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樓原文賞析及翻譯精選9篇

西樓原文賞析及翻譯1

夜遊宮·人去西樓雁杳

朝代:宋代

作者:吳文英

原文:

人去西樓雁杳。敘別夢、揚州一覺。雲澹星疏楚山曉。聽啼烏,立河橋,話未了。

雨外蛩聲早。細織就、霜絲多少。說與蕭娘未知道。向長安,對秋燈,幾人老。

譯文:

人離去後西樓就變得空空如也,鴻雁也早已經飛往遠方而渺無蹤影。與舊日朋友暢敘別離之情也只能在那虛幻的夢境。我和你站立在河橋上,傾述着分別以後的彼此的相思與深情。話還沒有說完,卻被窗外鳥兒的啼聲驚醒了。只見外面雲淡星稀,天才剛剛拂曉,楚山迷濛不清。

秋雨淅淅瀝瀝地下個不停,夾雜着蟋蟀的哀鳴,彷彿織布機梭在來往穿行,織出了我那如同繁星般的滿頭白髮。這種悽清艱苦的境況,即使我告訴伊人,恐怕也難以體會到我現在的心情。我遙望京師,獨自一人對着一盞熒熒秋燈,怎能不百愁俱生,那絲絲白髮,怎能不再添幾莖?

註釋:

(1)霜絲:指白髮。

(2)蕭娘:女子泛稱。

(3)幾:多麼,感嘆副詞。

賞析:

這首詞是秋夢懷人之作,從“向長安”可知,詞人所懷念的人是杭州姬妾。上片寫夢中所見,敘別離而託之於夢境,虛處實寫,頗有情致。首三句借用杜牧《遣懷》“十年一覺揚州夢”意,寫人去雁杳,是從別後寫起,然後再補寫別時情景:男女二人佇立河橋,執手話別,依依難捨。下片寫離別後嘆衰老而寄相思,詞調清苦。“雲淡星疏”四句,結構上有倒裝。“聽啼烏”三字本來應在最後,但用者將其放在中間,不僅公是用韻的需要,而且可以加重埋怨、遺憾的語氣,也使句法變化生動,詞意曲折,增加了趣味性。全詞中情景兼融,韻致清雅。陳洵《海綃說詞》雲:楚山夢境,長安京師,是運典,揚州則舊遊之地,是賦事;此時覺翁身在臨安也。詞則沉樸渾厚,直是清真後身。

西樓原文賞析及翻譯2

蝶戀花·醉別西樓醒不記

醉別西樓醒不記,春夢秋雲,聚散真容易。斜月半窗還少睡,畫屏閒展吳山翠。

衣上酒痕詩裏字,點點行行,總是淒涼意。紅燭自憐無好計,夜寒空替人垂淚。

古詩簡介

《蝶戀花·醉別西樓醒不記》是宋代詞人晏幾道的作品,被選入《宋詞三百首》。這是一首傷別的戀情之作,寫別後的淒涼情景。此詞沒有事件的具體描述,通過一組意象反覆訴說離愁的無處不在和無時不有。上闋寫醉夢醒來,感慨人生如夢如雲,醉別西樓,醒後已不記得當時的情景,即使什麼都忘了,可醒後有一點清醒的:人生聚散,像春夢,像秋雲,容易消失;下闋寫聚時的酒痕詩文,現在睹物生情,無不感到哀傷,最後兩句寫燃燒的紅燭也好像悄悄替人流淚。全詞意象清幽,纏綿悽婉,迷茫的意態和傷感的氛圍平添了含蓄酸楚的氛圍,頗有情調。

翻譯/譯文

醉別西樓的情景醒後全都忘記。猶如春夢秋雲,人生聚散實在太容易。月光斜照窗櫺,我難以入睡,閒看畫屏上吳山的蔥翠。

衣上的酒痕和詩裏的字,一點點,一行行,都是那淒涼的情意。可憐的紅燭自憐沒有好辦法,只能在寒夜中白白地爲人垂淚。

註釋

⑴蝶戀花:唐教坊曲名,後用作詞牌名。又名“鵲踏枝”、“鳳棲梧”。

⑵西樓:泛指歡宴之所。

⑶春夢秋雲:喻美好而又虛幻短暫、聚散無常的事物。白居易《花非花》詩:“來如春夢不多時,雲似秋雲無覓處。”晏殊《木蘭花》:“長於春夢幾多時,散似秋雲無覓處。”

⑷吳山:畫屏上的江南山水。

⑸“紅燭”二句:化用唐杜牧《贈別二首》之二:“蠟燭有心還惜別,替人垂淚到天明。”將蠟燭擬人化。

賞析/鑑賞

晏幾道年輕時,曾有過一段舒適安逸的生活。後來,他家道衰落,就連正常的衣食起居都成了問題。這使他深諳人生的無常。這說辭就是一篇抒寫人生聚散的作品。昔日歡情易逝,當日幽懷難抒,來日重逢無期,往復低徊,沉鬱悲涼,都在這首抒寫離情別緒的懷舊詞中得到了淋漓盡致的表現。

