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柳的散文

雨後,五月的雨後,洗過一般的煤城,在夕陽裏顯得那麼和諧、安寧、清新、美麗。

垂柳的散文

我沿着礦區的林間小路漫步向前,任自己的遐想無邊無際地漫遊。突然,在我的眼前,出現了幾行碧綠的垂柳。那優美的身姿,那像少女秀髮披肩一樣的柳絲,那經歷了狂風暴雨後仍顯得那麼精神、活潑,那麼清新、旺盛,那麼從容、那麼富有青春氣息的垂柳。不僅使我想到了都市裏公園、路邊的垂柳、鄉村裏河灣、山崗的垂柳;北國南疆的垂柳,泥灘、沙漠的垂柳。

垂柳,它婀娜多姿,嫵媚溫柔,人們無論什麼時候看到它,都會有一種好感,一種特殊的好感。它不擇地形,不畏風雨,不怕旱澇,只要有土的地方,只要你隨便折一枝插上,它就能頑強地、茁壯地成長起來,不用追肥,不用澆水,不用培土,不用看護,它的生命力就是那樣強盛。它從不留戀自己的故鄉,那裏需要,它就在那裏紮根、發芽、成蔭、服務。它就是那樣志在四方,忠於它的母親——土地。

當殘冬還統治着大地,當春寒又籠罩着人們,當萬物仍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時候,垂柳卻最勇敢地穿透寒氣,首先抽出嫩芽,給荒涼的大地塗上點點新綠,充滿一片生機,向寒風挑戰。

當暖風微微吹來,垂柳拂拂揚揚,飄飄灑灑,扭動着嫋娜、豐滿的身姿,翩翩起舞,彷彿向人們點頭微笑、招手致意。它的溫柔熱情,它的笑容可掬,即使再冷漠的人在它的面前,也會變得溫情脈脈,再沉默的人也會變得活潑爽朗。

也許,你會認爲,它太妖媚,太溫柔了,溫柔有什麼不好呢?難道象刺槐那樣滿身紅刺,讓人不能靠近好嗎?難道像榆木那樣永遠沒有微笑,冷漠呆笨好嗎?

也許,你會認爲,垂柳太多情了。曾有詩云:“有意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是的,垂柳就是那樣,不計較得失,不管有意無意,它都要按照自己的意願生活,都要執著地走自己的路,它的熱情、溫柔對任何人都一樣,從不偏心,從不看人,這就是它的性格,這就是它的品質。

也許,你會認爲,垂柳太柔弱,太沒骨氣了,風一吹來,它就隨風搖擺。其實不然,這實在是對垂柳的一種誤解。當狂風吹來時,當閃電打來時,當暴雨襲來時,它冷靜沉着,或而迪斯科、或而華爾茲、或而探戈,它是那樣坦然、從容不迫、協調、剛動,彷彿那狂風暴雨、雷電不是對它摧殘,而是給它伴奏,照明。它就是這樣靈巧、敏捷,就是這樣機智、勇敢。它就是用這種方式同它的敵人周旋、鬥爭的,狂風、暴雨、雷電奈何它不得,只得從它的身邊悄悄退走。誰能說這是軟弱呢?誰能說這不是一種堅強呢?

也許,你會說,垂柳嬌媚,可只是好看。是的,這種美是自然的美,質樸的美,而不是濃裝豔抹、矯揉造作,故作姿態。它不僅外表美,而且心靈更美。它是那樣樂於爲人類服務,那樣富於獻身精神。

在那困難的.歲月中,它用自己的嫩芽救活過無數鄉親父老,幫助人們度過了無數次春荒。

烈日炎炎,它爲人們灑下一片蔭涼,夜風習習,青年男女呢呢喃喃,把心裏話都告訴給它,頑童們爬在它的背上,膝下嬉鬧遊玩,把童年的記憶交給它。它就是這樣的親切。知心。

它的枝條可編織筐、簍、帽等生活用具,它的樹幹可做成質地很好的傢俱,它的碎枝可燃燒、照明。它象松樹一樣爲了人類,做到了“粉身碎骨”。

“要求人的甚少,給予人的甚多”,這不同樣是垂柳風格的寫照嗎?

垂柳,我望着這碧綠的垂柳,我想,我們不同樣應該具有垂柳那種頑強、志在四方,熱情服務、無私奉獻的精神嗎?我們不同樣應該具有垂柳那種對敵鬥爭的靈活方式,對人民知心、親切的信任嗎?我們不同樣應該具有垂柳那種外表美和心靈美的一致嗎?

願人們不僅像松樹那樣,而且也像垂柳那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