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豌豆散文(通用10篇)

無論是在學校還是在社會中,說起散文,大家肯定都不陌生吧?散文不受時間、空間的限制。寫散文,多數時候都離不開事件。你知道寫散文要注意哪些問題嗎?以下是小編幫大家整理的花豌豆散文,歡迎閱讀,希望大家能夠喜歡。

花豌豆散文(通用10篇)

花豌豆散文 篇1

青青的豌豆秧,碧綠晶瑩,在一地春天明媚的陽光下,笑迎春風的吹拂,時而翩翩起舞,時而靜靜站立,青色扁長的豌豆角猶如一葉葉的輕舟,閃耀着歲月幽靜的光芒,牽引着我沿着記憶的河流,回溯到夢境的童年……

四五月份,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那時候的日光似乎總是很長,難捱的歲月裏,填飽肚子是頭等大事。到外婆家走親戚,一直是我多年不改的願望。小時候在外婆家長大,被戲謔成爲“死氣客”,死氣是家鄉方言,“發餿”的意思。從村莊西邊的沙河,走過顫顫巍巍的嶺崗木橋,過李堂街、賈莊,越西劉營、草場幾個村莊,段寨就在眼前。一路薺麥青青,蝴蝶飛舞,大好的春光,怎能辜負?用薅的野草,一路捕捉着蝴蝶,玩着耍着,十來裏的路,要走上小半天。

在段寨東邊的地裏,有一大塊種着豌豆,那是怎樣一種驚心動魄的美啊!紫色的豌豆花,在春陽下熱烈的開放,藏在青色的葉子下面,像紫寶石一樣,不停的眨着眼睛,花骨朵雖然不大,其貌不揚,但紫中帶黑的高貴,卻和其它花兒完全不一樣。這時,地裏還盛開着油菜花,豌豆花不像油菜花金光燦爛,馨香四溢,吸引着蜂飛蝶舞;也不像春初桃花的奼紫嫣紅,梨花的潔白無瑕。金黃的油菜花,粉紅的桃花,潔白的梨花,構成了春天最爲芬芳的花事,紫色的豌豆花卻以獨樹一幟的色彩,讓春天的百花園絢爛多姿。其實,我覺得,樸素的豌豆花,更像家鄉的人一樣,普通平凡,沒有大紅大紫,卻有堅韌的怒放,亦像人的生命一樣,始終不甘落後,散發着自己獨特的氣息。

這麼熱烈的讚美豌豆花,並不是我的初衷,也不是童年我所要關注的事情。漫步在路邊的田埂上,裝着捉蝴蝶的樣子,小眼四下的瞭望,看看是否有看地的人,我是在覬覦豌豆角是否結了?其實,這個時候,人們已經對豌豆地放棄了看管。豌豆秧小的時候,我曾經偷吃過,那種清香瀰漫的口感,是早春最爲香甜的食物。當時看管,怕青苗被毀,長不起身來,就不會開花結豆。豌豆莢飽滿的時候,也要看護,防止飢餓的人們把豌豆莢偷走。而豌豆開花的時候,即使人們掐一些豌豆尖,也不會影響豌豆的產量。這時候的'豌豆尖沒有初春時的清香,略微帶一些苦澀的味道,但可以比較正大光明的吃,先把肚子“喂一下”,然後把一些豌豆尖用衣服包裹,快到中午的時候,趕到外婆家。把豌豆尖焯水,用小磨油、細鹽拌勻,是一道清純美味。

回想起豌豆秧滿嘴的清香和偷吃豌豆秧的快樂時光,記憶深處總是泛起當年一縷縷青澀的往事,涌上心頭。世界上香甜的美味,總是在缺少的時候產生。

豌豆是春播一年生或秋播越年生攀緣性草本植物,因其莖稈攀援性而得名。時珍曰∶胡豆,豌豆也。其苗柔弱宛宛,故得豌名。種出胡戎,嫩時青色,老則斑麻,故有胡、戎、青斑、麻累諸名。我見到豌豆,是年前種的,主要是做飼料用的,豌豆料是牛草裏最有養分的添加劑。記得小時候到生產隊的牛屋裏,找掌鞭伯父玩兒,聞到一股酸濁的味道,裏面是泡了棉餅、豆餅和碎豌豆。如果是母牛生了小牛,會特別照顧的炒一些豌豆,掌鞭們放在手掌裏喂牛,像對待自己孩子那樣細心。偶爾遇到的時候,也會給一兩個當作飼料炒豌豆,仔細觀看,圓圓胖胖,上面有許多細小斑點,這是稱作花豌豆的緣故。炒熟的豌豆十分難嚼,有種把牙齒咯斷的感覺,味道也不好,澀澀的,就“呸呸”立即吐掉,還用瓢舀了井水漱了口,惹得掌鞭們哈哈大笑。

而豌豆角卻是一種美味。先吃豌豆秧,再掐豌豆尖,青青的豌豆角煮熟後,清香飽滿的味道,會衝擊所有的味蕾。幾乎農家的孩子,都有着偷豌豆角的經歷。魯迅先生筆下的偷豆派們,和我們的童年一模一樣。豌豆角需要在鍋裏煮熟纔好吃,而這些是避不開大人的。偷了幾把豌豆角,裝在口袋裏帶回家,往往父母會有一頓臭罵“這憋孫子,想幹啥哩,長大了做賊。”其實不是真惱怒,鄉下的孩子多是這樣,頑皮一些。但對於那些大的壞事,家長也是要求十分嚴格的。

李時珍稱豌豆“百穀之中,最爲先登”。記得外婆給我講過她經歷的六十年代初的大饑荒,人們沒有吃的,把地裏的野菜挖完,把榆樹皮剝下來煮吃,甚至還有吃觀音土的,拉不出大便,餓死了好多人。而她們所在的村莊,幸好有一大片豌豆地,生產隊白天派壯勞力看管,晚上同村的人都去採,也奇怪,那年的豌豆秧越採越旺,最後還結了很多豌豆角,汲汲皇皇讓人們度過了荒春,加上隊長不激進,有一些家底,村裏小孩和青壯年都熬過去了年成。豌豆被人們稱作救命糧,所以以後年年總要空出一些地種上豌豆。

