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鋼琴曲經典散文

冰冷的月光灑滿了窗,誰將思念一片化滿地的霜;一燭微光將閣樓照亮,誰等流年倉促去融化記憶那道牆;寂寞的鋼琴又在寂寞中交響,誰知誰觸摸了那往痕不堪的憂傷……泛黃的照影在眼淚中沁漠褪色了模樣,聆聽着十指撫摸着遺失的過往,那支夜的鋼琴曲是我們最後相擁的一縷光……

夜的鋼琴曲經典散文

你曾說你喜歡聽我在沉悶的夏夜爲你彈奏那支夜的鋼琴曲,你說你想要的就是我成爲你夢中的肖邦。你依偎在我身邊,我坐在琴旁,琴在輕輕告訴我肖邦就在窗外。聆聽這夜的交響,你憂柔的笑着,眼眶邊不時懸跌着晶瑩的淚,沒有更多的言語——“你說你很快樂,在沒有更多的奢望。”

我的淚流了,沒你那麼堅強,可你看我流淚你總會按耐不住的撒着嬌。“愛哭的男孩沒人要……”似忍非忍的拾起雙手推開了我,傲氣的轉過身獨自偷着笑。你將我們的一切掩飾在你默默無言的心底,我卻沒有學會,你一直都臨摹在我憂鬱的眼眸上。我怕極了,無可控制的慾念支配了我這具理性的屍體。我惶然緊緊抱住了你,你沒有反抗只是遲鈍了起來,輕輕握住了我炙熱的雙臂加快了呼吸。

那是一個沉悶的夏季,可緊緊相擁的我們並不覺得有這煩悵憂心的夏夜。有的只是那沉默在心中的私語,只有緊緊的相擁才能聽清這內心的真諦;不是動聽的,不是甜蜜的,是坦誠的真實,節律一樣的呼吸。有的只有那不由自主的戀火,只有緊緊的相擁才能觸及這似火非火的溫度;不是柔暖的,不是誘熱的,是纏綿的融入,不離不棄的凝固體。

那輪遙掛在仲夏之夜的皓月是我們的見證。一片銀白色的月霞悠悠灑下天空,瀉落在你肩上的熒光編織了這天國的嫁衣。我們就在這裏,在這皎潔皓月的眼目中邁進了愛情的谷底。這琴聲漸漸地散卻了誘人的旋律,一個突忽的吻畫上了我們最圓滿的第一個情人節。

在這流年忘返的虛擲青春中那是我們彼此的第一個吻。這不是言情的泡沫劇,這不是瓊集中虛飾的畫面,這不是志摩詩中那幻媚的夢景。有呼吸、有溫度、有你、有我、有琴聲、有月霞、有這一生中永不磨滅的遺蹟……

我們一起走過達城的每一條街景,從未放開對方柔嫩的手掌,十指間緊緊互鎖着沒有鑰匙,沒有密碼,只有這個不想解,解不開的心結。緊緊地,死死地看不出有一絲的罅隙。不知是旁人的羨慕還是出於他們的嫉妒,早戀的惡名任他們的口中訴出。早戀成了我們身肩上揹負的枷鎖,揹着親人、揹着老師、揹着那些拿別人消遣的無聊者……我們不想因爲這些局外紛擾而干涉我們純潔的愛戀,我們在不被他們所知的時候偷偷地守護着我們那一絲狹隘的空間。

最幸福的季節也總有不幸運的天氣。好幾次我們爭吵了,我在那個祕密的地點等待着那個撒嬌調皮的你。你總是遲到,故意的……不講信用,無事生非……不接電話,玩呼叫轉移……我對你無語,你總是逗着我,想看我生氣的樣子。

“男孩子要從小培養寬容的氣量和敏銳的機智。”這是你老掛在嘴邊常說的藉口,像個“婆婆客”像個“後臉皮”犯錯不知悔改……可愛你的我又能將你怎麼樣呢!“無語”,除了無語我在發泄不出任何舉動,但後來我補充了一句——“有一種人沒人要,遲到撒謊,要變胖;有一種人嫁不掉,看似似水年華,卻總是一幅婆婆像”。

