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傳來的馬頭琴聲散文

夜色降臨的錫林格勒草原,天空中佈滿了繁星,就是那種早已在都市中消失的兒時的夜空,天黑的那麼徹底,星星卻亮的那麼醒目,月光下的杭蓋只有依稀的輪廓,偶爾聽見一兩聲馬兒的聲響。遠處的敖包傳來了一陣悠揚而低沉的琴聲,彷彿從草原深處傳來的一陣陣傾訴,亦或是伴着亙古荒原流傳至今的關於草原的故事

夢中傳來的馬頭琴聲散文

就這樣聽着,忘卻了身處的所在,忘卻了紅塵的喧囂,一股穿透靈魂的力量引領着靈魂在暗夜的荒原上游蕩。或許有些許懂得了爲什麼遊牧民族的思維是那麼的天馬行空,爲什麼遊牧民族的藝術風格是那麼的直接,而他們的神話故事中的人物關係卻是那麼的緊密相連,或許這就是源自於草原的寬廣,可以讓思想在如此巨大的空間去遊蕩,放牧之餘,有着更多的時間在藍天白雲下思考。而不似農耕民族硬生生的在一個固定的區域建立一座座建築生生的將自己的視野隔離並限定在一個個院落之中,如此,思考的最多的也就成了和鄰里的寸土關係,卻沒有了遼闊的視野,這便衍生了政治的爾虞我詐,稱之爲計謀,或許這是人類文明的進步,想反,這是不是和自然關係的一種退步呢?

我不知道民間那個關於馬頭琴的故事是不是真的,但是從物理聲學的角度上來說,在空曠的空間內,聲音低沉的低頻率聲響可以傳的更遠,這或許就是馬頭琴在草原民族流傳開的原因吧。對比農耕民族種類繁多的樂器,遊牧民族的樂器真是少的可憐,能流傳下來的基本上都是搬運方便的,能陪伴牧人打發放牧的無聊時光的。

民族歌曲的特徵或許最可以代表一個民族的生活習慣以及文化了,或許遊牧民族的狼性在歌聲中也得到了充分的展現,夜色的中的馬頭琴,牧歌,以及狼嚎,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徵,低沉,傳的遠,穿透力強,這也是源自於草原的廣闊,農耕民族的鶯歌燕舞在這裏或許扯着嗓子喊也沒有人能夠聽的清吧!

牧場,這個廣闊的可以被現代人類稱爲勞動場所的的所在,本身就是一個人類密度及其稀少的地方,我想說,人與人的`親密程度或許和人口密度是成反比的吧,越是人口稀少的地方,人們相見時那種親切質樸的感情尤爲強烈。一天的放牧結束了,臨近幾個牧場的牧人們或騎着馬,或騎着摩托,聚在一起,一口草原的美酒,一口烤肉,圍坐在星空下的火堆旁,吟唱着那低沉,悠長的旋律,火光映着牧人黑裏透着紅色的面龐,伴着渾厚的聲音,貼着草原,傳到那遠方,或許在某處和同樣貼着草原傳來的狼嚎共鳴。

每次到草原都會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源自於血液中流淌着和蒼狼一樣的不羈的靈魂產生的對草原的嚮往與熱愛,喜歡眼前一片遼闊的那種感覺,瞬間,心彷彿也寬廣了,閉上眼,狠狠的嗅着草原上混合着各種植物,泥土,以及牛羊糞混合的味道,如同深夜的馬頭琴聲一樣,穿透心肺,直透靈魂,這時,我便是草原人。

夜深了,聽着馬頭琴聲入睡,夢中,卻夢見了草原,夢見了曾經讓我找到失去已久的靈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