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記憶中的春雨刻進了我的靈魂

就像我在一首詩中寫道:

散文:記憶中的春雨刻進了我的靈魂

春天來了/紛紛擾擾的雨/它染上了梔子花般純白的顏色/帶着玫瑰的芳香

撲面而來/細膩溫柔地蜷在我的懷裏/纏纏綿綿的/劃過我的肌膚/使我的每一個細胞/接受它的愛撫

我嚐到了春雨的味道/它是甜的/就像愛人深情的吻

我還感覺到了春雨/——它是澀的/緩緩的滑落我的臉龐/沒等到我仔細的回味/又悄悄的滑落

小時候感受到的春雨,所帶來的感官遠遠不止詩裏這些。

春雨的到來往往是刺鼻的,它不論是大雨或者是小雨,都帶着一些細細的,碎紛紛的,一蓬蓬的雨霧。

春雨打在人身上,帶來的感覺是冰涼,細膩,滑潤的;與蟄伏了一冬,所有的物什給人帶來冰冷,堅硬的感覺相比,這是名符其實的甘露。

雨霧中的雨絲甜甜的,帶有青草清新的味道。

田野漸漸上漲的水蓋過青草,漫上河堤;雨過後,把整個世界連成水天一色。

這時候的春天是最多情的。

枯枝敗葉與冬季留下的冰冷都被暖暖的春水捲走,只留下嫩嫩的,綠綠的,清新的世界。

魚兒在上溯。

魚兒爲什麼選在這個時候上溯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它肯定是有所喜歡。

這時候在下水的地方,魚兒與泥鰍都在那歡快的跳躍;在池塘邊,一羣一羣的`小魚圍着漂浮物吮咬。

小時候的我這時候常常去抓上溯的魚兒與泥鰍,但是對於捕獲的這些生靈,我一直是抱着深深的歉意的。

對於池塘邊圍着漂浮物吮咬的小魚,我不屑去抓他們。

我喜歡在岸邊看它們把那些’食物’團團圍住,用嘴吮吸着,在爭搶,弄得沉沉浮浮,翻來滾去,或者團團轉。

但是有一次,我在池塘邊看到它們那樣的肆無忌憚,活潑與大膽;我便下到池塘裏去,把腳踩在池塘邊的石頭上,去跟它們玩,用手腳去弄它們,去撩撥它們的‘食物’,或者在它們眼裏稱之爲‘玩具’的漂浮物;剛開始時,它們像往常一樣,一受到驚擾就遊開了,但與往常不一樣的是,這時候回來的速度明顯要快些,回來的心情明顯要急迫些。

我就知道它們。它們爭搶着吮咬那些東西,膽子比平時大了許多。

使我意想不到的是。

它們在感知到並沒有危險時,放棄了那些漂浮物,在我腳趾與腳背上磕傷的所起的壞皮與潰爛小創口吮吸,撕咬了起來。

我無語。

我想,這些精靈一定是它們之中的某一個在遊戲中沒有分清楚狀況,快速的遊了過來,忘記了人類的危險,啃了一口之後,發現這個味道似乎更好,就告訴了同伴。

又或許根本就是那些磕傷創口上的死皮與凝結物吸引了它們。

我相信是後者使它們大部分很快都遊了過來,不再去搶咬那些漂浮物了。

它們帶給我的感覺是細微的,我在用手撥弄那些漂浮物時,它們用小嘴吮吸腳,弄得腳趾與腳背有一些細微微的麻,小小的魚身在腳趾與腳背上爭着遊走,嫩嫩的,細細的,滑滑的在那觸碰。它們用小嘴在那一下一下的觸碰,好像在親着我的小腳;可愛的小魚,我發現在暢快的水裏感覺到它們的小嘴是肉肉的,滑滑的,吮吸時還使我心裏還伴着絲絲的癢。

我很詫異。

這已經不再是我印象中那些一受到驚擾就遊走的小魚了。

它們是一羣正在與我親近的天使,在這冰涼潤滑清新的春天裏的雨水裏,我是在與它們嬉戲。

後來,我乾脆坐在池塘邊的石頭上,把腳浸泡在池塘中,在那看春雨過後的藍天白雲,吹着花香陣陣的微風,賞着流水滑過腳背的冰涼,任由它們吮咬,很是愜意。

記憶中的春雨已經銘刻進了我的靈魂!

寫上如上文字,只因爲我深深的愛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