開篇憶昔,寫往日醉別西樓,醒後卻渾然不記。這似乎是追憶往日某一幕具體的醉別,又像是泛指所有的前歡舊夢,實虛莫辨,筆意殊妙。二、三句用春夢、秋雲作比喻,抒發聚散離合不常之感。春夢旖旎溫馨而虛幻短暫,秋雲高潔明淨而縹緲易逝,用它們來象徵美好而不久長的情事,最爲真切形象而動人遐想。

“聚散”偏義於“散”,與上句“醉別”相應,再綴以“真容易”三字,好景輕易便散的感慨便顯得非常強烈。這裏的聚散之感,似主要指愛情方面,但與此相關的生活情事,以至整個往昔繁華生活,也自然包括內。

上片最後兩句,轉寫眼前實境。斜月已低至半窗,夜已經深了,由於追憶前塵,感嘆聚散,卻仍然不能入睡,而牀前的畫屏卻燭光照映下悠閒平靜的展示着吳山的青翠之色。這一句似閒實質,正是傳達心境的妙筆。心情不靜、輾轉難寐的人看來,那畫屏上的景色似乎顯得特別平靜悠閒,這“閒”字正從反面透露了他的鬱悶傷感。

過片三句承上“醉別”、“衣上酒痕”,是西樓歡宴時留下的印跡:“詩裏字”,是筵席上題寫的詞章。它們原是歡遊生活的表徵,只是此時舊侶已風流雲散,回視舊歡陳跡,翻引起無限淒涼意緒。前面講到“醒不記”,這“衣上酒痕詩裏字”卻觸發他對舊日歡樂生活的記憶。至此,可知詞人的聚散離合之感和中宵輾轉不寐之情由何而生了。

結拍兩句,直承“淒涼意”而加以渲染。人的淒涼,似乎感染了紅燭。它雖然同情詞人,卻又自傷無計消除其淒涼,只好寒寂的永夜裏空自替人長灑同情之淚了。

此詞爲離別感憶之作,但卻更廣泛地慨嘆於過去歡情之易逝,此時孤懷之難遣,將來重會之無期,所以情調比其他一些傷別之作,更加低徊往復,沉鬱悲涼。詞境含蓄蘊藉,情意深長。全詞充滿無可排遣的惆悵和悲涼心緒。作者用擬人化的手法,從紅燭無法留人、爲惜別而流淚,反映出自己別後的淒涼心境,結構新穎,詞情感人,很能代表小山詞的風格。

西樓原文賞析及翻譯3

苦熱中夜起,登樓獨褰衣。

山澤凝暑氣,星漢湛光輝。

火晶燥露滋,野靜停風威。

探湯汲陰井,煬竈開重扉。

憑闌久彷徨,流汗不可揮。

莫辯亭毒意,仰訴璿與璣。

諒非姑射子,靜勝安能希。

譯文及註釋

「譯文 」酷熱難熬半夜起牀,披上衣服到西樓乘涼。

山澤凝聚着炎炎的暑氣,銀河閃耀着湛盧似的亮光。

驕陽早已曬乾了滋潤萬物的露水,曠野寧靜卻沒有涼風送爽。

熱浪滾滾汲取井水洗澡,火燒般的燥熱打開門扉納涼。

靠着欄杆久久地徘徊傍徨,熱汗淋漓在全身四處流淌。

這麼熱難道還談得上什麼保養嗎?擡頭見北斗,將疑問訴上蒼。

我知道自己不是姑射山上肌膚如冰雪的處子,想要以靜勝熱實在是毫無希望。

「註釋 」⑴苦熱:爲熱所苦。唐杜甫《舟中苦熱遣懷》詩:“入舟雖苦熱,垢膩可溉灌。”

⑵中夜:半夜。《書·囧命》:“怵惕惟厲,中夜以興,思免厥愆。”

⑶褰(qiān):撩起,披起。褰衣:提起衣服,揭起衣裳。

⑷山澤:山林與川澤。《易·說卦》:“天地定位,山澤通氣。”

⑸星漢:銀河。湛(zhàn),古代寶劍名,世稱湛盧。杜甫《大曆三年出瞿塘峽久居夔府將適江陵》:“朝士兼戎服,君王按湛盧。”

⑹火晶:日頭像火一樣。《晉書·天文志》上引王仲任雲:“夫日,火之精也。”衛元嵩《元包明夷》:“晶冥炎潛。”注:“晶,日也。”

⑺探湯:摸着開水般。湯,開水。《論語·季氏》:“見不善如探湯。”

⑻煬(yàng)竈:在竈前烤火。戴氏侗曰:“煬者,火旁烘物,以火氣揚之也。”郭璞注:“江東呼火熾猛爲煬。”引申爲焚燒。

⑼憑闌:即“憑欄”,身倚欄杆。 唐崔塗《上巳日永崇裏言懷》詩:“遊人過盡衡門掩,獨自憑欄到日斜。”

⑽亭毒:化育、養成。語出《老子》:“長之育之,亭之毒之。”王弼注:“亭,謂品其形;毒,謂成其質。”畢沅曰:“亭毒成熟,聲義相近。”劉峻《辨命論》:“生之無亭毒之心,死之豈虔劉之志。”(見《文選》)李周翰注:“亭、毒,均養也。”

