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醒春天散文

夢醒春天散文

無夢的月夜,隨着歲月的風鈴,匆匆遠去,在漆黑的夜裏,那彎新月哪怕無夢,也能溫暖人們的心。不再害怕夜的漫長,黑的寂寞難熬。丘比特的神箭,駕着料峭的春風向你奔來,北國的紅豆和着融化的雪加濃了相思,我的祝福飄至在你的眼前。雖然人已走遠,可愛的相思已經被點燃,在年輕的生命裏,瞬間掠過無邊的海岸,芳草如茵鮮花爛漫。不管陰晴冷暖,不管風天雨天,只要你的一個笑臉,就讓美好的一切,走在春天裏。

四十二個春秋,可以說有了完整的人生,品嚐到了何爲快樂,痛苦,委屈,困惑。四十三個三百六十五里路,踏過了多少泥濘,多少坎坷,多少苦澀和辛酸,失落了多少夢幻,用人生不變的熱切與堅毅,執着紡織生活的網,愛情的網,事業的網。四十三歲不再有如水的月光下獨享,那份屬於自己的孤獨,四十三歲才懂得了分別的時候,不再以淚洗面,而要的是沉默。隨着東方升起的是我們相互的許諾。風雨同行,相互守望,你的眼淚也是我的神傷,你的憂鬱也是我的心慌,你的悲歡離合都連在我的心上,只要你能睡得安穩,我願意爲你值班站崗。

我們相信,第四十三個生命的年輪上,紛飛的雨不再是失落的淚水,逆風而行,迎着太陽走出人生的困惑地帶,走進夢中的象牙塔。我們不在失去中尋覓,不在忘卻中憶起,正因爲你摯誠的眼睛延續了我們童年的夢,給了我對純真厚厚的愛戀。正因爲我們相信,人間自有真情在,才背起人生沉重的十字架,擎起心中理想的太陽,走向人生一個又一個生命中,三百六十五里路的.風霜雪雨,我們正是不願欺騙自己的感情,才失落了很多很多。那火熱的青春,那爆發的理想,還有那永恆的牽掛和守望,還有一個年輕的你。

在愛的世界裏,你猶如作家筆下的一片藤葉,在我生命的長河上,你彷彿是瓊瑤小說裏那美妙悽美的故事,在我將要遠行時,恨不得把你全部裝進行囊。在沒有星星的暗夜裏,讀了一遍又一遍,我們的生命不論在何處紮根,都會在我生命的銀河上,尋找最亮的那顆星星--你的眼睛。伴我們迴旋在人生的軌道上。腳步堅定,眼神明亮,心懷博愛,笑聲爽朗。有人說生活像首詩,然而,生活本身並非是一首詩。

每個清晨,媽媽都要給窗臺上的花澆水,一邊把我從睡夢中叫醒,而對於要落的花,怎麼澆水也會凋謝,誰能阻止花開花落呢。記得小的時候,我不喜歡穿鞋,整天的光着腳丫,和小夥伴們玩耍。,放豬放羊放牛放馬,喜歡騎在馬背上,在草野上飛奔,像騰雲駕霧一樣,騎牛是最刺激的了,可不像想象裏,牧童坐在牛背上,悠閒地走着,牛要跑起來,那叫狂奔啊,你根本就坐不住,而摔在草叢中,來個嘴啃泥。有時候公羊還頂人,攆着頂你,而每次都被我降服。總是喜歡獨自坐在門前的小河邊,看小河嘩嘩地往西流去,隨手摘下一朵野花,扔進河裏看河水把它帶向遠方,帶走了多少笑聲,帶走了多少夢想。春去冬來,這些往事多像我散落的不老記憶,深深地刻在我的心上。

終於有一天,讓我讀懂了,是小河往西流去,啓迪了我倔強不屈的個性,多像那門前的小河,從不做大江東流去的夢,是我隨手扔在小河裏的野花,帶走了我苦澀的童年。嘩嘩的河水一路唱着兒時那無字的歌。門前的小路印滿了我向往遠方的夢,因爲,小路連着遠方.連着遠方的高樓大廈,連着城市的車來車往。

