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你成長等待綻放散文隨筆

喜歡梅子(丁立梅)的溫婉美好,平易真實,更喜歡她的文字,那些不經任何雕飾的文字,如清新綻放的小花兒,一叢叢、一簇簇,長在綠草邊,開在陽光裏,散發着淡淡的清香和溫暖。在梅子筆下,凡塵俗世裏的一切,都是陽光的、溫暖的、有愛的。

陪你成長等待綻放散文隨筆

遊離文字,時常會想:生活中的梅子也是這樣嗎?她有過迷茫、無助、糾結、煩惱的時候嗎?近日,尋得她的《等待綻放》——一位高考母親的陪考筆記,讓我更真實、更全面、更立體地看到了凡塵中的梅子,作爲媽媽的一面。反覆品讀用愛煮成的文字,不由感慨:原來,天下的媽媽都是一樣的!

孩子,是上天賜予每一個母親最珍貴的禮物,作爲母親,我也都曾無數次憧憬孩子美好的未來,期望他前途似錦,光芒四射。可現實會讓憧憬如落花,一瓣一瓣飄落。孩子,也許他只是一個尋常的小孩:他不愛學習,很多光陰都被浪費掉了。作爲母親的梅子,常常夜半醒來,內心一陣絞痛,她弄不明白自己的孩子爲什麼會是這個樣子?他的將來怎麼辦?急,卻急不得。也只能自我安慰,只要他健康、平安、做個善良的人已經很好了。這,又何嘗不是我們每個母親的心聲?

然而,梅子又是幸運的。孩子在高三這關鍵的一年裏,因受一篇文章的啓迪,奮起直追,最終考上了心儀的大學,一朵原本不起眼的小花,綻放出了屬於他自己的絢爛。然而學習終究是件枯燥的事,需要熱情,更需要耐心和毅力,這期間,他經歷過迷惘、失落、彷徨,甚至,有過放棄,這一切是多麼尋常。這本書講的就是梅子陪伴孩子走過高三的心路歷程,此刻,她不是教師,也沒有了作家的光環,她只是一位母親,一位高三學子的`母親。

她關心着孩子的衣食住行、吃喝拉撒。每天變着花樣給孩子做飯,買他愛吃的零食,在外邊看到、吃到了什麼,一定想着給自己的小孩兒帶上一份;孩子臉上長痘了,她卻長在了心裏;自己生病了,她慶幸不是自己的小孩兒,小孩兒生病了,她抱着她的頭,親着他的臉喃喃自語:我們有病了,什麼也不學了,我們睡覺……她縱容着孩子的小性子、小要求;經常在淘寶上爲孩子購買他心儀的衣服、鞋子,不管多貴,心甘情願,自己卻捨不得。

她爲孩子的進步而欣喜。“你在客廳做英語,聽聽力,且大聲跟着讀。寧靜的夜,被你攪出一輪一輪的細波來。窗外,暗夜的天幕上,星星們在跳舞。而我彷彿看見無數的太陽升起,水波都開了花。一時驚喜不已。最是你爸,眉開眼笑地躲在房門後,偷偷看你在客廳用功的樣子,並模仿了給我看。我們樂在其中。”

“我和你爸在陽臺上曬太陽,我們不時微笑着對望一眼,不說話,心意卻是相通的,我的寶貝,知道用功了,多麼好。”“你捧了書在客廳讀,聲音美妙,清晨的空氣裏,浮動着你甜蜜的氣息。我們又看了你貼在牆上的小紙片:堅韌,是人類最偉大的品質!那行瘦瘦的字,我們看了又看,看得眼角有潮潮的東西溢出來。”

“你說,從來沒有過的順啊,所有題目,唰唰唰,一路順通地往下做。四肢緊張地大瞪着你的眼,瞬間眯成了一條縫。你意氣風發地說,我覺得,我學數學還是蠻有天賦的。我們唯有跟着拼命點頭的份。你像只鼓足氣的球,彈性十足啊。飯桌上,你滔滔不絕談你的學習,你分析了你的強勢和弱勢,句句在理。你說,做,做死它,絕對是學習數學的不二法則!我的小孩兒,彷彿在一瞬間懂事了,你變得落落大方,你變得彬彬有禮,你變得朝氣蓬勃。感謝天,感謝地,感謝生命!感謝這個多夢的季節!”讀這樣的文字,我會不自覺地笑出聲來,爲梅子,也爲孩子,甚至奢望我的小孩兒也能有這樣的時候。

她爲孩子的憂傷而憂傷。“你說你喜歡郭敬明,有淡淡的憂傷,很符合你某些時候的心情。我的心裏一驚,原來,你也是憂傷的。當我們恨鐵不成鋼的時候,你這塊鐵,正經歷着怎樣疼痛的冶煉啊!”

“原來,你是這麼介意成績。我有點心疼,小小年紀,卻要揹負這麼大的壓力。我擁抱你、安慰你,考不好拉倒,下次再重來。你睡去了,我卻久久難以平靜,心有慼慼焉,咋辦呢?如此下去,咋辦呢?說一千,道一萬,你是要過高考那道關的。雖然我們嘴裏一直在說,順其自然,順其自然。但真的臨到自己身上,說時容易,做起難,卻是相當困難。”

“媽媽,下次我一定考好。下次?我的小孩兒,人生有多少下次可以重來?我只覺得胸口收緊,疼得慌。你看,我多麼虛僞。之前,我亦說過,這次考不好,拉到,下次再考。可你這次呈現給我們的,是觸目皆荒涼啊!你之前所有的豪言壯語,不過是剎那煙花,看時耀眼,過後,卻是,一地灰燼。”

“我冷眼觀察,你對着書本,寂寞孤單的樣子,很像一隻大鳥。心裏有不捨,但還是咬咬牙,不理你。兒子,別埋怨媽媽不懂你,你只知你現在。而我,關心的不止你的現在,還有你的將來。人總得爲將來積累點兒什麼,好讓將來的日子,有所支撐。”讀這樣的文字,我和梅子一樣的辛酸和無奈。

我的女兒已經高二,梅子的心思我感同身受,因爲我們有一個共同的名字——母親,明年,此時,她也要經歷關乎命運的高考。在這樣的文字中穿行,我試圖讓自己變得更從容、更平和,並以此來影響我的小孩兒,讓她能從容面對,勇敢迎受。這,應該是每個人生命過程中的歷練。

高三的生活,不只是學習。青春的萌動,公德心、責任感的培養,愛心、善良、節約意識的滲透,在這些方面,梅子無疑做得最好。她不只希望孩子成才,更希望他成人,成爲有詩意的人。有一個場景,始終縈繞腦際:

“傍晚放學歸來,路過校園的草坪,你突然看到一隻鳥,一隻你從未見過的鳥。它在草地上,像人一樣地散着步。你就那樣,呆呆站在那裏看它,它也看着你,許久許久。你告訴我時,我的心,立即柔軟成一根水草。一個鏡頭,反覆在我眼前播放;一個孩子,一隻鳥,純藍的天。一樣的純真年華。”

梅子喜愛文字,她說撫摸自己昔日的文字,會讓她感到歲月的豐滿與厚重。凡塵俗世,她只是一粒認真行走的塵。也希望像梅子那樣,做凡塵俗世裏的一粒塵,我的小孩兒,媽媽對你,也只是這樣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