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心在路上散文

忍耐有時候很疼痛,但結果會很甜蜜。懂得了傾聽,才能瞭解真相;愛,有時需要等待,因爲愛心在路上。

愛心在路上散文

一小朋友手拿兩個蘋果,媽媽問:“給媽媽一個好不好?”

小朋友看着媽媽又看看蘋果,然後把兩個蘋果各自咬了一口。此刻母親的內心有一種莫名的失落。

孩子咬完後對着媽媽說:“這個最甜的給您!”

是啊,愛有時真的需要等待,因爲它正在路上。

就像這三月的春風,雖然不能使所有的樹木都花繁葉茂,但它醞釀着希望,讓該生根的生根,吐芽的吐芽;該長葉的長葉,開花的開花,都在爲這明媚的春光增添一抹新綠。因爲花草樹木繁忙的孕育,萬物的各司其職,各盡所能,才使得大自然五彩繽紛,奼紫嫣紅。

高信欣,我們班一個典型的留守兒童。他的記憶裏,爸爸和媽媽一直在外打工,只有每年過年時才難得回來全家團圓一次。自從他被留給了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這個稱謂對他來說陌生冰涼得如同冬天裏屋檐下掛着的冰凌柱,既晶瑩透亮又伸手夠不着。

天生好動的他,課間在教室裏不是做惡作劇就是打鬧,不得有片刻的安靜,作業從沒有按時完成過,每次課堂檢測提問到他時都是啞口無言。對他,我可是“法兒”媽媽丟了“法兒”——沒法兒了!

年前臨近放假的一段時間裏,他表現得異常亢奮,情緒極不穩定,也最難管教,行爲自由散漫,大錯不犯,小錯不斷,與同學之間雞毛蒜皮的事一河灘。學校要求“管制刀具”及危險玩具一律不準帶進校園,對此他卻我行我素、置若罔聞、隨心所欲,對我的要求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上課老走神,手裏面也時常玩弄着東西,典型的“頑劣戶”。對此我也束手無策。

面對學生一再的妥協,說明我的能力薄弱嗎?我決定先走勤跟上,觀察陣勢,再想解決問題的辦法。

於是吃過午飯,我特意去教室早一些,想進行一次突然襲擊檢查。我躡手躡腳地走近教室門口,還未跨進門檻就聽見教室裏人聲嘈雜,同學們圍着高信欣,有的推搡、有的喊。

“掏出來!趕快掏出來!否則告訴老師!”這是班長的聲音。高信欣被圍在中間,半貓着腰,右手緊緊地捂着口袋,左手拉着桌子腿,臉憋得通紅,一副着急欲哭的樣子。聽到我的腳步聲,同學們立即四散開來,回到各自的座位,高信心仍然保持着原樣。我讓他掏出東西看看,他執意不肯,讓他坐下,他也不就坐,僅僅身體站得較剛纔直了一些。無奈,我只好請他進我的辦公室。

他尾隨着我進了辦公室,在辦公桌前站定。我問他口袋裏裝着什麼,他仍閉口不言語,臉憋得比以前更紅了。“別怕,你只要掏出來,老師看一下,不是危險物品就不會有事的!”我說。

這時他才放鬆了警惕,小心翼翼地將東西從口袋裏往外掏,然後輕輕地放在桌子上。隨着“咣啷啷”的一陣脆響聲,七八個光滑圓溜的小核桃在桌面上頑皮地跳躍着、滾動着,淺褐色的核桃皮泛着青幽的.光澤。

“不是常對你說嗎?不要把零食帶進校園裏,你不知道嗎?”我說。他低下了頭。“你是不是故意的?存心這樣是嗎?”我提高了音調,情緒有些激動,甚至失態。他忽然擡起了頭,眼裏噙滿了淚水,顯然很委屈,囁嚅道:“不是的!老師!”隨後欲言又止。

我驚了一下,緩了緩語氣說:“那你說清楚!”

他擡起頭看着我。這次我看到了,他的眼睛是清澈的,透明得如同藍色的湖水,但表情依舊很委屈。

他說:“這是我在鄰居家核桃樹下的草叢裏撿拾的。爸爸媽媽要回來了,我給他們留了一些,這幾個給您……”

我驚呆了!我竟然以自己的粗魯與淺薄,泯滅着一個學生善良的童心!我後悔不已!看着這一枚枚鳥蛋般光溜溜的核桃,我激動、慚愧。我忽然明白了:孩子們何嘗不是這籽粒飽滿的核桃呢!只不過是在採摘的過程中,有一些被遺失在了草叢裏,延誤了被撿拾的時間而已!

原來愛心就像這三月裏的花,一直都在路上,儘管有的已經在枝頭綻放,有的吐芽,而有的才正在紮根,但並不影響花期,只是我缺少了一顆等待的耐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