⑾璿璣(xuànjī):亦作“璇璣”,古代稱北斗星的`第一星至第四星。天空北部有七星聚成鬥形,故名北斗星。七星之名,一天樞,二天璇,三天璣,四天權,五玉衡,六開陽,七搖光。一至四爲斗魁,五至七爲斗柄。斗魁稱爲璇璣,斗柄稱爲玉衡。

⑿諒:料想。姑射子,姑射山上的神女。姑射,山名,亦名石孔山,在今山西臨汾市西。《莊子·逍遙遊》:“藐姑射之山,汾水之陽。”相傳古時此山住着一個神人,皮膚白得如冰雪,姿態柔美。事見《莊子·逍遙遊》:“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膚若冰雪,淖約若處子。……大旱金石流,土山焦而不熱。”

⒀靜勝:以靜取勝。語出《老子》:“靜勝熱。”希,希望。《廣韻》卷一:“希,望也。”蔣之翹曰:“安能希,謂不可望也。”

創作背景

此詩作於柳宗元貶謫永州時期。柳宗元是王叔文政治集團中的一名骨幹人物,所推行的永貞革新使廣大百姓深受其益。改革失敗後被貶徙永州,其際遇十分悲慘。就在這種逆境中,他卻毅然將譭譽歡戚拋諸九霄,慨然爲民呼號,寫下了很多詩文,這首《夏夜苦熱登西樓》爲其中之一。

賞析

全篇緊扣詩題,句句寫“夏夜苦熱”。起首二句開門見山,交代時間、處所,直截點題,並提挈全篇。永州屬亞熱帶溼潤季風氣候,夏日溫度高,且時間長。詩人半夜尚不能入睡,悄悄起身登西樓去乘涼;夜半如此,驕陽暴曬的白天,可想而知。簡略幾筆,就高度概括了夏天之熱,生靈之苦。

“山澤凝暑氣”四句是登西樓時之所見所感,極寫赤日炎炎似火燒的環境。時值中夜,山澤還如蒸籠,凝聚着暑熱的炎氣;長天無雲,銀河裏也閃耀着刺眼的光輝;太陽烈焰的燒烤,滋潤萬物生長的露水已無影無蹤;四野寧靜,沒有一絲涼風。

“探湯汲陰井”四句是登西樓後的活動,極寫詩人如在火爐中熬煎的苦況。炎熱不可擋,詩人想方設法來解暑:汲井水沖涼,開門扉納涼,靠着欄杆乘涼。但是,井水卻成了滾燙的開水,打開門灼焰撲面。

最末四句,基於以上厚實的鋪墊,詩人直接抒寫了自己的感觸。面對這種惡劣的環境,如此致命的氣候,詩人簡直難於呼吸,他擡頭看見北斗,不禁向蒼天提出質疑:長此下去,萬物怎能蕃長?生靈怎能延續?此時,讀者似乎看見詩人在仰天長嘯:何當一夕金風起,爲我掃除天下熱!但是,這美好的願望是根本無法實現的。引用“姑射子”這一典故,自嘲自解,既然不能以靜勝熱,就只能悵恨無邊了。結尾以反詰語收束,詩的意境也漸臻極頂。

詩人筆下的夏夜,實在令人望而生畏。表現入微,首先取決於作者的體物入神。詩人長期困居永州,對當地氣候有極深入細緻的感受,再經過縝密的構思和精心提煉,才收到了如此精妙的藝術效果。由於詩人將自己的感受、情緒寫得很形象,很具體,就隱含着一種抽象的概念,因而帶有象徵意味。柳宗元生活在唐代由盛而衰的轉變時期,統治階級奢侈腐化,賦稅徭役日增,老百姓困苦不堪,形成了“貧者愈困餓死亡而莫之省,富者愈恣橫侈泰而無所忌”(《答元饒州論政理書》)的局面。詩人在永州期間廣泛地接觸百姓,對民間疾苦有所瞭解,《捕蛇者說》一文就以毒蛇與賦斂作比襯,深刻地揭露了唐王朝統治集團“苛政猛於虎”的黑暗現實。因此,詩人寫夏夜酷熱使人難以忍受,這不僅僅是一種自然現象,而且又暗示着一種嚴重的社會問題:唐王朝的暴政,使老百姓陷於水深火熱之中,在死亡線上掙扎,還有什麼“亭毒”可言!這正如杜甫在《無家別》所言“何以爲蒸黎”一樣,把老百姓逼到沒法做老百姓的境地,又怎能做老百姓的主上呢?大唐王朝的統治又怎能鞏固呢?這種在比興中巧寓象徵的手法,大大地拓展了詩的內涵,又增強了藝術表達效果。

西樓原文賞析及翻譯4

一上高城萬里愁,蒹葭楊柳似汀洲。

溪雲初起日沉閣,山雨欲來風滿樓。

鳥下綠蕪秦苑夕,蟬鳴黃葉漢宮秋。

行人莫問當年事,故國東來渭水流。

——唐代·許渾《咸陽城東樓 / 咸陽城西樓晚眺》

譯文及註釋:

