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們十八歲散文

在日復一日的學習、工作或生活中,大家一定都接觸過散文吧?散文是一種常見的文學體裁,取材廣泛,藝術表現形式豐富多樣。你知道寫散文的精髓是什麼嗎?以下是小編收集整理的那年我們十八歲散文,僅供參考,希望能夠幫助到大家!

那年我們十八歲散文

十八,一個青春的年紀,充滿了朝氣蓬勃,就像八九點鐘的太陽,多麼令人嚮往。

回憶我十八的時候,正在讀高中,是隨母親下放農村的第八個年頭。十八,也是正式參加勞動的時候。一放假,就和村裏的老老少少一起割麥子,收玉米,挺熱鬧的。

可十八的時候,最怕說自己十八,也怕村裏的快嘴嫂子們問:“靜兒,今年多大了?”乖乖地回答:“我今年十八了。”這時,就有人尖聲叫起來:“天哪,咱靜兒十八了,那就該找婆家啦,也該出嫁了。”

哈哈哈!地裏幹活的人全笑起來,搞得我臉紅極了,恨不得找一塊地鑽進去。身邊也有好心的大嫂提醒我:“靜兒,以後誰問你多大了,要麼說十七,要麼說十九,千萬不要說十八,要不他們會笑你話的。”那時實在搞不懂,爲什麼不能說自己十八呢?

現在想想,十八,多好的年齡,真想一輩子都十八。但青春就像一場雨,儘管感冒了,發燒了,在雨裏如何徘徊,躊躇,再也回不去。

十八的時候,最喜歡班主任兼語文老師了,他高高的個子,很帥。南方人,語文教得好,喜歡穿一件滌卡中山裝。喜歡他叫我幫班裏往黑板上抄歌詞,做黑板報。每每抄完歌詞後,班裏就有一些男生跑進來:“咦,今天班裏誰抄的歌詞?字寫的不錯嗎,很棒!”我心裏就超得意。

有段時間,學校搞開門辦學。教我們的物理老師,是個南方人,個子中等,穿衣服太隨意,大大咧咧,我不太喜歡他,總覺得老師對女生不懷好意。

爲什麼會有這種想法,這種偏見,我自己也說不清楚。也許因爲那段時間,老有同學們議論,說我們的數學老師,喜歡我們班的一個女生,老叫她去辦公室,真真假假搞不清楚,現在想想,全是青春的嫉妒,猜忌。

十八,對愛情懵懵懂懂的時候,也是最謹慎,最天真的時候,所以對男人,充滿了小心戒備。有一天晚上。物理老師給我們講發動機原理,那天我們學習線圈原理,測發電機馬達,學着學着就到夜裏十二點了。

起風了,由於穿着單薄,冷得我直打哆嗦。物理老師看到後,走過來好心地把他的灰外套,輕輕披在了我身上。我突然腦子打了一個激靈,這老師會不會別存有企圖吧,結果硬是把衣服還給了老師,搞得老師很尷尬。

後來,回到宿舍就感冒了,還發燒了幾天。今天回過頭一想,真是太幼稚了,自討苦吃。老師關心學生,給學生披一件衣服,能幹啥,咋就那麼敏感,這也許是因爲那個年代太禁錮,太封建的緣由吧。

搞開門辦學那會,我們還被派到地方拖拉機廠實習。分給我的師傅有三十左右,人長得氣氣派派,乾乾淨淨的。一走進他住的宿舍,天呀,這哪像男人的宿舍,一切被打理得整潔有序,乾淨利索。就連兩條掛在架上的毛巾,洗的雪白的雪白的,就像從來不曾用過似的,真不忍用它拿來擦手。

師傅是一個用心生活的人,他話不太多,可對我真的好。教我技術,帶我吃飯,有時還做給我吃,方方面面照顧的也很仔細。實習時間不長,我便學會了開鏟土機,拖拉機。

放暑假了,回村去參加假期勞動,趕上村裏場上碾麥。拖拉機手突然家裏有事離開了,工眼看着就要停下來,怕突然下雨,壞了麥子,隊長急得團團轉。看到這情況,我自告奮勇上前說:“隊長,我會開拖拉機,讓我來開吧!”

隊長用不相信的眼光,看看我這個乳嗅未乾的黃毛丫頭,持一副懷疑態度。場上其他老少爺們和大嫂大嬸開始起鬨:“就讓她試試,反正現在也沒人會開,看看她到底會不會。”我也知道有人等着開我玩笑呢,年輕就是想試試。在沒辦法的情況下,隊長點頭同意了。

我得意洋洋地登上了駕駛室,打開方向盤,啓動,衝刺。突!突!突!拖拉機開始前行了,村裏人歡呼起來,有人喊:“別看我們靜兒瘦瘦小小的,還挺能幹,有本事。”就這樣,我開着拖拉機,在場上轉了好多次,碾好了麥子,直到拖拉機手回來。最後,隊長還給我多加了幾分工分。

十八,敢說敢幹。班裏組織的文藝匯演,常常少不了我,也有點濫竽充數。主持朗誦舞蹈,個個都參加。但舞蹈總因個子問題,一直排後面。

十八,有點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那年班裏讓我唱紅燈記選段《都有一顆紅亮的心》,毫不畏懼地上臺了,等到唱最後一句,不懂得用假嗓子,生生地唱不上去,鬧了個大紅臉。現在想想,初生牛犢不怕虎,她真不是吹的。

十八,也有記憶悲痛傷心的時候。母親不幸患病,住院治療。總想母親得了一般的病,不久就會緩過來,雖然害怕,但也沒往心裏去,有哥哥姐姐擔着,他們說沒事,我就相信沒事。母親住院,我還在上學。放假留我一人在鄉下,哥哥不放心,請假回來陪我。當時趕上唐山大地震,和村裏人各自住在玉米杆,塑料紙搭的防震棚裏,哥哥怕我害怕,就給我講故事,還爲我做飯。終於度過了那段難忘的時光。

