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歲月悠然散文

彷彿,一個閉眼與睜眼之間,人生歲月裏,就會有不同的人出現。好比,前幾天都還是人羣之中擦肩而過的你我,今日,竟已是共赴黃昏的人兒。不想,走着走着,會有那麼多的遇見,那麼多份緣,在你我不經意間,降臨到自己身上。一路來來去去,去去來來,直到有一天,遇到了那個牽手一生的人,歲月,才真正變得緩慢下來,就連風,也變輕、雲也淡變,甚至是細水,也懂得在青山下,寂寂悠然地流淌。

有你,歲月悠然散文

回首曾經,內心總是在感慨萬千,感慨上天只給了我一個與他遇見的機會,就約定了我與他的一生。很多的時候,我會問自己:“怎麼是他?”但我想,遇見他,我是幸運的。

十天前,我們離開了江西,來到了廣州天河區這裏,找了個房子,一室一廳的,大概一百個平方。而這也是我與他認識三年來,第一次一起外出工作,自己找房,自己生活,我們原本是有一點小高興的,認爲換個環境,就只有我和他,挺好挺幸福的。但房子都是建設一處,前後左右相對,兩棟樓房之間,就僅隔一條三人可排列行走的小巷,巷中常年不見陽光,由於房子也是圍在地盤中,因而導致大部分房子室內陰暗潮溼,空氣不佳。若真想找一處有陽光照耀得到的陽臺房,恐怕很少,即便有,也早被人租去了。奈經濟條件與工作的需要,我和他商議後,結果只得安頓在這了。

廣州的天,有點沉悶,有點乾燥,這對於從小一直生活在江西的我來說,很不適應。來到廣州三天後,不想身體竟有點不舒服,頭疼,肚子痛的,晚上還經常失眠。由於白天,他一大早就要去上班,晚上七點回家,時不時的不舒服,我就沒有去打擾他,認爲多休息一下,過兩天就會好的。

後過了兩天,下午肚子實在是痛,於是自己下樓去醫院看了一下,醫生說是腸道溼熱,主要是吃了過分油膩和辛辣的食物,導致腸道有點消化不好,外加受了一點風寒,自己本身有點貧血,就會頭疼肚子痛,沒什麼大礙,當即醫生給我開了三瓶點滴,打到下午六點多的時候,最後一瓶還有一半沒有滴完。眼看着天黑了,記起晚上吃的菜還沒買,坐一下午都給忘了,急切地叫了一下醫生,說不打了,這半瓶就算了,還要趕回家做飯菜呢。(雖然說,晚上回家我要是沒做飯菜,他自己會親手做給我吃,但是我還是希望他一回到家就有飯吃,一回到家,就可以看見桌上我做的一桌熱氣騰騰的飯菜,讓他覺得溫暖窩心,體會到有家的感覺。)醫生這樣聽了我說的之後,還好心好意地解釋了一通,說這是催進消化調解腸道的,打了肚子會好很多,飯可以晚點再做。看着醫生溫柔的眼神,我還是執意要求醫生給拔了,最後醫生見此無奈,給我開了一些藥,後拿着一瓶叮囑我,要是回家肚子還很痛,吃兩粒就可以了。我感激地向醫生說了一聲謝謝,匆匆地奔向菜市場了。

當天晚上七點多,我早早地,便已備好了飯菜,只等他回來一起吃。記得之前他和我說,買些排骨回來吃吧。我買了排骨紅燒,家裏剩下的兩個西紅柿就混雞蛋打湯了,外炒了一個小白菜。很清淡的味道,只有米飯有着獨特的香。每次做好後,我都是一個人,捧一本書,在房間靜靜地等着,等了有一會,門外樓梯處傳來了一陣笨重的`腳步聲響,應該是他回來了吧,因爲他個人體型有點健壯,腳步也重,不難聽出是他。隨即打開了房門,直到看見了那熟悉的面孔,看見了他一身黑色工作服,我們才彼此淺淺一笑,很是欣慰,很是溫暖。知道每次他回到家,看到我都會戲謔地問一問今天我都幹了些什麼,或者,有沒有想他。面對這樣的他,我都是嫣然一笑,簡單地回答。我也會問他,今天上班累不累,工作還好不好。其實按我來說,我也應該和他一樣早出晚歸的,去做自己的工作。但是他卻拒絕了我的想法,讓我呆在家,先不着急工作,於是扭不過他,在家做他的女人,悉心地照顧,爲他洗衣做飯。或許,這便是書中所說的“低到煙火裏的愛情”吧?沒有紅酒玫瑰的浪漫,沒有燭光音樂的晚餐,但我們,很滿足。不僅滿足於命運讓我們在一起,更滿足於這另一半的情感。