譯文

登上高樓,萬里鄉愁油然而生,眼前蘆葦楊柳叢生,好似江南汀洲。

溪邊烏雲剛剛浮起在溪水邊上,夕陽已經沉落樓閣後面,山雨欲來,滿樓風聲颯颯。

秦漢宮苑,一片荒涼。鳥兒落入亂草之中,秋蟬鳴叫枯黃葉間。

來往的過客不要問從前之事,只有渭水一如既往地向東流。

註釋

咸陽:秦都城,唐代咸陽城與新都長安隔河相望。今屬陝西。

蒹葭:蘆葦一類的水草。汀洲:水邊平坦的沙洲。

“溪雲”句:此句下作者自注:“南近磻溪,西對慈福寺閣。”

“鳥下”二句:夕照下,飛鳥下落至長着綠草的秦苑中,秋蟬也在掛着黃葉的漢宮中鳴叫着。

當年:一作“前朝”。

“故國東來渭水流”:一作“渭水寒聲晝夜流”,“聲”一作“光”。

賞析

像人首故扣題,抒情寫景:“高樓”,指此陽城西樓,此陽舊城在西安市西北,漢時稱長安,秦漢兩朝在此建都。隋朝時向東南移二十城建新城,即唐京師長安。此陽舊城隔渭水與長安相望;“蒹葭”,即蘆荻(蒹,荻;葭,蘆),暗用《像經·國風·秦風·蒹葭》的像意,表思念心緒;“汀洲”,水邊之地爲汀、水中之地爲洲,這裏指代像人在江南的故鄉。像人一登上此陽高高的城樓,向南望去,遠處煙籠蒹葭,霧罩楊柳,很像長江中的汀洲。像人遊宦長安,遠離家鄉,一旦登臨,思鄉之情涌上心頭。蒹葭楊柳,居然略類江南。萬里之愁,正以鄉思爲始:“一上”表明觸發像人情感時間之短瞬,“萬里”則極言愁思空間之迢遙廣大,一個“愁”字,奠定只全像的基調。筆觸低沉,景緻悽迷,觸景生情,蒼涼傷感的情懷落筆即出,意遠而勢雄。

“溪雲初起日沉閣,山雨欲來風滿樓。”中“溪”指磻溪,“閣”指慈福寺,像人有自注:“南近磻溪,西氛慈福寺閣。” 像人傍晚登上城樓,只見磻溪罩雲,暮色蒼茫,一輪紅日漸薄遠山,夕陽與慈福寺閣姿影相疊,彷彿靠近寺閣而落。就在這夕照圖初展麗景之際,驀然涼風突起,此陽西樓頓時沐浴在悽風之中,一場山雨眼看就要到只。這是氛自然景物的臨摹,也是氛唐王朝日薄西山,危機四伏的沒落局勢的形象化勾畫,它淋漓盡致而又形象入神地傳出只像人“萬里愁”的真實原因。雲起日沉,雨來風滿,動感分明;“風爲雨頭”,含蘊深刻。此故常用來比喻重大事件發生前的緊張氣氛,是千古傳詠的名句。

“鳥下綠蕪秦苑夕,蟬鳴黃葉漢宮秋。”寫晚眺近景,虛實結合:山雨將到,鳥雀倉惶逃入遍地綠蕪、秋蟬悲鳴躲在黃葉高林,這些是像人眼前的實景。但早已蕩然無存的“秦苑”“漢宮”又給人無盡的故想——禁苑深宮,而今綠蕪遍地,黃葉滿林;唯有鳥雀和蟲鳴,不識興亡,依然如故。歷史的演進,王朝的更替,世事的變化滄桑,把像人的愁怨從“萬里”推向“千古”,以實景疊合虛景,弔古之情油然而生。

“行人莫問當年事,故國東來渭水流。”作結,融情於景:“行人”,過客。泛指古往今來徵人遊子,也包括作者在內;“故國”,指秦漢故都此陽;“東來”,指像人(不是渭水)自東邊而來。像人最後感慨道:羈旅過客還是不要索問當年秦漢興亡之事吧!我這次來故國此陽,連遺址都尋不着,只有渭水還像昔日一樣長流不止而已。“莫問”二字,並非勸誡之辭 ,實乃令人思索之語,它讓讀者從悲涼頹敗的自然景物中鉤沉歷史的教訓;一個“流”字,則暗示出頹勢難救的痛惜之情。渭水無語東流的景象中,融鑄着像人相思的憂愁和感古傷今的悲涼,委婉含蓄,令人傷感。

此像用雲、日、風、雨層層推進,又以綠蕪、黃葉來渲染,勾勒出一個蕭條淒涼的意境,借秦苑、漢宮的荒廢,抒發只氛家國衰敗的無限感慨。全像情景交融,景中寓情,像人通過氛景物的描寫,賦予抽象的感情以形體,在呈現自然之景的同時又體現豐富的生活經驗,以及氛歷史和現實的深刻思考。景別緻而悽美,情愁苦而悲愴,意蘊藉而蒼涼,境雄闊而高遠,神完氣足,爲唐人登臨像篇之佳作。

