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頂山聖泉散記散文

“聖泉”兩個字,鑲嵌在在半山腰的巨石之上,仰視,頗有仙泉飛濺而出之勢,細看又若有若無。

雲頂山聖泉散記散文

藏於疊翠之間,隱於暮色之中,散發出些許的褝意,竟與雲頂山的晨鐘暮鼓不謀而合,有着異曲同工之妙!

難怪山上賣沙蔘的老人一個勁地告訴我們,聖泉流的是意境,有既是沒有,沒有既是有,只要心誠,哪兒都是流泉飛瀑!

古人曾雲景秀于山水,文字爲其魂魄,老人的話,看似粗淺,卻算得上是雲頂山上最美的文字。

儘管聽得似是而非,甚至是雲遮霧繞,但我卻能從那些知其所云的話語裏,掂量出了雲頂山上厚重的歷史人文!

看山畏山,看水敬水,到了聖泉,油然而生了對生命的敬畏之情。

當地人還說,用聖泉澆灌過的沙蔘,營養價值特別高,不用燉不用煮,累了疲了,嚼幾口就恢復了元氣。

有一段時間,很多種植沙蔘的外地人,帶着各種不服,前來挑戰雲頂山沙蔘,最後都甘拜下風,一方水土養育了一方人,聖泉澆灌出的沙蔘,有很多神奇的地方,連科學都難以解釋清楚!

看山看水,其實看的是人文,人文才是最好的風景

從雲頂山拾級而下,千年的青石梯空空作響,近乎四十度的傾斜,總有一腳踩空的虛無感覺,一瞥“聖泉”二字,有若一輪半月懸空照我還的模樣,即使心情再怎麼慌亂,也開始從容淡定起來!

倚殘破的古城牆,遠望玉水如帶的金堂峽,別有一番高處不勝寒的孤獨。

雲頂山的高已不能仰止,金堂峽的低已不夠俯首,聖泉的清澈,卻讓我思量了好久,究竟是金堂縣得名於金堂峽,還是金堂峽得名於金堂縣?這樣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想想也只有我這樣奇葩的人才問得出來,但願不要因此煞了好的風景!

上山不易,下山也不易,疲憊時,小憩一下,嚼一口雲頂山沙蔘,要是能上喝一口聖泉的水,該是多麼的寫意啊!

同行的一位大姐說,幾十年前,聖泉的水滿滿蕩蕩,山民們還經常用來澆灌菜園,自從山上的一位大師圓寂後,聖泉的水一下子枯竭了,數年後,又纔開始時斷時續地出現,村民們覺得非常神奇,向廟裏的和尚請教,和尚說,泉遇有緣人,不是每個人都能喝上聖泉的水。

大姐的話,打消了我一品聖泉的念頭,有緣與無緣,其實就是一念之間的距離,人世的喧囂,又怎麼敵得過聖泉的寧靜,一個不遠的傳說,又給雲頂山添了幾抹神祕的色彩!

仰視“聖泉”二字,已經精疲力竭的我,竟如打了雞血一般興奮起來,硬生生地對那個鐫逸的“泉”字着了迷。

可望而不可及的泉水,總是牽扯着我塵世的神經。

我暗自猜度那一汪“聖泉”,是無聲細流的泉眼,還是叮咚的流泉?也許是清冽甘純的一汪碧泉吧。

“聖”者至上,或許是因爲雲頂山上一段蕩氣迴腸的.抗元故事,我早已對鐫刻在峭壁上的聖泉二字,心生膜拜,浮想連篇。

也許這兒曾是哪位君王路過時,口乾舌燥時的取水處,所以名曰聖泉。

也許這兒曾是抗元軍民們的水源地,一寸山河一寸血,所以,連水源地也尊奉爲聖泉。

但凡名山大川,流雲飛泉,亭榭樓臺都是有故事的地方。

雲頂山不算很高,卻坐擁金堂峽,裹挾千年的風霜,李白來過,陸游來過,劉存厚來過,一覽千里,金堂如帶,不聽金堂峽的怒吼,單單是山上連升三級的書香,就已讓人如醉如癡了。

金堂自古山好水美,也是美人成堆的好地方,歷史上就有許多關於“人面桃花”的故事,我情願相信,聖泉是一位美女洗面的地方,我也情願相信,君王們在此有纏綿悱惻的故事。

我如獲至寶,所以,再艱難的羊腸小道,也要試着爬上去一探究。

看似不遠的距離,山坡路滑,每前進一步,都會非常的狼狽,要不是抓住稀稀拉拉的幾棵野草,早就一跤跌落到地面。

緊走幾步,腳下一滑,身體再次失去重心。

慌亂間,下意識地隨手一抓,疼痛奇癢的感覺痛徹心扉,我不敢鬆手,咬牙堅持爬了上去,原來,我抓住的,竟然是張獻忠當年用來擦屁股的藿麻。

石巖上的“聖泉”二字已然清晰可辨,字體雖然渾厚,卻是現代人經過修飾的傑作,那些來不及收拾的鴛篼和鏨子告訴我,這裏的人們,已經幹了一件修舊如舊的傑作。

原以爲巖下會有一函噴涌而出的山泉,看了半天,連一絲水珠都沒有。

“泉遇有緣人”,這次真的與泉無緣了,心中突然添了一絲莫名的愁悵。

你會與“聖泉”邂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