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着我的成長散文

很多故事,想寫下來作爲自己青春的祭品。但每一段故事,編着編着,總會迷失了自己;每一段風景,看着看着,總會身不由己,情不自禁,無法脫身。

溫暖着我的成長散文

由於要編自己的故事,所以和早已失去聯繫的表姐,通過網絡,重新溫習着年少的趣事。

白駒過隙,滄海桑田,短暫卻又漫長的十幾個年頭,物是而人的面貌全非。除了那些從小就刻進記憶裏的容貌,由青年到中年,由紅潤的面頰到褶皺的額頭外,兒時的玩伴,亦或是或遠或近的堂兄弟姐妹,表兄弟姐妹們,都以陌生的面孔,演繹着自己多彩的生活,斑斕的生命。

我們不曾相見,也只不過有七八年的時間。大姑舅爸家的表姐與表哥,不知不覺的淡出了我的記憶,留與我的,只剩那些年月,暑假在他們家玩的時候,同舅媽和表哥表姐在胡麻地裏吃的榨菜,依舊清晰的記得,那榨菜五毛錢兩袋,蘿蔔的。味很爨,橘黃色的汁,蘿蔔絲切的均勻,嚼起來清脆舒服,有點鹹,有點甜。後來雖然吃過很多榨菜,但再也沒有找到當年在胡麻地裏的那個味的蘿蔔絲,就像,雖然我們還聯繫着,但在也不是那些年歲的天真與單純。也許,那個味,就是記憶的味道,只能回憶,卻不能回去。

要不是今年去舅媽家,我肯定也不會認出二表姐來。其實,大表姐和二表姐我是分不清的,我只知道她們都是我的姐姐,自從能夠記得住她們時,我就得無條件的喊她們姐姐,雖然心裏很不平衡,但那也是沒法子的事。到現在,還是分的不是很清。那次,在空間看到那一張張不同角度,不同鏡頭的照片,除了舅爸舅媽和二表姐我認識外,其他的都不認識。照片翻來覆去,看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沒有找到大表姐和表哥。只能問問二表姐,待她發來照片,定睛一看,詫異,驚愕,又有許多的不可思議。極力的回憶,但怎麼也找不到,找不出,當年那兩個清秀水靈、純真爛漫的女孩,一個言簡沉穩,一個活潑好動,一個方形臉,一個圓形臉;再也找不出那個,一臉孩子氣,拿着乒乓球拍與牆壁對戰的男孩子。

大表姐兩個緋紅的臉蛋,儼然是一村婦模樣,不再是“大家閨秀”出水般的嬌美。二表姐白皙,臉蛋還是圓圓的,沒有多大變化。

記憶像開閘的洪水,傾瀉而來。把那些年的往事,輕而易舉卻又朦朧模糊的晾曬在了時間的河灘上。等着我去撿拾,等着我去溫習。

舅爸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小學教師,性格沉默寡言,雖然不經常笑,但看上去卻很慈祥和善,到現在好像還沒有退休。我最佩服的是他的字,雖然那時候小,但看到他給表哥與表姐寫的名字,對於我沒想到自己後來也喜歡上書法的自己來說,無疑是一位免費的導師,一位心靈上的支柱與標杆。但事實上,我從沒有跟他學一個字,哪怕是一個筆畫都沒有。舅媽是一個很大氣、很爽朗的人。在我的記憶裏,她好像沒有憂愁,沒有悲哀。不論何時,見到她,或是聽到她的聲音,笑的都是那麼的乾脆與釋懷。她曾經是和表姑是賣衣服布料的小商販,能說會道,而且句句聽起來都是那麼的順暢與舒服。她的手特別的靈巧,能編織各種花色的毛衣。紅色的毛衣,黃色的兔子,那便是屬於我的鑽石鑲翡翠。那隻兔子,溫馴、乖巧的臥在胃部的正下方,黑色的眼珠,像是夜明珠,在紅黃的亮色中,閃閃發光,儘管是黑色的光芒,也格外的耀眼與美麗。細緻的.針腳,精巧的圖案,穿在身上很舒服,很溫暖,也很自豪與驕傲,因爲其他夥伴都沒有,哥哥姐姐也沒有。我會長大,而毛衣卻不能拉長。穿了幾年,胳膊就不知不覺的和毛衣袖子開始出現了脫節。袖口也被磨破,滿是污垢的線頭,與剛斷裂的茬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個活在水中,有清水的保養與沖洗,乾淨鮮亮,沒有退色;一個活在煤窯洞裏,整天被細小的黑色碳末,蹂躪與折磨着,暗淡,憔悴,無光澤。貌似,很多年在沒有穿過親戚六人針織的毛衣了。很懷念,很想讓舅媽給我再織一件。穿着她的疼愛,溫暖着我的成長。

有一回,好像也是最後一次,我在舅媽家玩了大半個月。整天的任務除了吃喝,就是瘋玩,偶爾也告個小狀,在偶爾也看着臉色,行個事。那時他家裏已經有了臺式電腦,我坐在電腦旁,就是不會玩瑪麗遊戲。表哥表姐也不教教我,我又擅自不敢動,雖然舅爸舅媽給了口話,但我怕不小心給弄壞。回到家裏之後,橫臥在母親的懷裏,母親摸着我的頭髮,調侃着說:“你看你舅媽家比咱們有錢,也愛你,給你買吃買穿的,要不你給你舅媽家當娃娃去。”傻傻的,憨憨的我,仰起脖子,很不好意思的說道:“人家都說,金窩窩,銀窩窩,不如咱家的狗窩窩,我感覺還是咱們好。”母親也許是欣慰,也許是感動,把我摟在懷裏,只是笑,而沒有任何話語。那時候才知道,在外面玩久了,或是流浪久了,也會膩煩的。自己的家,任何時候都是一個港灣,疲倦了,困惑了,失敗了,只要能蜷縮在自己的小窩裏,哪怕是療傷,哪怕是自殘,也都有安全感與歸屬感,也都有溫暖感與舒適感。

晃眼間,十幾年的光陰就在這些不相見的日子的罅隙間溜走,就連商量的餘地都沒有。時間,真的是經不住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