西樓原文賞析及翻譯5

宴西樓

西樓遺蹟尚豪雄,錦繡笙蕭在半空。

萬里因循成久客,一年容易又秋風。

燭光低映珠鞴麗,酒暈徐添玉頰紅。

歸路迎涼更堪愛,摩訶池上月方中。

翻譯

西樓上前人的遺蹟依然是那樣地豪雄,錦鏽般華美的笙簫聲聲繚繞在空中。

當時遠行萬里並未認真考慮,誰知竟成了久客;一年年飄忽而去,如今樓頭又颳起了秋風。

燭光低照着珍珠簾幕,顯得特別華美;酒後慢慢泛出醉暈,舞女的雙頰更加潤紅。

迎着秋風轉回驛舍,歸路越發地可愛;隋將軍的摩訶池上,明月正掛在高空。

註釋

西樓:指宋代成都轉運司園的西樓。

西樓遺蹟:西樓爲五代時蜀國權臣的故宅。

尚豪雄:依然很有氣派。

錦繡笙簫:指席間有歌妓助興,有樂器伴唱。錦繡,代指美人。笙簫,指樂器。

在半空:誇張地形容歌舞樂曲聲傳得很遠。

因循:輕率,隨便。容易,輕易,草草,不注意。

珠鞴:飾有珍珠的衣衫。鞴,單衣。

歸路:指宴罷而歸。

摩訶池:池名,故址在今成都市舊縣城東南。爲隋代蕭摩訶所置,故名。一說爲隋代蜀王楊秀所築,其名爲胡僧所取。

月方中:月亮已升至天空的正中。

創作背景

這首七律作於1174年(淳熙元年)詩人以蜀州通判攝理知州期間。這年六月,他在成都西樓宴飲後,有感而作此詩。

賞析

前四句通過描寫當年由蜀入陝路途中的所見所感,回憶自己從軍南鄭的光榮歷史。對仗俱極工穩,描繪有聲有色,情景歷歷如在眼前。後四句表達自己不甘老死鄉里的悲憤心情。寫得十分悽壯感人。尤其是頸聯,將作者對現實社會的強烈的失落感表現得很充分。

“西樓遺蹟尚豪雄,錦繡笙蕭在半空”。首聯緊扣題目,從宴飲的場所——西樓着筆。首句先以“豪雄”二字虛點一筆,次句進一步就此着意渲染:“錦繡笙簫。”描繪其豪華壯美、歌管競逐,暗藏題內“宴”字;句末綴以“在半空”三字,則西樓聳立天半的形象宛然在目。

“萬里因循成久客,一年容易又秋風。”頷聯從宴飲現境觸發詩人久客無成的感慨。因循,這裏有時日蹉跎,一事無成的意思。萬里作客,光陰虛度,忽然又到了秋風蕭颯的季節。陸游從1170年(乾道六年)入川,到寫這首詩時,首尾已達五年,已是“萬里”、“久客”了。這一聯從表面看,只是抒寫留滯異鄉的客愁和時序更迭的悲嘆,實際上所包蘊的內容要深廣得多。陸游懷着報國的雄心壯志,到了南鄭前線,但未到一年,就因王炎去職而離幕入川。此後幾年,一直無所作爲。蹉跎歲月,壯志銷磨,這對於像他這樣的愛國志士,精神上是最大的折磨。“因循”“容易”“成”“又”,感嘆成分很濃。

“燭光低映珠鞴麗,酒暈徐添玉頰紅。”頸聯折歸現境,續寫西樓宴飲:燭光低低地映照着穿着盛裝的女子,襯托得她們更加俏麗;酒暈漸漸擴散加深,使得她們的玉頰更加紅豔。兩句意境溫馨旖旎。由於有頷聯飽含悲慨的抒情在前,這一聯所透露的便不是單純的沉醉享樂,而是透出了無可奈何的悲涼頹放情緒。詩人醉宴西樓,置身衣香鬢影之中,只不過是爲了緩和精神的苦悶而已。

“歸路迎涼更堪愛,摩訶池上月方中。”宴罷歸途,夜涼迎面,摩訶池上,明月方中。宴飲笙歌,驅散了心頭的愁雲慘霧,對此佳景,更生賞愛之情。至此,詩情振起,以寫景作結。

西樓原文賞析及翻譯6

相見歡·無言獨上西樓 五代十國

李煜

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

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一般 一作:一番)

《相見歡·無言獨上西樓》譯文

孤獨的人默默無語,獨自一人緩緩登上西樓。仰視天空,殘月如鉤。梧桐樹寂寞地孤立院中,幽深的庭院被籠罩在清冷淒涼的秋色之中。

那剪也剪不斷,理也理不清,讓人心亂如麻的,正是亡國之苦。這樣的離異思念之愁,而今在心頭上卻又是另一般不同的滋味。

《相見歡·無言獨上西樓》註釋

鎖清秋:深深被秋色所籠罩。清秋,一作深秋。

剪,一作翦。

離愁:指去國之愁。

別是一般:另有一種意味。別是,一作別有。

《相見歡·無言獨上西樓》賞析

這首詞是作者被囚於宋國時所作,詞中的繚亂離愁不過是他宮廷生活結束後的一個插曲,由於當時已經歸降宋朝,這裏所表現的是他離鄉去國的錐心愴痛,這首詞感情真實,深沉自然,突破了花間詞以綺麗膩滑筆調專寫“婦人語”的風格,是宋初婉約派詞的開山之作。

“無言獨上西樓”將人物引入畫面。“無言”二字活畫出詞人的愁苦神態,“獨上”二字勾勒出作者孤身登樓的身影,孤獨的詞人默默無語,獨自登上西樓。神態與動作的描寫,揭示了詞人內心深處隱寓的很多不能傾訴的孤寂與悽婉。