豌豆多作爲飼料,其實豌豆粉是十分珍貴的,是做涼粉的好材料。據說,潔白的粉絲就是豌豆粉做的,但那是人們吃不飽肚子,也不會奢侈的去製作粉絲。

讀書之後,在《詩經》裏找到了豌豆的蹤跡,《采薇》中寫到“采薇采薇,薇亦作之。采薇采薇,薇亦柔之。采薇采薇,薇亦剛之。”這裏的采薇就是豆科植物野豌豆,詩經裏描述了春天薇菜發芽,到長出嫩莖葉,再到莖葉變粗變硬。從詩經一唱三嘆的詩句裏,我們知道豌豆在幾千年前人們已經作爲食物了的。改良後的豌豆也繼承了優秀的傳統,從莖葉到果實都能夠食用,莫不是豆類的特殊品質決定的,常見的有黃豆芽、綠豆芽、黑豆芽。

如今的豌豆尖用盒子裝着,裹上塑料薄膜,擺在超市的櫥窗裏,搖身一變,成了高檔的蔬菜。生在鄉野的田間地頭豌豆秧,做了一個華麗的轉身,但無論怎樣的包裝,它的品質一如小時候在田地裏掐的豌豆尖一樣,清香撲鼻。沒有了飢餓的逼迫和“偷“的經歷,總感覺這些洋氣的豌豆尖缺少了當初的美好感覺。

故鄉的豌豆尖呀,總是撥動我思鄉的琴絃啊!

花豌豆散文 篇2

第一次看見他它是在一個了不起卻又格外富有韻味的小院裏。院中尤爲清新,簡約的松木小門旁靠着幾塊長滿苔蘚的鵝暖石。那叢豌豆花獨自生長在牆角的那一片,算不上鬱鬱蔥蔥,但一朵朵白花也算開得格外顯眼了,花蔓繞着花萼,縱橫交織。白色的小花瓣厚厚的,難免給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是那幾滴晶瑩剔透的露珠了。陽光照耀下,它將花的香氣散發的淋漓盡致,隱隱約約透露着一種無法用言語表現的美與乾淨的靈魂......

一種毫無抵抗的感染力讓我又一次來到了這片小院。已是旁晚時分。花。依舊如此芳香,還有那乾淨的靈魂。不知是主人無微不至的呵護還是它依借自身的堅持開得如此清盈、美麗。它潔白的外表綴在點點繁星的後方,院子裏好寂靜、安詳。被黑幕籠罩的夜空下,誰能知我此時的心如止水?我想這小院的主人是鍾情於豌豆花的,這麼大的院落,也只有零星的幾從豌豆花在那裏。微涼一陣風吹過,我不再關心自己被這寒風吹得如何,卻忙去看那簇豌豆是否安好。在風中搖曳。應爲夜的沉寂,忽然聽到開門的聲響,那是尤爲刺耳的。應爲這座小院,有些年代了,木門自然映着夜的寂靜發出了陳舊的雜聲。我下意識的轉過身去,一位年買的.老婦人。烏蓬着頭髮,戴着眼鏡。一身彷彿陪她度過了每一個夏夜的睡衣。我想他恐怕就是這座小院的主人吧,心中難免有絲歉疚,打擾了主人休息,總是不好的。她站在木門旁邊輕語道:你很喜歡這叢豌豆花嗎?我微微點頭作爲迴應。我也很喜歡哩!說完,她只留下背影,轉身離去。看着屋內的頂熄滅,我想她已經休息了吧。便只好一個人坐在木門口的石階上,欣賞這難得只屬於我一個人的時刻了。它還是如此芳香,這香不是撲鼻而來的,淡淡的。天上的星仍閃着......

過了好長時間,睡夢中它的幽香也已流溢進我的夢鄉,於我魂牽夢縈。不知爲什麼,又一次走在了去那座小院的路上。好期待那由始至終的美。更期待那個擁有它的人。踏進了小院,遠遠便望見那位婦人。也就是這座小院的主人。她悠閒的在這簇豌豆花旁邊的一把木椅上坐着,手中捧着一本不知名的書,透過他那顯得深沉的眼睛將書上的字仔細斟酌。花香與書香漫妙的融合在了一體,在這個清雅的小院裏,它們飄去了每一個角落,有着不爲人知的祕密......我像往常一種走上前去,想再次一覽它的美。也許還就不見的緣故,還是這低效的房檐不曾注意。這簇豌豆花似乎長高了,花蔓依舊繞着花萼盤在低小的房檐邊。又來看花?主人漫不經心的看着手中依依不捨的書,揚起了嘴角微笑着說。嗯,它很美。我看着晶瑩的露珠答道。那你喜歡它麼呢?她追問。當然是它那乾淨的靈魂、潔白的身軀......原來這樣。她似乎對我的回答並不滿意。就這樣帶着疑問,我再一次離開了這裏。

回家的路上,心中的疑惑不曾消失。

不知不覺過去了幾個月之多。看着夕陽映襯下的那一抹泛紅的天,腦海裏不知不覺映現出了那簇豌豆花。這次猶豫不決的來到了這座小院,有種信念不想進去了。可那婦人正好出來,看見了我進來吧,站在門口做什麼?我還在回憶上一次的問題,驚訝的發現,那簇豌豆花已變成了一個個新鮮的豌豆。心突然涌現出了一個想法。豌豆花可以變成豌豆供人們食用,它之所以開得如此動人,是爲了更好的奉獻自己......她會心的一笑,似乎對這次的回答滿意了。

我凝視着這簇從豌豆花變成的豌豆,它依舊很美,那另一份獨特的美......

花豌豆散文 篇3

春四月,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別愁,天生人,必活人。一場足足的春雨過後,斑鳩就會在山頭林間提醒人們:豌豆飽角,豌豆飽角。豌豆一飽角,就可以吃了。

老家那地方,豌豆按籽粒的大小分爲大豌豆和小豌豆。小豌豆,又按用途分爲菜豌豆和麥豌豆。

最先走上飯桌的是菜豌豆。菜豌豆角,水靈水靈,綠得像翡翠,月牙兒般好看。掐掉菜豌豆角的兩頭,輕輕一拉,將兩邊的筋抽出來,做菜做飯都是美味。

菜豌豆是種在自家自留地裏的,田頭坎邊,不佔田。豌豆這種農作物,特別的好種,不需要施肥,也沒有什麼病蟲害,耐旱也耐澇,生存能力比一般的農作物都要強。種下了只管收就行,像飯吃在嘴裏一樣保險。