開學不久,父親有天帶我急急趕回了家。原來母親被姐姐們用車送了回來,母親此時已經處於昏迷,我傻掉了。就想,母親走時不是硬朗得很嘛?當時上坡我還跑過去攙母親,母親很不高興地說道:“我這好好的`,用不着你攙。”怎麼說昏迷就突然昏迷了。我難受,我傷心,就跑到田野裏,大喊大哭了一場後,又靜靜回到屋裏,和家人一起等待東北大姐的歸來。

當大姐帶着兩孩子,風塵僕僕地來到母親面前,母親突然睜開了眼睛。我可憐的母親啊,她就是爲了等着大姐回來,一直在心裏默默堅持着。我們一起撲到母親身邊呼喊着母親,希望她能醒過來。

但是,母親也只是張了張嘴,望了我們每個人一眼,什麼話也沒說出來,就靜靜離開了我們。我們痛心疾首,齊刷刷地跪倒在母親身邊,我們悲痛欲絕,我們淚如泉涌。

都說十八歲的天空是湛藍的,可我的十八歲天空是灰暗的,沒有了母親,我的生活,失去了多少開心和歡樂。

十八歲,就將快要畢業了,有一天,正在教室裏複習資料,學校喇叭裏傳來消息和哀樂,偉大的領袖毛主席,不幸離開了我們。班裏的女生們抱成一團,個個痛哭流涕。男生有的在流淚,也有一些紅了眼睛。

個性很強的副班長,當時心裏也很難受,但爲了安慰大家,他大聲喊道:“大家都別哭了,要是哭能把毛主席哭得活過來,那我就跟着你們一起哭。”我們聽了他的話,後來也就止住了哭啼。

十八歲那年,要畢業了,準備考試,準備領畢業證,同學們忙得不亦樂乎,最後,大家又在一起照了張合照,留作以後紀念。在給學生髮畢業證時,我在宿舍開玩笑說,誰誰誰,老師把你的年齡寫錯了,寫成了二十,惹得大家鬨堂大笑,好不快樂。

可萬萬沒想到,畢業證下來,同學們一個個傻眼了,老師真的把我們班最聰明的誰誰誰,年齡寫成了二十歲,她委屈,哭得一塌糊塗。我們又幫她找老師,找學校,又在安慰她,最後終於把年齡改過來了。

十八歲,最愛唱的歌有歌劇白毛女裏的《北風吹》,學習大寨時唱的《我站在虎頭山上》,還有《金梭和銀梭》、《打起手鼓唱起歌》、《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陽》和《革命人永遠是年輕》,最最愛聽愛看的是歌唱家王昆,主演的大型歷史詩劇《東方紅》,還有她唱的《農友歌》《天邊飛來金絲鳥》等等。

十八歲,正式離開了學校,離開了同學。沒有了母親,就和父親生活在一起,哥哥姐姐都相繼參加了工作。由於父親單位的住房緊張,就給父親分了一間房,在外面屋檐下搭個竈做飯。

十八歲的女孩,已經不好意思和父親住在一個房間。看見院子裏有個小廚房沒人用,就和三姐跑過去,把裏面收拾了又收拾,用報紙貼上牆紙,搭一張牀,和三姐住在裏面。

冬天,四面透風,冷得要命,三姐就緊緊抱着我入睡,相互取暖。可就算這樣,有一天,父親單位領導爲了院子美觀,要強行拆掉這個小廚房,一時想到又沒了住處,心裏那個氣呀,真有點無處安放。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性急之下,就將領導找人搬出來的牀板,生生地堵住了他的門,讓他出進艱難。領導看我是個小女孩,看看我家確實住不下,就再沒有提及此事。結果,在那個簡陋的小廚房裏,一直住到我參加了工作。

工作之前,也相繼參加了兩三次高考,希望能上個理想的大學,完成自己和父母的心願。怎奈那時一門心思想寫小說,小說倒是寫了一點,可影響了高考,每次都以幾分之差落榜。

十八,叛逆,狂妄,有抱負,也有理想。十八歲的天空,有人說是是淡藍色的,帶點憂鬱,帶點孤單。有時也有點寧靜,有時有會喧囂。一個人的身影,難免多了一些孤寂。

十八,有歡樂,有痛苦,有銘刻,有難忘。也有世事的沉浮,人生的幻想,行走的泥濘。她猶如生命中多彩的貝殼,美麗多姿,同時紛紛擾擾,堅定執著,有着永不停止追求的腳步。

十八,不再是孩童的天真,不再是豆蔻的羞澀,而是日漸的成熟和穩重。十八,我們曾徘徊在人生的轉角,不懂得何去何從。十八歲的心,是孤獨的,她渴望被理解,渴望衝破牢籠。

當一顆寂寞的心,被溫情暖熱,就會不再孤僻,不再迷茫。當聽到一聲聲鼓勵的話語,看到一張張善良的笑臉,前方的道路,就不再坎坷,心中的彩虹,已經高高掛在了天空。

十八歲的天空,十八歲的年齡。朋友,只因有你相伴,學會了傾聽愛的旋律;十八歲的青春,十八歲的燦爛,也因有親情相依相伴,懂得體會到愛的力量。

十八,我願拈花爲筆,用心寫下着心靈的感悟,時間的滄桑,前行的列車。那些個溫暖,一些悲苦的記憶,滴答滴答的猶如時光飛旋。真誠捲起十八歲的青春癡狂,向着未來希望,向着真誠美好善良,向着明媚和燦爛陽光奔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