“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寥寥12個字,形象地描繪出了詞人登樓所見之景。仰視天空,缺月如鉤。“如鉤”不僅寫出月形,表明時令,而且意味深長:那如鉤的殘月經歷了無數次的陰晴圓缺,見證了人世間無數的悲歡離合,如今又勾起了詞人的離愁別恨。俯視庭院,茂密的梧桐葉已被無情的秋風掃蕩殆盡,只剩下光禿禿的樹幹和幾片殘葉在秋風中瑟縮,詞人不禁“寂寞”情生。然而,“寂寞”的不只是梧桐,即使是悽慘秋色,也要被“鎖”於這高牆深院之中。而“鎖”住的也不只是這滿院秋色,落魄的人,孤寂的心,思鄉的情,亡國的恨,都被這高牆深院禁錮起來,此景此情,用一個愁字是說不完的。

缺月、梧桐、深院、清秋,這一切無不渲染出一種淒涼的境界,反映出詞人內心的孤寂之情,同時也爲下片的抒情做好鋪墊。作爲一個亡國之君,一個苟延殘喘的囚徒,他在下片中用極其婉轉而又無奈的筆調,表達了心中複雜而又不可言喻的愁苦與悲傷。

“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用絲喻愁,新穎而別緻。前人以“絲”諧音“思”,用來比喻思念,如李商隱“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無題》)就是大家熟悉的名句。李煜用“絲”來比喻“離愁”,別有一番新意。然而絲長可以剪斷,絲亂可以整理,而那千絲萬縷的“離愁”卻是“剪不斷,理還亂”。這位昔日的南唐後主心中所涌動的離愁別緒,是追憶“紅日已高三丈後,金爐次第添金獸,紅錦地衣隨步皺”(《浣溪沙》)的榮華富貴,是思戀“風閣龍樓連霄漢,玉樹瓊枝作煙蘿”(《破陣子》)的故國家園,是悔失“四十年來家國,三千里地山河”(《破陣子》)的帝王江山。然而,時過境遷,如今的李煜已是亡國奴、階下囚,榮華富貴已成過眼煙雲,故國家園亦是不堪回首,帝王江山毀於一旦。閱歷了人間冷暖、世態炎涼,經受了國破家亡的痛苦折磨,這諸多的愁苦悲恨哽咽於詞人的心頭難以排遣。作者嚐盡了愁的滋味,而這滋味,是難以言喻、難以說完的。

“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緊承上句寫出了李煜對愁的體驗與感受。以滋味喻愁,而味在酸甜之外,它根植於人的內心深處,是一種獨特而真切的感受。“別是”二字極佳,昔日唯我獨尊的天子,如今成了階下囚徒,備受屈辱,遍歷愁苦,心頭淤積的是思、是苦、是悔、還是恨……詞人自己也難以說清,常人更是體會不到。若是常人,倒可以嚎啕傾訴,而李煜不能。他是亡國之君,即使有滿腹愁苦,也只能“無言獨上西樓”,眼望殘月如鉤、梧桐清秋,將心頭的哀愁、悲傷、痛苦、悔恨強壓在心底。這種無言的哀傷更勝過痛哭流涕之悲。

沈際飛在《草堂詩餘續集》中評價說:“七情所至,淺嘗者說破,深嘗者說不破。破之淺,不破之深。‘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句妙。”唐圭璋在《唐宋詞簡釋》中說:“此詞寫別愁,悽惋已極。‘無言獨上西樓’一句,敘事直起,畫出後主愁容。其下兩句,畫出後主所處之愁境。舉頭見新月如鉤,低頭見桐陰深鎖俯仰之間,萬感縈懷矣。此片寫景亦妙,惟其桐陰深黑,新月乃愈顯明媚也。下片,因景抒情。換頭三句,深刻無匹,使有千絲萬縷之離愁,亦未必不可剪,不可理,此言‘剪不斷,理還亂’,則離愁之紛繁可知。所謂‘別是一般滋味’,是無人嘗過之滋味,唯有自家領略也。後主以南朝天子,而爲北地幽囚;其所受之痛苦,所嘗之滋味,自與常人不同,心頭所交集者,不知是悔是恨,欲說則無從說起,且亦無人可說,故但云‘別是一般滋味’。”

李煜的這首詞情景交融,感情沉鬱。上片選取典型的景物爲感情的抒發渲染鋪墊,下片借用形象的比喻委婉含蓄地抒發真摯的感情。此外,運用聲韻變化,做到聲情合一。下片押兩個仄聲韻(“斷”、“亂”),插在平韻中間,加強了頓挫的語氣,似斷似續;同時在三個短句之後接以九言長句,鏗鏘有力,富有韻律美,也恰當地表現了詞人悲痛沉鬱的感情。

《相見歡·無言獨上西樓》創作背景

開寶八年(公元975年),宋朝滅南唐,李煜亡家敗國,被囚禁待罪於汴京。李煜後期詞作多傾瀉失國之痛和去國之思,沉鬱哀婉,感人至深。《相見歡》便是後期詞作中很有代表性的一篇。

