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書潑茶半點香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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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書潑茶半點香散文

天底下那麼多會嬌會媚的女子,我自知自己不在其中。關公的那把青龍偃月刀是掌在武財神手裏的,而我也只不過將青菜洗淨,爾後又要拿捏住調料中的平和去求一個安穩。但尤喜海,喜歡海喜歡的有點不能自已,有時也想愚公的移山我們爲什麼會很感慨他的無畏,可現在看着忙忙碌碌的人們在填海造田,心裏只有一份無奈,現在是快到了吃蝦蟹季節,可漁民們打撈上來的卻都不是很肥的,看着低頭從網上摘下丟腳邊的零散的魚蝦,癟癟的小小的,忽然沒有以往的胃口了,難道海也在趕時尚瘦身嗎?

去年讓父親種了何首烏,長的肥肥莊莊的,父親一輩子做事仔細,種好的何首烏他都切片來晾乾,問我讓他種他也種了,現在收成了我準備做啥,我一時語噎,沒想用何首烏來做啥,就只想找點活讓父親不能閒散下來想自己身上的痛而已,好在也讓父親種了百合,看着開花的樣子父親笑了說,還真沒想到自己會親手來種百合來看來吃,我還會讓父親去給我剜山菜,回家後摘了洗了用熱水卯出來,然後買一點五花肉包了來吃,吃不完的就放進冰箱裏,冬裏也是一道美味。起始會遭家人們不明就理的埋怨,說父親自己都自顧不暇了,你還由着性子讓他做這做那的,都是父親把你慣的沒樣了,我也只是笑笑也不反駁,想想過去有時也和最親的這些人慪氣,也氣的他們拿我沒法子,都衝父親嘟囔說都是父親慣壞的,眼瞅着父親被我指使的團團轉還樂呵呵的,他們也無可奈何的說讓她折騰去吧,就差沒上天了。也會忽然覺的委屈,在被誤解裏不喜歡也不善於解釋的我,眼裏也會不爭氣的涌上來幾滴鱷魚淚,可依舊會天馬行空的我行無素,父親說你們別把丫頭冤死了,她那裏是讓我幹活,她是用的分心術啊,可家人依舊領情的少,連剛會說話的孫子都會說,爺爺就是向着小姑,怎麼別人做什麼你都說不對,小姑做啥都是對的,就是偏向,等有人販子一起把爺爺和小姑都賣咯,惹的全家族的人都笑的直不起腰來。

父親的偏愛是出了名的,只要我想要的東西他都是要千方百計的弄來給我的,可我總覺的應當應分啊,誰叫這個男人做了我的父親,可直到父親住院後,我握着他的手,我才發現他給了我所有,而我卻沒有對他有任何的回報,我的手心裏滿滿的都是他的愛,而我能給他的除了歲月滄桑的痕跡還有什麼……

落地窗前的午後暖煦拂了一身還滿,天地不可擾的溫遠裏,躺椅上的父親眯着眼笑着問:丫頭,還記得《大宅門》裏七爺進當鋪時,夥計吆喝的那一嗓子嗎?邊沏一壺新茶,邊接着父親浸了陽光的話茬問:哪一句啊?父親煞有其事中緩緩將左手扳耳,再故意着抻了抻嗓子拖音拉嗓:蚊叮蟲咬,光板無毛,破皮爛襖一件……

扭頭看着父親禁不住咯咯的笑:怎麼就想起了這一句了?父親卻良久未答,忽然就輕噓一口氣:我的病雖有良醫卻無良藥可根治了吧?心忽然窒息般的疼,茶應聲潑了一袖,父親看我慌張裏的躲,倒笑了:若能靜靜躺在你的牽掛里老去,何嘗不是一種奢侈啊,情痛切了心,不能自勝,眼就被打溼了一片又一片……

