綻放的小花兒散文

我其實並不喜歡花兒,同事們的家裏都養得許多爭奇鬥豔的名貴花卉,顯得生活富有情趣。礙於面子,怕人家說我不懂生活情趣。不得不在家裏養幾盆耐寒、耐旱、又能開花的花卉。如:仙人劍、刺玫、蟹爪、對對紅等。雖然不是什麼名花,但總比沒有養花要好得多吧。起碼在朋友們交流養花經驗時,避免退到“無話可說”尷尬境地。

綻放的小花兒散文

一天,在同事家裏做客,陽臺上的一盆怒放着的花兒,很吸引我的眼球,只是叫不出它的名字。這個花盆不算大,直徑約有三十釐米左右,花盆裏面有墨綠色的花莖,底部直徑,約1--1.5釐米粗,主莖上還有許多條分莖,分莖上佈滿了斜對稱生長的橢圓形的、翠綠色的小葉片。揚揚灑灑地自然形成了一個半圓形大花冠,花冠上的每一朵花兒,其實都不算大,最大的花兒的直徑也就是3---3.5釐米。令人奇怪的是,這些小花雖然是同根生的,大小也差不了多少,但是花的顏色卻不盡相同。有的花兒是粉色的、有的花兒是紅色的、有的花兒是白色的、還有的花兒是粉色的底兒,白色的花尖兒,很是討人喜愛。我看得入迷,情不自禁地說了句:“這是啥花呀?這麼好看。”恰巧同事爲客人倒茶,聽見了我的話,忙說:“好像是叫玻璃翠吧,等哪天我給你培育一棵花苗吧?”聽了這話,我趕緊就說:“那太好了,就是擔心養不活這種花呀。”同事說:“這種花的生命力很頑強、耐寒、耐旱、澆水多少都無所謂。”“真有這事兒?那我就能養活這種花嘍。”

一晃一個學期的時間快要過去了,朋友要送“玻璃翠”幼苗的事我早就忘到“爪哇國”去了。好在這個同事沒忘,真的把培育好的小“玻璃翠”幼苗放在棉襖裏,給我送來了。看着這個小小的、瘦瘦弱弱的、灰色的花莖上“鑲”着幾片無力的、卷着邊兒的小花葉片的幼苗。心裏沒底兒,這樣子的小小“玻璃翠”能養活麼?看着我迷惘的樣子,同事忙說:“沒事,這花兒的命硬着呢。”說完,不等我答謝就轉身走了。

“死馬當活馬醫”吧,我小心謹慎地把小幼苗移栽在直徑約三十多釐米的花盆裏,澆水、鬆土、施點花肥,一天過去了,小幼苗還在“睡覺”,一週過去了,小幼苗仍然在“昏睡”,三週過去了,小幼苗還是“沉睡不醒”。我判定,這小幼苗一定是“睡死,沒救了。”放在朝陽的窗臺上還佔地方,乾脆放到走廊一側背陰的窗臺上吧。剛好學校師生們都放寒假了,這盆孤零零的、瘦弱乾癟的“玻璃翠”幼苗,被遺忘在涼嗖嗖的走廊一側的窗臺上了。無水、弱光、低溫、陰氣颼颼的'環境,讓瘦肉乾兒似的“玻璃翠"幼苗,如同失寵的公主一樣,被主人打入了”冷宮“,備受煎熬。

光陰似箭,一轉眼的功夫,寒假就結束了。在新學期的忙忙碌碌中,我忽然發現,被我遺忘在走廊窗臺上的“玻璃翠”幼苗,在六十多天的無水、弱光、低溫狀態下,竟然還活着!這真是個奇蹟。灰色的花莖已經變成了蔥綠色。以前軟弱無力、卷邊的花葉,變成了斜對稱着的、橢圓形的、翠綠色的、富有彈性的葉片。這個發現我好興奮、好興奮,同時又很自責。爲彌補我當時判斷上的失誤,我連忙把它捧進我辦公室裏,放在朝陽的窗臺上,小心地給它澆水、鬆土、施肥,細心地呵護着它的成長。

生命的存在形式有多種多樣。有恆溫的、冷血的、有宏觀的、也有微觀的、還有植物類的生命體徵。我所見到的這個小小的“玻璃翠”,雖然它不能像我們人類,可以用語言交流,但是,它有着一套自己的生存法則。走廊裏光照不足,不能大面積地進行光合作用,只能依靠有限的太陽折射光,維持着最低的生存需要。走廊裏的低溫,約零度左右,它就處在微循環狀態,依舊進行緩慢的生長。多麼頑強的植物,多麼頑強的生命力啊!它在等待氣溫的上升,它在等待“雨水”的光臨,它在等待機遇,它在等待適合它生長並繁榮茂盛的那一天。它沒有失望,它等到了它那邋遢、健忘、自以爲是的主人。還好,主人能夠“及時悔悟”,“亡羊補牢”。

一個多月以後,我窗臺上的那盆“玻璃翠”,已經發育成一盆人見人愛的、嬌豔欲滴的、含羞待嫁的“西施美女”嘍。和朋友家的那盆“玻璃翠”幾乎是“雙胞胎”吶。

這盆“玻璃翠”小花兒,彷彿通人氣兒呢,各色的小花,總是不知疲倦地綻放。當我情緒厭煩時,小花的顏色就“知趣地”黯淡下來,連花的葉片也變得“無力下垂”。當我情緒興奮時,小花的顏色就“高興地”明亮起來,在富有彈性的葉片映襯下,各種小花的顏色爭相鬥豔,熱鬧非凡,爲我的辦公室增添了不少喜慶的氛圍。

植物,尚且有這樣聰明的生存辦法,有這麼頑強的生命力,就是在等待着機遇的來臨。一旦抓住機遇,就會立刻揚起生命的風帆,繁榮茂盛,繁衍生息,抵達幸福而美好的彼岸。而作爲我們高智商的人類,在生命受到嚴峻挑戰的時候,又會有多少聰明的辦法,來維持生命需要的最低標準呢。又會怎樣抓住機遇,揚起生命的風帆,去實現自己的宏偉藍圖,到達理想的彼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