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農架系列之《走過原始森林》的散文

朋友早幾年就很自豪的告訴我說,我們那有原始森林,看着他當時很驕傲的樣子,我想原始森林一定很特別,是讓人傾慕的一個地方了。在以後的兩年多,我不知道多少次幻想過我想象中的原始森林的形態。直到此次木魚之行,我才知道,想象與現實之間差距巨大,如果沒有在森林中行走,森林是想象不出來的,更不會有發現。

神農架系列之《走過原始森林》的散文

也許是山高的原因;也許是因爲近幾天一直在下濛濛細雨;也是是神農架山區的天氣本身就變幻莫測,森林中充斥着無窮無盡的薄薄霧靄,彌散四周,浸溼了所有的樹葉片兒,油亮亮的放出眩目的光。雲霧中的森林是溼的,行走其間,總有溼漉漉的感覺浸襲全身,連衣服也是溼了的狀態,空氣也因此柔軟起來,吸一口流進心扉,好象能大溼身體裏焦枯的器官,舒服暢美,由不得人想再來一口,大張了嘴呼——吸。

在森林中感覺是複雜的。壓抑的時候通身舒暢;身體冰涼內心卻也激情肆溢;迷茫在森林的時候也重疊着滿滿的希望。

莽莽的森林,放眼四周,全是高大挺拔、枝繁葉茂的巴山冷杉,它們遮天蔽日,把森林阻隔得陰暗潮溼,讓人看不到天,看不分明地,有的只是森林中無垠的綠色葉片,地上鋪排着一叢叢、一簇簇、一團團茂密的箭竹,把大地遮蓋;天上是筆直的冷杉伸出臂膀似華蓋樣覆蓋在20-30米的高空,一棵連着一棵,沒有留下一方多餘的空地,全蓋滿了充滿生命的綠色,擁擠過來,排遣不去。同樣因爲如海的綠葉兒,森林中空氣暢美,清冽新鮮,誘使人大口呼吸,連身體中的`每個毛孔都開放了,大膽自由的呼吸。

進山的時候,衣衫單薄,山高、林密、潮溼、雲霧、靜謐、陰暗,所有的因素,都讓山中人感覺沁涼、冰冷。可是無際的密林,一棵接一棵又一棵的高大杉樹,寂靜沒有聲響的世界裏,讓我們只想在曲折起伏的步行長廊上拼命的奔跑,無止禁的奔跑,跑出速度,跑出風來,跑出生命本身的活力來,感受生命的律動。在密林的深出,我曾清晰的聽到了南腔北調的、男女混雜的、沒有任何障礙的,自由的喊叫聲,從各個方向穿射過來,我想他們應該感謝森林。我也應該感謝森林,我也曾在森林的身體裏無拘無束的放聲大喊,感謝他提供了這樣一個自由的地方。

森林很厚,我在林區幾年,最深的體會就是森林是海,沒有邊沿,沒有際涯。我一直在林海的外圍觀測、揣摩、試探森林的性格,當我深入到森林深處的時候,我迷茫了,近乎絕望。森林太深;森林太硬;森林太強大,孤獨的人在林海中,註定是一個誤入深海找不到方向前進的船兒,只能任宰割,命運之神絕對眷顧不過來。我幸運的不是一個孤獨的行者,我在森林中感受到了森林的寬厚,感受到了森林的偉岸,感到了生命個體的渺小,我知道了敬仰;知道了自身的不足,我不在是當年哪個懵懂無知的追風小子,也不在是一個遲暮中獨自感慨歲月的耄ZHI老人,我該回到我本該的隊伍行列。

感謝古樸的森林,感謝神祕的大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