這是我們經常鬧的小別扭,可並不代表每一次我都能夠無謂的包容。有幾次我厭倦了你這種幼稚的捉弄,我生氣了發脾氣了還一發不可收拾。我對着你宣泄着這未能剎住的衝動,像震雷,像海嘯。每一句都震盪着你驚悚的肺膜,每一句都震刺着你脆弱的心悸。緊接着我轉過了身離開了,去某個無人的街角慢慢平息這虛張的怒火。我不知道當時你是怎樣的,回家後我睡不着,想你了,反悔了,知錯了,祈禱了,幻想了……我撥出了那一串本能的數字159********。“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這回蕩的語音提示陣陣地涌入了我焦急的心,我害怕了,擔心了,迷茫了,傻了……我拼命的發送着短信,我害怕你收不到,我要你開機的第一眼看見的是我痛徹的言語和懺悔的詩句。“在哪裏……現在好不好……怎麼樣了……我太沖動……不是故意的……我有苦衷……”我不記得我究竟發了多少這樣厭煩不堪的短信,可我想要的是你的平安,你要開心,要忘掉憂傷……

一個晚上我苦苦懺悔焦急了整整一個晚上,我的轉氨酶升高,黑眼圈突出,秀髮的油脂超標……我煎熬的等待用至今最憔悴、最滄桑、最“犀利”的表情換取你一條回目的短信。然而不幸的我在絕望中沉睡了。

天亮了我沒有醒,是那首“夜的鋼琴曲”那首來電鈴聲將我從沉醉的夢境中拖了出來。我吃力的睜開眼濛濛濃濃看見你的來電,帶着一夜的疲憊,帶着一夜的眷念。我將手機緊緊貼近耳邊想聽你柔情的聲音,哪怕就僅僅的一句聲音。

很長時間你沒有說話,當時我神智錯亂不知應從何開口。

過了許久你按耐不住了你終於開口了。傲氣地說:“你不是走了嗎?要走就要走得徹底,沒有風度的男人沒有出息,我看不起。”我知道這是氣話,你在宣泄,你在報復,你在掩飾你心中的委屈,還有那絞心痛徹的淚。

這句話令我神經超負了我麻木了,唯有用這沉默的氣魄來粉飾你言語鑄就的利刃。

你有氣沒地方使,惱怒了掛斷了電話,沒過多久你回了一條短信“以後不用等我了,不用再見了。”

我沒有回因爲我太累,我關了機重歸幽夢來調橫我昨夜不規律的新陳代謝。

很多天我們都沒有聯繫,可我還是想你,想給你打電話,想給你發短信……可我更應該要有不輸你的風度,就讓這風度來懲罰你也來懲罰我。我要對得起我鼻樑上這幅沉甸甸的眼鏡——“告訴你戴眼鏡的男孩不是好惹的。”

後來你在持久的冷鏈中服輸了,被征服了。你發信息了,你難過了,你想我了,想見我了……成功的喜悅在我心扉中徘徊久久無法平靜,滿腔的自豪感令我洋溢得很——“原來這就是女人”。

我們又在那個祕密的地方相約了,再次觸碰了愛的戀火。我們相互對視着沒有說話,你的眼神是那麼的興奮可又是那麼的淡然。我淡定的走向你跟前斜着眼瞟了你一眼閃光,你敏銳的神經在瞬間做出了決斷——“轉過身,要離開。”

驚慌失措的我抓住了你的手,握得緊緊的。你停住了腳步不想凝視我,可我看見了你是那麼的傷心,那目光快要絕望了快要窒息了。不忍的我將你擁進我虛空的懷中,我想安慰你,我想護理你的傷口,不想見你喪魂失魄的神情。你落淚了,溼透了我的衣襟。盡情的落吧!讓這淚水將那孤獨的悲傷化去,將那苦悶的思緒統統丟棄。你不停的拍打着我單薄的背脊還哀聲怨氣的鬧個不停。

