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碎片散文隨筆

時光,說長也長,說短也短。說時光長,是因爲心中有所期待;而說時光短,是因爲心中有所眷戀。無論是期待、還是眷戀,都是心中無法抹去的牽念。

生活碎片散文隨筆

人,是最擅長回憶的。如果說是回憶,似乎不太確切,應該說,是烙在心中的影像,也不是烙,它是隨心生長的。即使是用一輩子的時間,都無法將它削掉。除非是換了一張皮,如果心也有一層皮的話。

因此,就經常思想蘇東坡居士的一首詩:“橫看成嶺側成峯,遠近高低各不同。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怎麼就認不清“廬山真面目”了呢?是因爲霧,還是因爲沒有站到山的最高處?

也許都不是,之所以看不到廬山的.真面目,是因爲“只緣身在此山中”。難道又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所以才無法看清廬山的真實面目?而那屬於我的思想,曾經迷茫過、鬱悶過,但沒有喪失過。有時,我甚至暗自慶幸:此乃不幸中之萬幸也。

記得智利作家巴勃羅.聶魯達在他《初訪中國》的散文中,中國人給他的第一印象是這樣的:

“中國人是世界上最愛笑的人。他們笑着經歷過無情的殖民主義,經歷過革命、飢餓和屠殺,沒有任何一個民族比他們更懂得笑。中國孩子的笑是這個人口大國收穫的最美的稻穀。

不過,中國人的笑有兩種。一種是麥色的臉上自然燦爛的笑;這是農民和廣大人民的笑。另一種是瞬息萬變的虛僞的笑,可以在鼻子底下隨時貼上,也可以隨時撕下。……”

這是巴勃羅.聶魯達於一九五一年,從莫斯科到中國來爲宋慶齡先生頒發“列寧和平獎”的時候的記敘

六十六年前,一個外國作家一眼就認識中國廬山的真面目,真了不起。而六十六年後的今天的一箇中國人,卻無法認清本國廬山的真面目,且還要借六十六年前一個外國人的一篇散文來認識廬山真面目,這是多麼的悲哀啊!

“橫看成嶺側成峯,遠近高低各不同。”其實,蘇東坡先生早於九百三十三年前(1084年)就點明、點透了廬山的全貌,不是自己不識,之所以“不識廬山真面目”,是因爲“身在此山中”的緣故,能怨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