只因爲母親和丫頭一樣的貪玩,任性,去了天堂就忘了回家的路,我稚子無邪的一聲父親,你就義無反顧的賭盡了自己一輩子的好光陰,你的一生都在容許我的好,縱容我的不好,而我對你的回憶,無論在如茶的歲月裏如何用心的去打撈,也就只記得你的'生命除了純良還是純良,爲我還有一些說不出的成全裏的隱忍,讓知世故而不世故的我只存放了美好,而不寄風霜。

蹣跚學步時我雖然沒能揪着母親的衣襟,但我卻騎在父親年輕壯實的肩上追趕過太陽;寒冬的深夜雖然沒有母親溫暖的手來掖被角,但清晨起來卻能聞到父親精心準備的飯香;雖然沒有母親親手縫製的那件讓我豔羨的碎布花襖,但我卻有父親親手研製的能上天的模型飛機。當我學着老鷹展翅從幾丈高的鞦韆上摔下來昏迷了三天,父親一直不吃不喝陪我返回人間;當交通肇事的我從手術中清醒過來,父親又握着我的手就那樣靜靜的在……

我真不知世上還有沒有比父親更惹我眼的男人,父親的那份帥氣,那份溫和,那份容忍,那份厚愛中,我曾笑着問父親,是不是給我的這份愛太膩?父親說:你是上天給我的最好的禮物,是個真正的天使,只不過貪玩了點而已,寫到這段文字時,正逢父親打過電話問我休息了沒,我說正在寫我心中最有魅力的那個男人,父親說:寫吧,等我不在了還有文字溫暖着我丫頭的心!父親的一句話讓我淚流滿面,伏案不起……

我的一切都被你照看的都貼近美,炫的身邊的小夥伴們眼灼,可爲什麼年年青袍似草,良秀依舊,福壽安康這匹錦繡素錦還那麼鮮豔刺眼,躺在病牀上的你怎麼就在我一低頭時忽然就老了呢?人生的酸甜苦辣已都端來讓我嚐遍,月寒日暖的煎熬裏爲什麼還要早早來告知我,無論我如何挽留都挽留不住的這份親情,每年的長壽麪你不都是端起來吃完了的嗎?年年的壽比南山不都是齊齊的說全了嗎?爲什麼就不能應了景呢?

世上的無奈是不是總會用疑難雜症四個字就可以替代?懸壺濟世其實也只是這世間的一生意,三餐一宿,都乘着時間被一點點的在氧化,即使我近在身旁,也替不得父親的痛,每一次的祈福裏,我的虔誠像是要把心貼近神明。日子這樣輕而短,何以掛礙這樣冗長?更多時候,我也只是低眉信手,把來世落到衣袂上的灰塵撣開……

週末在去看父親的路上,收到三姨婆打來的電話,說家裏的座機換了也不來個信,他們習慣了打家裏的電話,所以雖然都有手機可座機也一直留着,前些日子局裏一起換號就忘了告訴了,是自己的馬虎也是自己的那份不經意,人家都說七大姑八大姨的,婆家就是七個姨婆婆,先生的母親離開的早,他可以說是吃百家飯長大的,父親說讓我嫁了就別總耍孩子脾氣了,知道疼人些,嘴上答應的蠻好的,可平日裏上來性子誰都不管,好在先生不和我計較,說把我娶回家就是爲了疼我的,只要我開心就好,滿樓的人都瞅着我笑,說真是有福的人到哪裏都是福啊,我覺的也是啊,娶了來當媳婦難道還是爲和自己慪氣的嗎?有人勸說你可別總被慣的不知天高地厚的,總是不吵不鬧的,哪天給你氣受了,你該不會一口氣上不來不用吊就哏了啊,想想也是,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和先生說,不用找歪脖樹了就頭髮絲就能勒死我自己了,先生笑我總喜歡胡思亂想的,腦袋瓜子裏不知整天都瞎琢磨啥,稀奇古怪的。