小時候,我曾經聽我爹說過,上世紀六十年代初,我們那地方,遭遇了百年不遇的乾旱,顆粒無收,餓死了不少的人。有的人在路上走着走着,倒下去,就再也沒有起來。到了六一年,開春後,能吃的都吃光了,像野菜、樹皮,甚至有人吃觀音土,眼看再也堅持不下去了,撒在地裏的菜豌豆竟然發瘋似的生長、掛角。靠着這些菜豌豆,人們奇蹟般地跨過了鬼門關,活了下來。豌豆,是救命恩人。自那以後,無論是集體,還是私人,每年都會種上一定量的豌豆。

娘揹着人開了不少的荒地,只要能吃的,娘都種,自然也少不了菜豌豆。幾把菜豌豆,灑兩把包穀面,在鍋裏一燜,就是一頓飽肚的飯。和上包穀面,加上臘肉丁和佐料,上木甑子一蒸,那就是大餐了。一兜菜豌豆可以摘幾茬。不久,洋芋就可以刨新了。

麥豌豆,在麥黃的時節成熟。掰開豆角,珠圓玉潤的豆子就滾落出來。豆角不能食用,和豌豆秸杆,都是牛的草料。麥豌豆,很少單獨做成飯吃,和着洋芋、包穀面,煮或者蒸。麥豌豆不易煮爛,硬硬的,耐嚼。

這東西,有時也用來取粉。做成的豌豆粉,涼拌,是有名的風味小吃。很長時間,我們那地方,除了電筒,沒有機械。做豌豆粉全靠手工。麥豌豆先要在鍋裏爆炒,直到散發出香味再起鍋。冷卻後,在大磨上磨成粉。羼足夠的水,在鍋裏煮上一開。用細包袱濾去渣,汁液凝固冷卻後就是豌豆涼粉。豌豆涼粉,略帶一點淡綠色。在水裏漂上一漂,吃起來,滑膩柔軟,帶着一點清香,是碗好菜。豌豆涼粉,只是在年節裏,偶爾才能吃上一次兩次。

麥豌豆囫圇在鍋裏爆炒後,又脆又香,是很好的小吃。

大豌豆在麥豌豆前後成熟。豆莢厚實,汁液含有色素,剝豆子常把手指頭染黑,洗不乾淨。嫩豆子,炒或煮,可以做菜。但都要熟透,否則吃多了容易中毒。我們那地方,就有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因爲吃煮豌豆,送了命。那男孩有個姐姐,當時八九歲,在隊裏的地裏,偷摘了兩碗豌豆,用罐子煮着吃。小男孩,可能嘴饞,沒煮熟就偷着吃,吃得又多。吃完那罐豌豆,就喊肚子疼。他家的大人,沒有太在意。農村的孩子,肚子裏喜歡長蛔蟲。肚子疼,是常有的事。沒想到,到了晚上,孩子就開始抽搐,這才發覺事態嚴重。往合作醫療社送,半路上小男孩就斷氣了。他家自留地裏,偏偏沒有種豌豆,大人怕這事露陷,就沒有聲張。那小男孩的姐姐爲這事很愧疚,見有人吃豌豆,很害怕,極力阻止,人們才知道那孩子是因爲吃豌豆吃死的。我現在還依稀記得那小孩的模樣,白白胖胖,笑起來很可愛。有了這樣的教訓,沒人再敢讓小孩子吃煮豌豆了。

儘管如此,大豌豆還是要年年種,因爲它是做豆瓣醬的主要原料。做菜,不管是炒,煮,燉,蒸,還是涼拌,都離不開醬。只要有碟豆瓣醬,即使什麼菜也沒有,也可以吃飽飯。

做豆瓣醬,先要去掉豆瓣的殼。大豌豆在鍋裏爆炒一陣後,待豆殼裂開,舀起來冷卻。然後在大磨上梭,將豆子磨成小塊。用簸箕去掉殼後,再放進木甑子裏蒸。蒸熟後,攤開在簸箕裏,蓋上高粱葉或核桃葉,放到避風處,待其長黴。十來天,金黃色的黴就差不多長全了。翻動後,拿到太陽下暴曬。曬乾了,就拌上鹽、辣子、蒜丁,放進罈子裏,羼上水,加點白酒,浸泡密封。半個月前後,豆瓣醬就可以食用了。

小菜半邊糧。有了豆瓣醬這樣的鹹菜,不管用什麼材料做成的飯,吃起來都特別的香,都能吃得飽飽的。老家那地方,鹹菜是對家庭主婦的一種最好的考量。不會做鹹菜的女人,和不能生孩子的女人一樣,沒有地位。那是很丟人的事。

我娘特別會做鹹菜。鹹菜最多的時候,家裏有二十幾個罈子。我一直認爲,娘雖然不識字,卻是一個絕頂聰明的人。普普通通的東西,只要一經孃的手,就變成了世上難得的美味。更絕的.是,娘似乎摸透了所有地裏長的東西的秉性,都能讓它們物盡其材,物盡其用,能化腐朽爲神奇。我記得娘曾經創造性地做過一種醃茄子。將茄子蒸熟後,撕開,塞進辣子、蒜丁等佐料,放到罈子裏。吃起來,略帶酸味,滿口生津,特別有味。離開家後,這麼多年來,我再也沒有在別處吃到過這東西。

娘做豆瓣醬,我就在旁邊默默地看着。或許是生性的饞,打小我就愛看娘做飯菜。我爹常拽文教訓我:君子遠庖廚。其實,在少不更事的我看來,只要有好吃的,我寧可不做君子。

工作後,有一段時間,自己做飯。我在一個會做鹹菜的同事的指導下,做個一罈豆瓣醬,吃了一兩年。成家後,妻子做豆瓣醬,我也不時打打下手。即使現在,每年我們都要親自做一點。豆瓣醬,算是私房菜。因此,我對做豆瓣醬的過程自然也就熟悉。

有一年,在我住的正在建設的小區裏,竟然發現有人在空地上種了一小塊大豌豆,開着像蝴蝶一樣的花,我感到特別震撼,有一種覓到知音一樣的驚喜,叫我久久不能釋懷。

我常想,我對豌豆有一種特別的感情,不完全是因爲吃,還因爲豌豆的秉性、氣質和精神,像俗世的英雄。甘於平凡,卻絕不平庸。有所不爲,而有所爲。頑強堅韌,默默奉獻……

花豌豆散文 篇4

去年冬天家鄉土地確權,當年家裏承包的土地,自1987年之後,差不多30年成爲公共土地耕種,因爲這次確權拿了回來。又恰逢年末家裏添了一隻踩年尾的小猴子,春節回了趟多年春節期間沒有回過的故鄉。還是湞水河邊的那塊地,以前外婆每年冬天在那裏種豌豆,今年豌豆花開的特別可愛,色彩淡雅的淡紫蝶花,宛如展翅欲飛的彩蝶,散發着脈脈清香,淡淡花開,晶瑩剔透,蝶影重重。

