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就在燈火闌珊處散文

一、

幸福就在燈火闌珊處散文

幸福沒有終點,亦如人的一生沒有終點。

幸福是開往遠方的列車,每一站都會緩緩地停靠,每一站都產生新鮮的故事,每一站都充滿悲歡離合。坐着幸福的列車,遊覽的是人生萬種風情,體味的是人間千姿百態。我們總會捕捉些鏡頭,也總會錯過些風景,總會有些失落,也總會有些憧憬。每一個站臺,都有值得留戀的月光。每一站,都可能留下幸福的影子。

關於幸福的含義,一直無法開口說出,它只是像溫泉一樣從心底徐徐流過,泛着金光,蒸騰起陽光的餘暉。只是喜歡傻傻地盯着這兩個字眼,卻不曾給它一個合適的解答。心底總有那種癢癢的感覺,大概就是幸福在發芽。

二、

許久沒有在朦朧的清晨醒來,去呼吸甘甜的氣息,等待朝陽的來臨。今日,睡眼惺忪地走在那條些許陌生的小路上,心裏竟被無形的波浪所打動。是一股激盪的浪潮,澎湃着我萌動的心。朝陽靜靜地升起在明媚的東方,彷彿一切都在它的光輝下熠熠生彩。深呼吸,閉上眼睛,眼前不是黑暗,而是一絲絲的光明。

很長時間沒有遇見過這麼愜意的早晨。亦或許,每天的早晨都是這樣的,只是我浪費地將美好的青春放擱置在枕邊度過。從沒有像今日這般捕捉過清晨躍動的因子,那大把大把的陽光融在手心裏,竟像是握着一種久違的幸福。

三、

上午去看外公外婆。依舊是那簡陋的房子,依舊是那冰冷的牀頭,沒有暖氣,也不取暖,很佩服他們竟能如此耐心地度過幾十個寒冷的冬天。只知道他們並沒有因爲冷酷的天氣而影響了溫暖的心情,他們很快樂,很開心。爸爸媽媽早想爲他們置辦一所好房子安度晚年,可是都被他們拒絕了。“我們習慣了”,僅此而已。

其實在外公外婆家,並沒有覺得特別寒冷,反而覺得處處是溫馨。外婆是外公的第二位妻子。第一位妻子,也是我的親外婆,在我母親5歲的時候就去世了。爲了撫養孩子,外公就又娶了妻子。外婆嫁給外公,並沒有因爲外公對前妻的那份感情而抱怨,她體恤丈夫,任勞任怨,將母親和舅舅撫養成人,視如己出,給予了他們深深的母愛。到了晚年,她也甘願和丈夫住在狹窄冰冷的屋子裏。外婆和外公不是因爲相愛而結合在一起,卻是因爲一個家庭缺少母親而結合在一起,可是,他們卻過得甜甜蜜蜜,相互間很少爭執,沒有怨言,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和美地度過一生。這是一種與世無爭的幸福。

想到父親和母親,他們已經牽手走過了23年的歷程。二十多年的婚姻生活很不平靜,這是事實。他們經常吵吵鬧鬧,爲了雞毛蒜皮可以吵得人仰馬翻。可是,他們仍然很幸福,彼此仍舊很呵護。每天上班前,父親會爲母親準備好可口的早餐,放一張便條,提醒她按時吃藥。每晚睡覺前,母親總會給父親熨好西裝,擦好皮鞋,習慣性地嘮叨幾句。在我眼裏,這是最不起眼的小事,可是我知道,在父母眼裏,這卻是他們一輩子一如既往的責任。他們可以爲彼此默默地奉獻,也可以爲彼此守候一生。這是一種無與倫比的幸福。

最親近的小姐妹雪跟我說,今天她和男朋友去了昆明,去了那個她朝思夢想的天堂,幸福得無法形容。是的,我瞭解你的心情。聽着你那興奮的口氣,心裏明白你是多麼的快樂。你經歷過失戀的傷痛,曾經傷心欲絕的想去跳樓,而自從你開始了這段新的戀情後,你就像變了一個人,霎時成了一個沒有煩惱、拋棄一切憂愁的小女孩。從你脫胎換骨的身上,我知道,幸福失去了,其實還是會回來的。她呵呵笑,你也別覺得孤單了,你要比我還幸福呢。我傻笑,我很孤單,可是不孤獨。

四、

總覺得自己是孤單的,卻又不知爲什麼。也許我要求的太多,計較的也太多。也許是我內心深處有一道無形的牆,擋住了心靈迴歸的去路。我問母親,是不是越長大越孤單。母親說,怎麼會呢,你不是獨立存在的,你有父母,有親人,有朋友,將來還有老公和孩子,你不會孤單,永遠不會。我說,也許是自己的心孤單了,和長輩有溝通的代溝,和朋友志不同道不合,和晚輩又不能打成一片,能理解自己的人越來越少。母親笑笑,孩子,你這個年齡就是這樣的情緒,你可能覺得世界上沒人懂你,那是你忽略了一點,這些人並沒有不關心你,不愛你。你很幸福,你有相貌,有才學,有品德,所有的親人都無私的`愛你,你還需要什麼?

我無言以對。也如夢初醒。母親的話是對的。我什麼都擁有,只是忽略了而已。就像是每天聽到母親苦口婆心的那句“注意安全”,何嘗不是我擁有的最溫馨的幸福?成長自有它的苦惱,而幸福沒有特別的理由。曾經抱怨命運的不公,其實上帝冥冥之中已經給了我那顆救命的稻草,只是我放手扔掉了。那無法拾及的幸福,已經悄然遠去,只能留給回憶。而今天的幸福,還攥在手心,不曾放掉,也不曾放棄。

五、

其實何必苦苦地去找尋幸福,何必特意地去揣摩幸福的涵義。在我們熱切期待着幸福的同時,可能已經和幸福擦肩而過了。關於幸福,是一生的話題,沒有誰能夠回答的圓滿。自己擁有的幸福,只能看自己是怎麼理解。孤獨是一種幸福,欠缺是一種幸福,苦痛也是一種幸福,如果你將它們當做束縛,那麼你就不會懂得幸福的滋味。也哪怕它只是曇花一現,也值得你去細細留戀。

恰青春年少,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我們往往急於詢問下一站在哪裏停靠,苦苦期盼下一個天亮是什麼風景,卻無意中錯過了身邊正在消逝的美麗風景。也許相機可以定格,但是生命不能將它們歸於永恆。沿途的這些歲月,這些美好,足夠我們好好地把握,永久地珍惜。

每一次仰望星空,發現星星不遠,愛情不遠,快樂不遠,幸福不遠,只要我們踮起腳尖。如果黑暗矇蔽了你的雙眼,就請你回首放眼過去,看看那讓你癡迷的幸福,是不是就在,燈火闌珊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