三姨婆說現在不和你弟在一起住了,孩子送幼兒園了,和你姨夫在政府周圍買了個一樓,前面是一大片開闊地,今年我和你姨夫種了些蔬菜你們來拿吧,這可是綠色食品。答應瞭然後就顛顛的跑去,看着姨夫跑出小區外去摘南瓜的瘦小的身影,也是一絲心酸涌上來。姨夫身上的白細胞幾乎不能供應他自己的身體,之前我不是很懂,和先生說姨夫身上不就是缺了點細胞不打緊吧,先生說心情好別上火養着,說不好聽的話就是白血病的,我當時就怔住了,生活的艱辛和病魔總是把我們最親的一份留戀在不經意中殘酷的打破,三姨婆是和我比較合得來的,所以我們走的頻了些,在他們這裏我也放肆的很,世界上總有一個地方是拿自己不當外人的……

回家後沒歇氣的一直吃着,茄子是蒸了用蒜泥拌着吃的,黃瓜是豬頭肉一起開了葷的,大蔥蘸了豆瓣醬,絲瓜炒的是肉絲和辣椒,只有南瓜熬粥沒吃完,又包蝦仁餃子來下鍋,在菜還沒吃完,電話就已經打過去了嚷嚷,好吃好吃啊,趕緊的再給我備上哈,過些日子就去拿的,都吃出陽光的味道了。姨夫接的電話說就你饞貓,上次芹菜摘了都忘了給你了,這次來粘玉米也熟了,帶些回去哈,“哪天給我煮出來再去拿,挑好的挑大的哈……”姨夫開心的和孩子般,說用不用煮熟了給你剝了皮,拔出來玉米粒給你填嘴裏啊,我說好啊,說話算話哈,不準耍賴。電話裏聽見姨夫開心的笑,我的心卻偷偷的哭……

同事電話來說媽媽中午包包子,茄子肉的,來吃吧,答應了就去蹭飯。做在飯桌前看媽媽走來走去的身影,總是那麼親切着,不叫阿姨,也和同事叫媽媽,只不過前面加了姓氏,這樣也覺的很滿足,媽媽知道我的心思,總是手裏不停的忙活嘴裏和我一直搭訕着說笑,端上來的包子是先給涼了一會兒拿起來就可以吃的,看着我狼吞虎嚥的樣子媽媽就很開心,說慢點一鍋呢,走時再帶回去幾個,我說好吃,郭媽媽不准我拿都不成的,面也軟和,餡也香,郭媽媽親手包的多少錢也買不到,同事先生笑說還挺知足的哈,我說那可是,不用自己費事的做光吃這多大的福啊,同事先生說就是會說,怪不得你姐妹總說你有才,我怎麼瞅着還有上升的空間啊,我說是啊,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我上輩子都是德,這輩子木法就只剩才了。同事一個大馬哈跌到椅子下面去,把蒜泥弄翻了一桌子,他先生捂着肚子說世界這麼大,怎麼就把你倆活寶湊一起了,可我知道有媽媽的家裏纔有我要的這份溫馨!

嬌慣着我包容着不讓我有一絲傷害的親人們,總是在給我你們最大的愛,而你們的一生安康更是我最大的牽掛,因爲怕失去,所以總是用最笨的方法盡我最大的能力挽留着,因爲我知道我心底這份最親的牽掛,不知哪一天老天就不和我商量一聲就會拿走……

心安茅屋穩,性定菜根香,我懂得知足,也懂得珍惜,因爲在這世界上,只有親情會讓我不知所措的心慌意亂,而你是我今生的緣。看不透的紅塵,看不透也罷,世上繁華三千遍,對我形同虛設。你若安穩平實,我自貞靜清邁。只要做人的底氣在,不管命運如何安排,對你對我是什麼結局都好。今年的夏季,只與你一起看一樹一樹的花朵兒開在眼前,團圓和悅着就好。且與你釀一罈櫻桃紅出來,流火七月至的季節裏,餘墨未乾時待你前來,開壇,爾後笑着一杯傾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