這麼些年,人生路上磕磕碰碰,每每想起故鄉山水之美,那山,那水,那人,那美麗深深根植在心田。童年就特別喜歡看故鄉豌豆花,也特別喜歡吃豌豆。農村土地承包那年,狗兒還在上中學,那年外公生病住院,春節過後,父親叫贛州的異姓妹妹上來粵北,一是家裏人手不夠,二是妹妹那時候已經不讀書,在家裏跟一些人學贛南採茶戲,外婆說,好端端的一個閨女,學花鼓戲不象樣,三是父親還是想把妹妹作爲媳婦養,小時候收養在家裏就沒有跟我們家姓,保留孃家的姓,那時候農村收養的習慣,如果作爲女兒養,一般都跟養父姓,那個妹妹到我們家卻依然是孃家姓。也許是宿命的安排,也許人與人的相逢,相識,相交,緣起緣滅,都是命中註定,那妹妹也很喜歡豌豆花,喜歡豌豆,尤其對安徒生童話《豌豆公主》着迷,晚上居然放一些豌豆在席子上睡覺,外婆經常罵,要睡壞人的哦!並且經常袋子裏兜着豌豆吃,村裏人給她取了個外號叫“豌豆”。這綽號倒是很適合她,恰如其分,那妹妹年輕時候很是漂亮,白皙的肌膚,大大的眼睛,長長的辮子,宛如一朵豌豆花,重瓣花翻成蝴蝶狀似羅裙,出身低微,小家碧玉。

事隔經年,想起那時候外婆總是嘮叨說,豌豆花很微小脆弱,對氣候特別的敏感,經不起折騰動盪,不是風調雨順的.年情,一般開的不好,我們窮人家,也養不起豌豆那樣沒有公主命,一身公主病的豌豆公主。果然,當年寒假,家裏就二人時候,豌豆突然冷不丁地問,“哥哥考上大學會要我嗎?”,那時候的大學,短暫地爲寒門開了一條縫,考上大學就跳了龍門,但能否考上大學還是一個未知數,主要也是那時候還是懵懂少年,沒有情竇初開,趕緊捲起書本逃走了,春節時候,豌豆去她姑姑家做客,就留在了她姑姑家,沒有再回來了。也許,那就是豌豆的宿命,正如豌豆花語“離家外出”。外婆很無奈地說,走了倒也乾淨。那年湞水邊家裏的豌豆花開的也特別的差,參差不齊,紫色的豌豆花,淡淡的稀稀拉拉開,又淡淡的歪歪斜斜謝。如同那艱難歲月,伴着淙淙的湞水,帶着過去默默地去,又載着沉重的未來默默地來。

曠野新雨,濛濛春雨中,撐着小傘獨自漫步在湞水邊。帶着故土的芬芳,散發着脈脈清香的豌豆花,沁人心扉。走在田野間,呼吸着清馨花香,覺得心曠神怡,那綻放在枝枝蔓蔓、密密叢叢藤蔓間的豌豆花,青翠嫩綠,暗影重重,碧綠翠嫩的藤蔓開出一簇簇淡紫色蝶形小花,清麗素雅,寧靜淡泊,經過細雨的滋潤,更加清新動人,陣陣呼喚起那段青少年難忘的時光,那悠悠歲月的淡淡回憶,那心靈深處的重重身影,伴隨着歲月的流失,幽幽涌出。

這麼些年,爲了生活,忙忙碌碌,大家都難得相見,今年機緣巧合,豌豆也從番禺打工回家,因爲是近親結婚,二個孩子長得都不怎靈活,家婆本來是姑姑,但婆媳關係反而愈發不好,弟弟說春節去看看豌豆,三十多年沒見,歲月早已經把當年的豌豆公主磨成了一個活脫脫的祥林嫂,又老又幹又澀,恰如豌豆,花期短暫,蒼老迅速。祥林嫂很是爲難地說,春節家裏也沒有什麼,但卻居然仍端出一碗豌豆來!人生若如初相識,所有的故事都定格在那曾經的過去,沒有那麼多世事羈絆,紅塵糾纏,塵世紛擾。彈指一揮間,外婆離開也20年了。豌豆花開花落,湞江水漲水退。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今日是我,明天似我,後日非我,我是不是我的我?生活平平淡淡,反反覆覆。素雅平淡,是佛的境界,那故鄉湞水邊淡淡綻放的豌豆花,不也是一種禪意。

采薇采薇,薇亦柔止。薇就是豌豆,豌豆花又嫩了,一重重綻放在故鄉湞水邊。小時候外婆總說,豌豆花很微小脆弱,對氣候特別的敏感,經不起折騰動盪,不是風調雨順的年情,一般開的不好,今年家裏豌豆花開的這麼可愛,預示今年是個風調雨順,五穀豐登的豐年吧?豌豆花開影重重,一種美麗,一種思念,一種生活,一種幸福。

花豌豆散文 篇5

短短的細繩,把薺菜紮起來,讓它們直直地站在韭菜中間,可能是我的發明。

開春以來,在我的園子裏,長得最茂盛、花開得最熱烈的,就是薺菜了。

韭菜地裏,一株薺菜,能生出十幾支莖,且都鋪展開來,如一株茂密的樹,如一條支流衆多的河,把韭菜宕子蓋得嚴實,望去都是白白的薺菜花,像滿天的星星。

我讀《田間雜草圖譜》,薺菜居然位列其中,現在看來是很有道理的。

而這個時節,韭菜也悄悄萌發生長。

韭菜是多年生宿根蔬菜,冬季地上部分枯死,地下部分進入休眠;待到春風吹來,氣溫回升,它們會像冬眠的動物甦醒過來,拱出土層,伸腰踢腿。可是它們遇到了薺菜花,得不到陽光和露水,萎靡不振。可是薺菜是我的最愛,我想留下它們的籽。怎麼辦呢?甜甜———鄰居的小女孩———到園子裏來玩,扎着兩隻羊角小辮,似要戳破青天。我突然想到,可以把薺菜花紮起來,既可收穫薺菜籽,也不太妨礙韭菜的生長。於是小心地把薺菜花的莖收攏,用細繩鬆鬆紮起,綠莖紅繩,也是風景。