他有一個習慣,每次吃完飯都喜歡點一支香菸,剛發現這個習慣的時候我就好奇地問了他爲什麼,好笑的是,他說“飯後一支菸,賽過活神仙”當時,我就捧腹大笑,真逗。他還告訴我,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話,更是幽默至極。那一天晚上,同樣是吃完晚飯,他習慣性地進房間,去房間牀頭櫃的抽屜裏拿一支菸點,我在客廳收拾着碗筷,他卻無意地發現了我放在那,醫生開的藥,等我想起來時,他有點疑惑地問了問:“小羅,這是怎麼回事?”

“哦,那是醫生開的藥,這幾天我有點不舒服,下午到醫院看了看,沒什麼大礙。”我語氣輕鬆地向他解釋。

“你怎麼還是這樣,不舒服就說麻,怎麼像個小孩似的,不照顧好自己。”

“白天你上班,我這不是和你說了麻”我婉轉道,向他微微一笑。

“有沒有好點,哪裏不舒服了?”轉而,他關心起來。

“沒事,好多了。”我淡淡回答到。

看見他不再追問什麼了,我就像偷吃魚了的貓,在心裏暗暗高興一頓。只是,事與願違,剛進房間的時候,他就向我拋來一道刺眼的目光:“等下我打個電話給總經理,明天請假一天,我陪你再去醫院看看吧!”

“不……”沒等我說完“就這樣定了,早點睡覺吧!”他就不容我多說。

那晚之後,第二天上午,他就陪我去醫院看了看。同是那個醫生,看見我來了,很是高興,瞥見我身旁的他,這醫生親切地朝我說了一句:“你很幸福!”我尷尬了一會,隨即臉上洋溢着滿臉的笑。

“今天肚子還痛不痛,頭有沒有好點?”醫生他仔細了起來。

“頭好多了,已經不疼了,但是肚子,還是那樣。”我一一回答了醫生。

“這樣的話,你可能還伴有一點慢性胃炎。”醫生細細道。“注意平時不要吃太辛辣,太刺激性的東西,要是胃不舒服了,就吃一點軟的東西壓壓。我給你開一下護胃的藥,去一樓結下賬就可以回去了。”出了醫院後,一直保持安靜的他,在我身邊此時終於按捺不住了:“還說沒事,這下醫生都說有慢性胃炎。”

“不好意思,下次不會這樣了。”我壓低了語氣求原諒。見此,他沒有多說什麼,牽着我往回家路上走。

房子樓下對面,有一家大的超市,到了那的時候,他忽然停了停:“從今天開始,每天你都要吃點軟的東西,走吧,進去買一些好吃的軟麪包,買一箱牛奶。”他很是溫柔地說着。那一刻,我心動了,那感覺,很甜,很暖,令我彷彿置身於雲端,久久未能平息……

記得我和他的初相見,並沒有嫣然青春,亦沒有驚豔時光,那樣的遇見,可以說,擱在任何一個同年齡眼裏,都算不上浪漫,甚至有點俗,就只是當初那樣,他是人羣中,桀驁不馴的少年,一身的浪蕩氣味,大手大腳地朝我走來;而那時,我還是剛出淤泥的一朵蓮,娉婷嫋娜,清新純白,甚至是不屑於任何人的愛慕,任何的虛榮,就是一身的清高行走於人羣。可誰能想到,到底我們都倔強在了一起,有着同樣的高傲,你不服我,我不服你,可到底還是服了彼此,愛了彼此。曾經的彼此,都是那棱角多個的少年,而現在,不可否認,是彼此打磨了彼此,變得沉穩。說真的,有你,歲月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