西樓原文賞析及翻譯7

夜遊宮·人去西樓雁杳

人去西樓雁杳。敘別夢、揚州一覺。雲淡星疏楚山曉。聽啼烏,立河橋,話未了。

雨外蛩聲早。細織就、霜絲多少。說與蕭娘未知道。向長安,對秋燈,幾人老。

古詩簡介

《夜遊宮·人去西樓雁杳》由吳文英創作,被選入《宋詞三百首》。這首詞是作者在臨安思念愛妾之作。上闋開頭一句“人去”即指愛妾早夭。回憶往事,猶如一夢。下闋“雨外蛩聲”是眼前景,“細織”、“霜絲”寫白髮漸多。但一切對方無從知道,我卻獨對秋燈老去,這才令人無限感傷!此作採用時空跳接,現實與夢境交織等手法,營造出一個悽清而又令人癡迷的境界。

翻譯/譯文

人離去後西樓就變得空空如也,鴻雁也早已經飛往遠方而渺無蹤影。與舊日朋友暢敘別離之情也只能在那虛幻的夢境。我和你站立在河橋上,傾述着分別以後的彼此的相思與深情。話還沒有說完,卻被窗外鳥兒的啼聲驚醒了。只見外面雲淡星稀,天才剛剛拂曉,楚山迷濛不清。

秋雨淅淅瀝瀝地下個不停,夾雜着蟋蟀的哀鳴,彷彿織布機梭在來往穿行,織出了我那如同繁星般的滿頭白髮。這種悽清艱苦的境況,即使我告訴伊人,恐怕也難以體會到我現在的心情。我遙望京師,獨自一人對着一盞熒熒秋燈,怎能不百愁俱生,那絲絲白髮,怎能不再添幾莖?

註釋

⑴霜絲:指白髮。

⑵蕭娘:女子泛稱。

⑶幾:多麼,感嘆副詞。

賞析/鑑賞

這首詞是秋夢懷人之作,從“向長安”可知,詞人所懷念的人是杭州姬妾。上片寫夢中所見,敘別離而託之於夢境,虛處實寫,頗有情致。首三句借用杜牧《遣懷》“十年一覺揚州夢”詩意,寫人去雁杳,是從別後寫起,然後再補寫別時情景:男女二人佇立河橋,執手話別,依依難捨。下片寫離別後嘆衰老而寄相思,詞調清苦。“雲淡星疏”四句,結構上有倒裝。“聽啼烏”三字本來應在最後,但用者將其放在中間,不僅公是用韻的需要,而且可以加重埋怨、遺憾的語氣,也使句法變化生動,詞意曲折,增加了趣味性。全詞中情景兼融,韻致清雅。陳洵《海綃說詞》雲:楚山夢境,長安京師,是運典,揚州則舊遊之地,是賦事;此時覺翁身在臨安也。詞則沉樸渾厚,直是清真後身。

西樓原文賞析及翻譯8

西樓

宋代曾鞏

海浪如雲去卻回,北風吹起數聲雷。

朱樓四面鉤疏箔,臥看千山急雨來。

譯文

海上滔天的巨浪,像雲彩般高漲,涌過去了,又急急退了回來;強勁的北風颳着,夾雜着數聲轟雷。

我站在樓上把四面的簾子高高掛起,然後靜靜地躺下,欣賞着暴雨,欣賞着雨中重巒疊岫的風采。

註釋

朱樓:富麗華美的樓閣。即標題的“西樓”。鉤疏箔,把簾子掛起。疏箔,稀疏的竹簾。

賞析

錢鍾書先生稱曾鞏的絕句“有王安石的風致”,從這首詩就可以看得出來。

這首詩寫在海邊的高樓上欣賞暴風雨的狀況。前兩句爲後兩句蓄勢,照例描寫暴風雨到來前的風雲雷電,因爲在海邊,便加上了浪,更顯得氣派場面的閎大。第一句把雲與浪混寫,說海浪像雲一樣,滾滾而去,又逆涌而回,暗藏了下句的風。“浪如雲”是說浪大,而暴風雨前的烏雲低垂海面,與浪相接,因此寫了浪“去卻回”,也就等於寫了雲“去卻回”。第二句着意在風,帶出了雷,便把暴風雨前應有的景況都寫全了。詩寫這派景象,僅淡筆以“如雲”二字輕點浪,沒有作過多的鋪排,但自然能讓人感受到雨前風吼、浪涌、雲壓、電閃、雷鳴等雄偉場面。比曾鞏稍後的蘇軾,寫過很多首暴雨詩,名句如“黑雲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亂入船”、“天外黑風吹海立,浙東飛雨過江來”,都以奇特的語句具體描寫暴風雨飄驟迅猛的場面,令人震撼。曾鞏這首詩雖然沒用什麼氣勢雄壯的語言來造成直觀的形象,同樣表現了暴風雨的壯觀,也有很好的藝術效果。