幾天以後,韭菜葉子變綠了,也寬了,蹲下身來,能聞到濃郁的韭菜清香。想起“一畦春韭綠,十里稻花香”的佳句,想起“夜雨剪春韭,新炊間黃粱”的.詩句,更想到以韭菜作爲食材的各種菜,居然口角生津。

與薺菜花的茂盛不同,豌豆花只有零星的幾朵。然而,我並不介意。我並不希望豌豆開多少花、結多少果。有人說讀書人做事都有點酸,總要說個道道來。還真是的,我種豌豆,就是因爲讀

了《采薇》中的句子,所謂“采薇采薇,

薇亦作止,曰歸曰歸,歲亦莫止”。只是我之“曰歸曰歸”,是想回歸簡單的生活,尋找生命的本質。一整畦豌豆,藤蔓嫋嫋娜娜,像楊麗萍演繹的“雀之靈”“雀之戀”;靠近頂端,點綴兩朵緋紅小花———真的只有兩朵,真是緋紅,像小女孩一樣花枝招展。我用手機把豌豆花拍下來,發到QQ羣裏,多數人竟不認識。

如今,園子裏能吃的蔬菜不多,韭菜還沒開鐮,萵筍還不能鏟,芹菜老了,大蒜老了。要開花的都開花了,如薺菜、青菜、蘿蔔,都不能吃了;幸虧還有豌豆,許是由於底肥較足,沒有什麼花,還能掐尖清炒,比碧綠還綠,比清氣還清。偶有朋友來,清炒豌豆頭,總是餐桌上的頭牌———他們吃得有味,說得就好:有塊地,多幸福啊!

花豌豆散文 篇6

父親是個閒不住的人,活了八十五歲,幹了七十七年的農活,現在雖然視力不太好,身體還算硬朗,所以總是自找一些活幹,不讓身體閒下來。

在老家的河邊,有一塊地,那是父親與水神搏鬥搶過來的。地,不是很肥,順河而下,一仗見寬,每年汛期,嵐河發大水,總要把地衝洗一部分,洪水過後,地邊就裸露出光禿禿的石頭,種的莊稼也隨洪水送給龍王爺了。父親似乎對這種現象已司空見慣,不慍不怒,不怨不悲,天晴了父親又拿起鋤頭在河邊刨開了,砌坎、填沙、覆土,就這樣又把這塊地整得有規有矩,到了播種季節,撒上白菜、蘿蔔、豌豆等種子,過不了多長時間,一地白白胖胖的白菜蘿蔔便會展現在你眼前。父親說,種的菜算是白撿的菜,不用買,省錢。我倒是覺得,自己種的'沒有撒過農藥,吃着安心!

今年,這塊地父親全種上了豌豆。一開春,豆苗呼呼的竄長,一週一個樣,兩月有餘,藤蔓已蓬勃開來,遮天蔽地,野草早被那傲慢的姿態嚇得不敢冒頭,不用鋤,你也看不到一顆小草的影子。三月,豆花開了,紫紅紫紅的一大片,煞是好看,這時你會覺得莊稼是如此之美,在給人類帶來果實的同時還裝飾着大自然,心中勞動的幸福感也會油然而生。四月,豌豆結果了,扁扁的,彎彎的,似初五的月牙兒,摘一個放進嘴裏,輕輕的咀嚼,那青澀的甜立刻溼潤滿嘴,於是,貪婪的手再也停不住,將嫩嫩的豆角兒摘一個又一個賽進嘴裏,別有風味地生吃起來。稍大一點,在她腰肢“豐滿”起來的時候,就大量採摘,父親說給親戚朋友一些,讓他們也嚐嚐鮮,於是摘的滿滿幾提籃豆角便分完了,親戚朋友們一個勁地說着客氣話:“多難的種啊!這麼大歲數了還送給我們吃!”父親聽了,臉上總會笑成一朵花,也不知再說啥好。

父親愛勞動,所以身體很健旺,在我的記憶裏,父親只進過兩次醫院,而且都比較輕微,這是兒孫多大的福份啊,我忽然感恩起來,感恩於土地,感恩於勞動,感恩於父親有一顆善良的心!父親說,今年沒有發大水,地全保住了,等豌豆收完,趕快種上小白菜,還能吃上一兩個月呢。

我知道,今年的豌豆豐收了,父親的希冀就豐收了,父親的喜悅也豐收了!我把對父親衷心的祝願灑在這豌豆地裏,讓他一茬一茬地瘋狂生長,如成熟的豌豆粒,怎麼數也數不清。

花豌豆散文 篇7

每年都要去加級寨賞梨花,並非只是爲了去賞花,其實是那兒還有許多溫馨的東西在我的思念中。加級寨的水煮嫩豌豆嫩甜爽口,可以說比梨花更吸引着我非去不可的情絲。這猶如在蒙自吃米線,我常到一家不起眼的小店吃。蒙自的米線做法都差不多,味道也都大同小異,但這家小店免費提供的醃蘿蔔片,也是那個爽口的嫩甜讓我百吃不厭。每次去,先付了錢,我不忙着端米線,而是搶着夾上一碟雪白的醃蘿蔔片放到桌上,然後才慢條斯理地去料理後邊的事。

加級寨的梨花也如那碟醃蘿蔔片般雪白,不過她是漫山遍野的。加級寨的嫩豌豆就生長在那些梨花樹下,遠遠望去,如雲的梨花像開在一塊塊碧玉上,靜美得如同掛在牆上的一幅風景畫,此時的你,忘了天,忘了地,也會忘了自己,心裏盪漾的是幸福,是對加級寨人的勤勞智慧和大自然鬼斧神工的讚歎!