“你好壞……不是男人……不關心我……薄情寡義……你陳世美……”我任你打任你罵,可你越打越罵我就越是興奮越是開心。因爲你回來了,在我空虛寂寞的懷瑾中,在我朝思暮想的心坎裏。你的怨氣發泄完了,淚盡了,手軟了,口乾了。我們零距離的對視着,看着你無奈的表情我不雅的笑歪了臉。你嬌氣的看着我又開始生氣了,這次你的“查克拉”恢復了還改變了攻擊方式。本是十指芊芊的小指頭卻又是那麼的堅韌有力,你用力的撕扯着我嬰兒般的肌膚完全不管我敏銳的神經傳達的絲絲疼痛。我推開你轉身逃走了,你在身後窮追不捨追的要死不活。後來你跑不動了,我側過臉用一臉的憂傷傲氣死死地盯着你,結果你還好意思的厚着臉皮笑了起來,好不雅緻,氣喘熏熏的,還時不時的咳嗽起來,就像個得了肺癆晚期的老太婆。(哎!……女人啦,怎麼形容呢!)

後來,你說我的脾氣像你爸爸,以後若有了小孩準得受苦,你想以此來威脅我,想讓我給你道歉。——“你的生育能力正常麼?”我一本正經的反駁道。你又皺着眉嘟着嘴很是不甘心的樣子,又想對我支手劃腳的`。這次我聰明瞭堅定了,一個令你魂不守舍的吻深深定住了你不軌的動機。我想告訴你不要鬧了,讓我們所有的喜怒哀樂都溶解在這深深的一吻,我想我們都累了就讓我們都安靜的停留在這一刻,慢慢的呼吸,將你心中殘留的最後一絲憂傷都給我。也正是這深深的一吻着實令我們彼此戀的更加狂熱堅定。

年華似錦,漫漫人生路,就在那一分那一秒,我們努力着,堅持着,憧憬着,一步步度過了我們最甜蜜的青春。

高中、大學七年過去了,我要去沿海的深圳去闖蕩一份養育我們的事業。你還未畢業,你說你留念大學的時光,想考研究生,想留在這所我們共同走過四年美好的回憶中。

告別的那一刻我們都是那麼的不捨,我眼中有你,你眼中有我。我們含淚的眼瞳在容不下更多的風景——“只有那一道別離的傷。”

我在深圳你在成都,我們是如此的遙遠和心酸。每當皓月凌空的時候,我們彼此間都用它那微薄的光相互傳遞着,傳遞着難忍的思念,傳遞着美好的祝願……

……“可是”……

“或許我真沒人要……”十指在顫抖,這琴聲跟隨着我的眼淚在哭泣。我沒能成爲你夢中的肖邦……是的,你在2008年的那一天……我的雙手越發地顫抖的厲害,我不敢在彈下去……

我在手機QQ裏無意間看見一條2008的四川新聞。

……“我”……

你的電話斷了,QQ沒有再上過線,我失去了與你所有的聯繫,包括你那對我有所偏倚的父母,還有祝願我們所有的朋友……

沒有火車,沒有飛機……回家的所有交通給封鎖了,我絕望了。唯有神魂慌亂的看着那血淋淋的照片……

我的心在無意識的滴血,止不住流不盡。我拿出了七年前的合影,我懷念那昔年裏相擁不膩的影中人,可爲什麼離開還不到一年……你……

我用這最後的淚淹沒了我們昔日裏那道最絢麗的光景,用這最後的琴聲將我對你的思念帶向那遙遠的天國;無論你對我寄予多大的期望,最終的我沒能成爲你夢中的肖邦。可這支“夜的鋼琴曲”永遠不會停息,它只爲你樂奏,它只爲你聆聽……

就讓這曲調化解我們心中那一幕別離的憂傷,就讓那皎潔的皓月留住我們那相守不懈的光;散落一片沉默在憶中的海洋,跟着琴聲向遠方飄去,飄向你這朵枯萎的百合海棠;如若你聽到,你不要忘了,我只是一根寂寞的幽蘭草,一根只等你來採摘的……“幽蘭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