賊”,當然,更多的人喜歡稱他們一聲“家臣子”。不管叫什麼,稱呼裏總帶一個“家”字。在我們地方語系裏,“家”字與“野”字很奇怪的成了一對反義詞。不管麻雀如何吵鬧,人們與他是分不開的`。

幾隻麻雀飛過來,站在光禿禿的枝丫上。他們的樣子很有些狼狽,灰頭土臉的,也許他們也覺得自己不夠漂亮,便使勁抖擻抖擻羽毛,以便讓自己顯得整潔一些,無奈身上的灰塵是抖落不掉的,他們只好有些不快地離開了。

斑鳩是後園上空的“預警機”。冬天,這些鳥兒是不願叫喚的。春天到了,他們便不失時機的歌唱起來。每天從早到晚,不知疲倦地大聲地“嘟嘟”着,哪怕只有一隻,他也要撕破喉嚨似的叫着、喊着。相比他的遠親鴿子,斑鳩更霸道,更囂張。當然,鴿子也許知道,久住在人的屋檐下,如果不收斂着點,肯定會被掃地出門的。

在後園裏呆的時間多了,有時候也會有意外發現。有一天,一隻黑臉白翅紅黃身子的小鳥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他歪着腦袋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後從容地振翅飛去。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我肯定他也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們兩個邂逅,也就是一瞬間的偶然。其實,人間的許多美好就是一種偶然的相遇,許多人和物近在咫尺,但始終走不進彼此的心裏。許多的時候,人們擦肩而過,雖然相互熟稔但卻“視而不見”,這樣的情形不可謂不多。

還有一天,當一個金黃的身影翩翩飛進我的視線時,我被完全吸引了。在乾枯的草地裏,一隻翩然飛舞的小精靈在穿梭尋覓。也許,他仍舊在尋找那個屬於自己的被演繹了好多個版本的愛的故事。他迫不及待的出來,就是來赴前世之約的。

這個春天,後園裏肯定有許多故事在悄悄地上演,除了這隻蝴蝶,那每天大聲嘶吼的斑鳩不也是在呼喚自己的最愛嗎?

後園有屬於自己的故事,那是一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