總忘不了的是第一次去加級寨賞梨花,那是幾年前的事了,去的都是些箇舊、蒙自兩地寫寫畫畫、吹拉彈唱的文人騷客。那天中午吃飯前,好客的主人熱情地爲大家端上滿滿一盆鹽水煮的帶殼嫩豌豆,說是剛從地裏採來的,沒施過農藥、化肥,是原生態的。大家一聽,都伸手搶着一把一把不亦樂乎地吃了起來,邊吃邊讚不絕口地說真的比外邊的好吃。我這是第一次吃到加級寨的嫩豌豆,那感覺確實和大家稱讚的一樣。我也是吃了一把又一把,直吃到盆見了底才罷休。這時院子裏忽起了一陣輕風,當頭的幾株花期正盛的梨樹,紛紛揚揚地撒下一片雪白,引得衆人舉目仰望。小院上空的天,深遠又湛藍,花瓣託着明媚的春光在空中悠揚而下時充滿詩意的壯觀場面,令不少人發出了由衷的讚歎!輕盈如精靈的花瓣,有的落在了那個吃空了的盆裏,有的落在了我們的頭上、肩上,而更多的是落在滿地的如一枚枚玉簪的豌豆殼上,映着天光花影的綠色豆殼,把那些花瓣襯托得無比精緻和可愛。端詳着腳前的落花和豆殼,我癡癡地想:他們是不是這深山裏一對對深戀着的戀人,那一粒粒晶瑩剔透的豆粒是不是從那花蕊抖落的他們孕育出的愛情的結晶,抑或是山裏的清風、日月精華、甘露的滋潤,要不他們怎麼會如此爽口和甜潤呢!

有人說,加級寨的嫩豌豆煮時不要放鹽,更能吃出它的本味。這我信。加級寨的嫩豌豆不僅爽口,而且不撐胃,咽入胃裏就像吞下了幾片雪花,一會兒就化了。因此我每次去都是放開地吃,到吃飯時,飯量不減平時。我把這一發現告訴了好多人,大家回來都有同感,說是去加級寨賞梨花,不吃加級寨的嫩豌豆如同沒去。爲此,許多人不僅當時吃了個盡興,還大包小包地買回去饋贈親友和與家裏人同享。

那天,吃了一肚子的嫩豌豆和酒足飯飽後,我和好友州作協祕書長涼泉散步到後山的一片梨花地裏拍照。地裏有一農婦帶着女兒、兒媳及兩個幼小的孫女在採摘豌豆,她們穿得很鮮豔,像過節似的。女兒、兒媳長得水靈靈的.。特別是農婦的那個性情開朗、臉上總是帶着笑意、穿着一件大紅色對襟衫的女兒,在春陽暖照下的碧綠豌豆叢中,猶如一朵盛開的山茶花,在那些高大的、一樹又一樹的梨花的包圍中,和農婦的兩個孫女天真爛漫的嬉戲追逐下的勞動場面,使我們彷彿進入了世外桃源。我們拍了許多照後,遊興未盡地加入了她們採摘豌豆的勞動中。走時,她們居然把所摘的豌豆全送給了我。那是滿滿一攝影包和一大塑料袋沉甸甸的意外收穫啊,我心裏美得走路都輕飄飄的。殊不知晚上我們到城裏一家餐廳吃飯時,涼泉不由分說地要我全貢獻出來讓餐廳老闆煮了給大家共享。我心疼地討價說能否留一點?涼泉是個做事認真的人,他說:“不行,這不是給你一個人的,是給大家的。”望着他笑容背後的古板神情,我哭笑不得,只好忍痛割愛地乖乖全部交出。

人要有一種想念,纔會去做一件重複的事。這是我寫這篇文章想對大家說的,同時也是爲感謝這些年來加級寨的父老鄉親對我們的無私和熱情的款待,也感謝那些梨花每年帶給我的美的情愫。

花豌豆散文 篇8

豌豆,名目、種類繁多。我們江漢平原特產之豌豆,顆粒玲瓏小巧,飽滿結實,顏色淺綠泛白,營養豐富。口感韻味綿甜讓人慾嚼還休,回味無窮,人們對之情有獨鍾。江漢平原農村普遍種植豌豆,不僅飯桌上常見,許多大型酒店也將之製成各種珍饌佳饈,聲譽斐然。

首先說下豌豆種的貯存和播種。本地農民在每年的十月底,在豌豆田裏摘下已枯黃黑癟的豌豆殼。剝下皮露出硬如石子且個形七凹八凸的豌豆,找來粗布袋裝進去紮緊口袋,吊置在堂屋橫樑上。翻過年來最早二月下旬,將這些豌豆按隊列形狀有序的點種在田間、塹頭、壟上、坡埂旁。一簇簇,一畦畦,一畈畈,一壟壟的豌豆種子在春天的陽光雨露滋潤下,春風溫柔的吹拂下。不到一週功夫,地面亦會鑽出泛青略呈尖錐形狀的葉片。這些頑強的小生命在早春凜冽的風雨中倔犟的佇立,敢與大地一決雌雄,敢叫日月換春天,田間地頭變得溼漉漉,水淋淋,積潦遍地,小生命無所畏懼?。春天的陽光最終還是溫暖的撫慰大地,頑強的小生命終於熬過冷雨的肆虐和狂風的摧殘,迎着陽光茁壯成長。時間的年輪悄無聲息的滑到四月。豌豆種子也似窮苦人家的灰姑娘,一切都在潛移默化中潛滋暗長,慢慢地她竄出地面有一分米高了,漸漸地她俯視地面有三分米遠了。且主稈莖蔓向左右兩側衍生了小的莖葉,欣欣然恍如一夜春風來從一個不起眼的小姑娘出脫成一個窈窕淑女,所有莖葉間均開出了白色花瓣,花瓣中間點綴一蕊顏色偏赭石色的嫩芯。此時的豌豆種子再不宜用此稱呼了,灰姑娘經破繭成蝶的歷練蛻變成一個人見人愛的大姑娘且待字閨中,豈不讓人心生愛戀?時間的指針又一次被春風不小心的拔到了奼紫嫣紅的六月。你看,田間塹頭漫山遍野的豌豆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那赭綠色攛掇出閏月弧形的鼓脹膨隆的鮮皮,鮮嫩欲滴恍若少女含苞待放的乳尖。如此嫩色的豌豆皮與先前農戶從布袋拿出的黑癟枯黃的豌豆種天壤之別,若不是時間的年輪繼續義無反顧永往直前,我亦永遠體會不到時間賦予生命的涵義。

等到春天的芳菲消散殆盡,陽光逐漸有了熱度的`時候。新鮮可口的豌豆終於上市了。農戶採擷後剝去鮮嫩的外皮裸露出脆嫩可口的豌豆,她已是成熟的少婦脆生生,水汪汪,一捏能攥出水來,一摸晶瑩剔透綠得醉人,咬在嘴裏幾乎不費力落口即化,那種醇厚香甜芻後齒頰留香,清爽可口。