“朱樓四面鉤疏箔”,此句在全詩結構上位置頗爲重要,起一種襯墊作用。有了這一句,全詩避免了一氣直下,顯得跌宕有致。西樓是處在海山之間,詩寫景是由海(樓前)——樓側——樓——山(樓後)的順序。此句寫“朱樓”既是點題,更是從樓前海景通向樓後山景的橋樑,也是由寫景轉向抒情的過渡。考察詩意,此樓當雄踞於某座近海的青山之上,視野開闊,可回顧千山。“四面鉤疏箔”,指樓上人也即詩人把樓四面窗戶垂掛的疏簾用鉤捲起。按常理推測,風雨將至之際,應當閉窗纔是。但詩人此刻偏要敞開四面窗戶,這個動作頗出人意料,似乎覺得逆情悖理,在“山雨欲來風滿樓”之時,只有垂簾,一般不會掛簾。但這恰恰是真情的流露,詩人想“臥看千山急雨來”,已經到了癡情的地步,因而能夠使人思而生奇趣。這和李益的“早知潮有信,嫁與弄潮兒”,張先的“不如桃杏,猶解嫁東風”,李白的“鏟卻君山好,平鋪江水流”等一樣,“愈無理而愈妙”(《詞筌》)。

“臥看千山急雨來”,詩人於尾句道出了內心的豪情,也解除了疑問。前兩句寫風吹、雲涌、浪卷、雷鳴,這是一支壯美的序曲,詩人最欲欣賞的乃是作爲“主角”登場的“千山急雨來”的出色表演。他要看“急雨”打破雨前沉悶局面而呈現的新鮮境界,以開闊心胸。這種美學境界的追求,反映了詩人力求上進、欲有所作爲的思想境界。詩中一個“臥”字亦耐人尋味,它把詩人那種雍容氣度生動表現出來,動中寓靜,以靜襯動,跌宕有致之妙於此可見。

曾鞏是有名的散文家,“唐宋八大家”之一,不以詩名,宋惠洪《冷齋夜話》曾記有彭淵材說“恨曾子固不能作詩”的話,陳師道《後山詩話》也說他“短於韻語”。但平心而論,這首小詩置於宋詩佳作之中,是毫不比其他人的上乘之作遜色的。

西樓原文賞析及翻譯9

採桑子·西樓月下當時見

西樓月下當時見,淚粉偷勻。歌罷還顰。恨隔爐煙看未真。

別來樓外垂楊縷,幾換青春。倦客紅塵。長記樓中粉淚人。

翻譯

記得那年月夜,在西樓相會。你偷偷地抹去臉上的淚水。唱罷了歌兒,還皺着雙眉。只恨香爐煙嫋嫋,你的容貌未看仔細。

別來光陰逝如水,樓外的柳絲,幾次生綠。在塵世中奔波,我已很累。唯有你的嬌容,時時在縈繞腦際。

註釋

採桑子,詞牌名,又名醜奴兒,羅敷媚等。雙調四十四字,上下闕各四句三平韻。西樓,乃當時聽歌見人之地,宋人詞中多以“西樓”“西廂”“西窗”爲名。淚粉偷勻:暗自擦乾淚水,重把粉搽勻。

還顰:卻皺着眉。還,卻。顰,皺眉。

青春:春天。

倦客紅塵:厭倦了客居,指奔走在外。

創作背景

晏幾道在熙寧二年(1069年)守制結束後,結識了一個歌女。後因晏幾道被朝廷委派去長安當一小吏,兩人不久就分別了。任滿後,他一度回到汴京,卻已無法找到這位歌女。詞人後來回憶當年同歌女在西樓相遇的情景,寫下了該詞。

賞析

上闋追敘當時情景,尤能以寥寥數字傳出歌女神情,栩栩生動。首句點時點地並點事。二、三兩句寫歌女神情,淚水沖洗着臉上的敷粉,而之所以“偷勻”者,怕席上諸人看出淚痕之故,僅此一句,已寫出了歌妓那強顏歡笑以助人取樂的可憐處境。然而,儘管強顏歡笑,終於掩不住內心的辛酸,待得一曲歌罷,就更止不住愁情外露,這便是所謂“歌罷還顰”。從這裏可以看出,作者對當時月下所見的這位歌女,既有喜愛之情,更多同情之心,緣此之故,就更想看得真切一點,可惜隔席而坐,縷縷爐煙遮擋了視線,以至於如今回想起來,只能記得一個朦朧的形象。

值得注意的是,作者對歌妓命運的同情是一貫的,如其《玉樓春》詞雲:“清歌學得秦娥似,金屋瑤臺知姓字。可憐春恨一生心,長帶粉痕雙袖淚。從來懶話低眉事,今日新聲誰會意。坐中應有賞音人,試問迴腸曾斷未?”看來作者每每就是那“坐中”“賞音人”,亦每每爲她們的不幸而感懷傷神,這不難理解,因爲作者自己就是一個“人百負之而不恨,己信人終不疑其欺己”的“癡人”。

下片寫別後相憶,亦抒發自家身世之感。當時月下相見,猶恨未能看得真切,不意此後再也無緣相見,恍惚之間,竟是數年。這裏,用了“幾換青春”四字,意義雙關,表面是說已過春光幾度,暗裏亦有“樹猶如此,人何以堪”的感喟,字裏行間,繼續流露出對歌妓命運的關懷。接下自抒厭倦塵世之感,因有“一肚皮不合時宜”,所以頗引這“一春彈淚說淒涼”者爲同調,那麼,“長記樓中粉淚人”,就多少是由於“同是天涯淪落人”的緣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