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秀散文:前生影 來世夢

除了你鐵心跟定他的那個男人,世間一切的異性情緣,緣外情緣,不論多麼美好陶醉,多麼美豔迷人,都將它當成前生影來世夢好了……

優秀散文:前生影 來世夢

我16歲那年,我的基督教徒母親,給我上了一堂愛的啓蒙課,她的話我至今記憶猶新,母親這樣說:“我們女人活在世上真是太孤獨了,所以神恩賜給我們每一個女人,都有一個愛人;但我們女人也太愛虛榮了,所以神許可我們每一個女人,只能有一個愛人”。“除了你鐵心跟定他的那個男人,除了你認爲可以與之白頭到偕老的那個男人,世間一切的異性情緣,緣外情緣,哪怕多麼美好陶醉,多麼美豔迷人,都將它當成前生影來世夢好了。

但那時我太年輕太天真,聽了母親的一番教導,我淘氣的神情馬上流露在臉上:如果不呢?

母親慈愛地看着我的眼睛,撫摸着我的頭髮,諄諄開導,“如果你不接受神的恩賜,不聽從神的許可,終生不嫁或爲情所迷,你就會自討苦吃,終生煩惱,女人落到那個下場會很慘的。”

母親的話深深地在我的腦海中,給我未來的情感生活多少加註了一丁點兒免疫力。所以當我的初戀,一個黑眼珠的大男孩唱着歌來到我身邊時,我苦思冥想的一個問題是:他,一個剛長出鬍子的毛頭小子,是我要託付終身的那個人嗎?還是我前生的影子?但是我爲什麼又這樣失魂落魄,心癡神迷?

“喂,你喜歡我嗎?”在一起時,他多情的眼睛似乎總是這樣問。“喜歡,太喜歡了。”我的歡喜無限的神情,也一遍遍無聲地回答了他。

但是,當某個月色皎潔的夜晚,他俯身想要吻我的時候,我腦海裏突然冒出了母親的警告,於是我傻傻地問那衝動的男孩:“你!將來準備娶我嗎?”

他吃了一驚,顯然對我這個沉重的人生大問題毫無準備。

他站在那裏,茫然地微笑着,不知所措。而我得承認,即便在感情上,我也是個功利性很強的女人。我可不願意把我的初吻獻給這樣一個身份不明的'傢伙。我甚至想,當時如果他騙我一句就好了。甜言蜜語,山盟海誓,我還沒上過當呢。

後來他百般解釋,我默默無言,心在流淚。他也許是真心的。但我永遠不能原諒他那一瞬間的猶豫。男人在關鍵時刻退縮,女人會認作是對她的輕侮。

婚後, 我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很大,優秀的男人也很多。一個女人的情感生活中,除了你在千人萬人中選中的那一個,除了那個朝夕廝守的真實的他,還有多少前生影來世夢兒,一不留心就會種下煩惱的種子。

先生有一次問我:“女人也是花心嗎?好色嗎?喜新厭舊?”

我含糊其辭道:“你是指人的先天本性,還是指人的後天形成?若論本性,女人和男人都是人,男人所喜歡的,女人該也不會多麼厭惡;若論後天,男人引以爲榮的大膽出格行爲,卻令女人蒙羞――所以,女人的外遇總是悄悄而行。”

先生大概覺得這種談論近乎無聊,於是他換了一個話題:“知道嗎?某某很喜歡你。”

某某是先生最好的朋友,事業有成卻婚姻不幸,是我們家經常的食客。最近外出歸來經常給我帶點小禮物。我不想接受,但他送禮送得很堂皇――總是當着先生的面。

所以我聽了先生的話,不假思索反駁道 :“喜歡又怎麼樣呢?還是引‘狼’入室嗎?不念你朋友情義,看我將他掃地出門!”

不料先生卻欣欣然臉有得意之色:“別別,千萬別。滿世界男人都喜歡你纔好哩,證明我娶的老婆不錯。我向你發誓,我絕不吃醋。”

這樣大度的男人倒也少見,但不吃醋的話卻令人此意難平。

我窺探先生的臉色,微笑着緩緩道:“知道嗎,其實我也喜歡某某呢。不是嗎?他人長得帥,嘴巴甜,有學問還能掙錢,這樣的男人打着燈籠也難找,哪個女人不喜歡?”

不料先生這回真上了當,咆哮道:“喜歡也白搭,等下輩子做夢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