買來新鮮豌豆,我一般先將大鍋把水燒開將豌豆倒入鍋中淖一遍水,時間不超過二十秒。爾後將豌豆撈出瀝乾水份。放少許油待鍋燒熱加入少許蒜、姜和鹽將豌豆倒入鍋內爆煸,時間也不超過兩分鐘,待煸出豌豆特有清香時出鍋。爾後找來一個菜盤,將豌豆連同鍋底料一古腦地盛入其內,特講究口感的可以勾少許芡汁。這時端上餐桌給人眼目秀色可餐,綠瑩瑩、亮晶晶新鮮脆嫩,讓人大快朵頤。

每年的農曆九月豌豆莖梗已在田間地頭成熟豐腴。這時把梗莖連根拔起先在禾場上鋪上一層粗布圍幔,把附帶着莖梗的豌豆(有條件的人家直接堆放在水泥場地上)鋪在圍幔上,一字鋪開任殘留逼人暑氣的陽光暴曬,炙烤。直到莖梗被曬枯萎,縮水。豌豆皮也被曬得皮開肉綻,這時農戶人家在圍幔旁邊空地上置一樽石磨或石碾之類的物什。從地上抄起莖梗照着石磨迎頭一擊,已皮開肉綻的豌豆紛紛脫落癟皮掉在圍幔上。手中一把莖梗在石磨的迎合叩打下豌豆已全部脫落,於是又抄起另一把莖梗繼續敲叩。(或用揚噶靶子輪番擊打,但浪費極大,豌豆被打成粹片拾掇麻煩)直到圍幔上全是翠綠,飽滿結實的豌豆。撿起一粒用牙齒嗑碰一點,很硬很韌很結實,亦或有收穫的滿滿喜悅殘留舌苔上,後味無窮。

江漢平原豌豆最普遍的吃法那就是鹽豌豆了,嗜好者甚衆。收穫的豌豆枯黃老硬,咬在口面硬梆梆,但也有股韌性。牙齒好的人咬動後咀嚼幾下醇厚悠長的餘味在嘴裏能纏綿很久。蹭着這股韌性正好可以爆炒鹽豌豆。將豌豆洗淨,配齊佐料,鹽、大蒜頭切成粹片。鍋燒熱,把豌豆倒進鍋裏幹炒。不停地炒動,火不要大,待豌豆少許變焦、變黃時。盛起來趁熱放入冷水中淖水,等豌豆脹開變大變軟後瀝起。選用少許小磨麻油倒入鍋內煸熱後,放進瀝乾的豌豆,加入食鹽、生薑段、大蒜籽、小炒片刻出鍋即可。這樣的鹽豌豆色澤金黃,亮閃閃、油汪汪散發着大蒜籽特有的香味,蘸一粒扔進嘴裏,咔嚓一聲,聲音清脆悅耳。咬起來焦嫩酥脆,越嚼越有味就着一口清酒咕嚕下肚,一天的勞累、疲乏,沉鬱皆在此時煙消雲散,豁然開朗。在夏日邀上三五好友,舉起冰啤,端上這樣一碟鹽豌豆。觥籌交錯,推杯換盞,把酒言歡。就着鹽豌豆那份接地氣的質樸,那份咬勁,那種嚼味,那種後味綿長蕩氣迴腸的酒勁豪情,亦在此刻盡情釋放,此番愜意亦不失爲人生一種享受。

江漢平原豌豆還可以作爲絕佳的下菜佐料或調味拌菜,這就是農家土法釀就的豌豆醬。簡單介紹下豌豆醬的製作流程。

製作豌豆醬有兩種方法,先簡單介紹傳統制作流程。選取十來斤豌豆放置在滾燙的沸水中烹煮十分鐘左右,揭開鍋蓋,用筷子拔弄。觀察豌豆是否已半成熟,即夾生夾熟狀態最好。已半成熟即從鍋中用撈箕撈出。然後邀約大姑妯娌,公公婆婆等一干人圍坐在竈門前。把已半熟的豌豆一粒一瓣的刳皮剖半,這樣一個豌豆就一分爲兩個豌豆片了。豌豆片露出白晳粉嫩的肉,讓人哽咽涎水。第一遍工序已完成,現在將豌豆片均勻鋪在圓簸箕上面。從房前屋後林蔭處採擷些許黃蒿,需莖葉枝蔓發旺的。用黃蒿一一蓋住豌豆片。擱置在通風乾燥處,讓其經風吹霧露的洗滌。待到三五天後揭開黃蒿一角窺其端倪,發現豌豆片已生白黴並且黴毛還很長就像耆老之人腮幫上淡淡的鬍鬚。此時的豌豆片選擇在天晴之日將圓簸箕放在陽光之下。將黃蒿連同豌豆片曬兩到三個日頭,豌豆片就開始由白黴發酵成黃黴了。這時將黃蒿拾掇乾淨,讓生了黃黴的豌豆片又經歷一次陽光的熱情。兩三天後這些經過陽光千錘百煉的豌豆片已變得和剛從莊稼地裏收穫的豌豆一樣結實,緊湊了。此時離豌豆醬製作成功只差最後一步了。江漢平原本地收穫的尖辣椒(顏色紅裏泛青略短於四川紅辣椒)五六十斤,攤在木腳盆裏。用雙菜刀左右開弓,三下五除二剁碎切爛,放入適量食鹽用手攪拌均勻。爾後將豌豆片過一遍清水,濾去黴渣瀝乾與辣椒和在一起。充分攪拌均勻,放少許切成段的薑片加入少許芝麻,一起倒入醬壇中。醬壇周沿倒滿水用瓷碗蓋住,這樣一罈豌豆醬就算大功告成了。假以時日,一般兩個月時間揭開醬壇上的瓷碗,黃澄澄、亮晶晶的豌豆醬就可以出壇了,用瓢羹搲上少許淋上麻油,用作下飯真是酣暢淋漓,大飽口福。

製作豌豆醬的另一種方法則較之傳統流程先進,省工省時。同樣也是選取十來斤豌豆用清水泡個三五天,待豌豆都已浸潤髮脹。取出鋪在水泥地面上曬個兩三天。然後拿去用小榨機脫殼剖半,豌豆就變成豌豆片了。又將豌豆片用水浸泡兩三個小時取出,置放在陰涼通風處一到兩天。兩天後又重複用水浸泡,通風陰乾,如此三遍。然後找來黃蒿或荷葉覆蓋豌豆片,任其發酵,膨脹長出白黴。以下的工序基本上和傳統工序大同小異了。直至從醬壇裏搲出紅鮮鮮,脆嫩嫩、滑膩膩的豌豆醬嚼在口裏不鹹不辣,韻味綿長。閒暇之餘,有此綠色,天然,美味的下飯佳饌。改善口味,調節情趣,怡然自樂,縱使粗茶淡飯,草根布衣也不啻爲人生一大幸事!