大人匆匆忙忙的腳步誘惑着我,當我踏上這條曾誘惑的小路,惜別父兄時,摘一捧野花放在媽媽的墳上,向每個清晨都把我叫醒的媽媽告別,向每個端午節都把熱乎的雞蛋放在我枕邊的媽媽告別,向每次做錯事都教誨我做人要質樸,厚道,誠實,堅強的媽媽告別。媽媽走了,當時對於一個十歲的孩子,就像天塌了一樣,誰爲你擋風遮雨,誰爲你縫補衣裳,誰爲你擦乾委屈的淚水,誰爲你把黑夜點亮,誰爲你做好,可口的飯菜,誰爲你遠行掛肚牽腸。誰爲你受傷時輕柔的撫慰,誰爲你指引前進的方向。

告別門前的小河,告別腳下的黑土,順着門前的小路,走向遠方。

獨自在外漂泊的日子,我讀懂了剪不斷,理還亂的是思鄉愁。再也不是父輩拉彎的脊背,它這邊連着我的鄉思,那邊連着我的幻夢。爲了兒時的夢想,在風雨中我無怨無悔,走好每一段路。何時纔是夢醒時分!

夢醒時分,告別了四十一歲的最後那抹夕陽,望藍天白雲,自由飄蕩,老樹在微風中搖曳,傾聽着百鳥語調不一的歌唱。不再是衝動幻想,沒有了憂鬱和彷徨。不再是看到彩虹,就夢想着登上天堂。其實作爲男人,最好的光陰就是三十,四十多歲,,經歷閱歷都已成熟,意志更加堅定了,沒有了優柔寡斷,沒有了結疤帶血的彷徨,風雨磨硬了孱弱的雙肩,抖一抖雙臂,就能展翅翱翔在藍天之上。

窗外掛着紅紅的太陽,窗戶上折射的,仍是很美的光線,42歲是個成熟的年齡,歷經苦難,飽經滄桑,如果不是這樣,生命之樹上的青果,將永遠是苦澀的,酸楚的。但我真的堅信,終會有成熟的那一天,落葉飄零,累累的碩果彎在枝頭,遙看着晚霞留下的最後那抹斜陽。兒時的世界是純靜的,多彩的,溫馨的,美麗的,像童話的樂園,就像家鄉飄落的雪花,落滿整個北方大地,把整個冬天都蓋了一層厚厚的雪被。留下一個寧靜的,幽遠的畫面,野兔的腳印畫着圈圈,那隻望月的火狐,旋轉着神奇的夢幻舞步。夜晚經常想起北方特有的風音,怒吼着捲起層層雪浪。

兒時的我,是那樣的淘氣,經常爬到樹上掏鳥窩,領着小夥伴下河摸魚,狗拉爬犁去追野兔,在雪裏挖洞,打雪仗,把窗戶打破而不敢回家,躲在外邊。門前的小河解凍了,又凝結了,往返了數次,童年的夢都遠去了,在爸爸的皺紋裏,我讀懂了,我已長大了。別了,門前的小路,別了,向西流動的小河,永遠記得揹着鼓鼓的書包,帶着媽媽的期盼,朝朝暮暮,來去匆匆走在求學的路上,把鞋都踩壞了多少雙,只有插上知識的翅膀,才能飛的更高,感覺到風在呼嘯,夢在燃起熊熊火苗。

有一天,我終於變得成熟了,讀懂了老父親頭上的白髮,讀懂了哥哥們辛辛苦苦的勞作,讀懂了人生存在的價值,沒有友誼,親情,摯愛,理解,就沒有生活中的美好未來。路很遙遠,把希望和幻夢,把追求和嚮往裝進我人生的行囊,儘管前面的路很坎坷,泥濘,迷茫,可我已不再是青春年少,有更大的信心,實現夢想。

別了42歲,追憶但不憂鬱,在梅花與白雪相映的時刻,黎明在嫺靜中到來,清新在朝陽中升騰,那輪火紅的太陽,正向我們走來,啊,春天還會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