花豌豆散文 篇9

在春寒料峭的綿綿細雨中,在唱着情歌款款掠過的燕語裏,在孩子們手扯着長長絲線飛舞的風箏下,在一羣嗡嗡作響的蜜蜂親吻中,那豌豆花兒悄悄地無聲無息地綻開了。

豌豆花是故鄉極其普遍、普遍的不能再普遍的一種花兒,她紫中帶黑,極不起眼,甚至可以說是其貌不揚,是啊,豌豆花是大地母親遺落下的`最不起眼、也讓人有些不屑的一種花。豌豆花的花骨朵兒不大,一朵一朵,散淡地開放在田埂上、漁塘邊、農家空閒的宅基邊上……大都是一些邊邊角角,零零星星的小塊地上。豌豆花雖然只生長在這些僻壤閒地中,她卻並不落寞,她們依然開放着,依然吐着悠悠的清香,頑強而又倔強地生長着。

四月下旬的時候,豌豆花便謝了,她們矮小而又瘦弱的身體上,便伸出一串串翠綠的長如小指般的豆莢來。輕輕掰開來,便露出一個個胖胖的圓圓的豌豆來,放在嘴裏輕輕一嚼,脆脆的,嫩嫩的,極爲爽口。

不起眼的豌豆用途很多,待豌豆苗長得旺旺的時候,就攔腰砍斷,放在水田裏,用泥耙弄碎後深壓,用來作肥料肥田。因爲這是最好的有機肥料,又肥田又能疏鬆土壤,改造土地環境,比單一施化學肥料要環保得多。凡是用豌豆苗做肥料的稻田,稻穀遠比施其它肥料的稻田產量高,而且肥效更長久。或乾脆把收穫的豌豆粒用水浸泡,待豆粒開始腐爛的差不多了,再投到地裏去肥田。

有很仔細的人,會把門前屋後水溝邊的荒地全部收拾得平平整整,沒有一顆雜草,全部種滿豌豆。豌豆莢還嫩的時候,每天摘了再掰開,用尖椒爆炒了大家吃。吃得人會因豌豆有滋有味,連聲叫好。

到了豌豆粒全部圓圓滾滾、硬硬朗朗的時候,人們便把豌豆莢全部收割了,搬到廣場上,用槤枷“噼噼啪啪”地一粒一粒打下來,直到把豆粒打完爲止!於是豌豆成了大家的飯上的常菜。只要在鍋裏炒上幾把火,盛起來,想幹吃就留幾把,其它的就用水浸泡幾分鐘後,放了油鹽下鍋,炒作幾下便可食用,豌豆啊成了人見人愛的可口菜。

花豌豆散文 篇10

十月初的山村,一場軟綿綿的小雨過後,寧靜而曼妙。菱形的雲朵在湛藍的天際上悠遊地飄動,不時駐足凝望;山鷹在白雲下旋轉,發出尖利的叫聲;遠處的樹葉染上了各種顏色,給山頭披上了五顏六色的花圍巾。和暖的陽光從四面八方散射下來,漫山的豌豆開花了,東一塊西一片的,就像小孩子穿的花衣服一樣。整個山村飛散着一股濃濃的清香,這是這個季節山村裏唯一的花了,豌豆花的顏色很單調,只有黑白二色,除此再無其他顏色,但它是最純潔的花,也是我們最喜歡的花。

每到這個季節,放蜂人便會按時地帶着他的蜜蜂們來到村裏,養蜂人往往是夫妻兩個,他們會在種滿豌豆的地方選擇一塊平坦的地區,來安放他們的蜂箱和自己住的帳篷。他們的生活很單調,每天除了採蜜以外,就沒有其他的事了,看着他們實在無聊或者沒事的時候,我們當地的人也經常會邀請他們到家裏坐坐聊聊天,時間一久,大家也就互相熟悉了。一個冬天下來,蜂箱裏早已堆滿滿的一塊一塊的蜜蠟,剛一掏出來,金黃色的蜂蜜就一滴一滴地落下來。有些時候小孩子實在饞得不行了,就故意跑到放蜂人帳篷前面跑來跑去,家裏的女主人大概也猜出了孩子們的心思,她也不繞彎子,馬上返回帳篷裏,將丈夫剛剛從蜂箱裏的蜂蜜拿出來讓孩子們吃,等孩子們吃完了後,她又給用“老乾媽”的瓶子裝好了的蜂蜜給孩子們帶回家去,孩子們下次來的時候,依然給瓶子帶着,只不過這時瓶子裏裝的東西不再是蜂蜜了,而是泡菜、滷豆腐、煮好的火腿肉……各種東西應有盡有。冬天結束了,放蜂的夫婦走了,但孩子們相信,在明年豌豆花開的時候,他們會再一次回來的,因爲,他們答應還要給他們甜甜的蜂蜜。

豌豆花在地裏放肆地開着,在收穫不久的稻田裏,散佈着還沒來得及搬回的草垛,它們被暫時的忘記了;月明幾靜,蛐蛐的聲音在枯草裏此起彼伏;一陣疾風飛過,激起了一兩聲撞擊的響聲,這是成熟透了的核桃落地的聲音,人們卻無暇顧及,在暗淡的白織燈下,他們正忙着剝着玉米,他們用開裂的.手在光滑玉米身上來回不斷地撫摸,突然有一個玉米被折斷了,他們的眼中明明流露出一絲的可惜,然後將折斷的玉米緩緩地放入油發亮的衣袋裏。小孩子們則將所有的玉米殼收集在一起,用稻草編成的繩子給這些玉米殼捆在一起,樂此不疲。等玉米剝完的時候,穩穩地掛在天宇的正中。豌豆花上灑滿了一層銀灰色的月光,孩子們早已經睡熟,他們在夢中夢到了豌豆花結出了飽滿的果實。

鄉村的生活不僅是苦的,也是甜的,是熱烈的,也是充滿了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