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一個眼神便足以讓人心痛,足以讓人銘記於心,一生動容。
他,只是角落裏的一粒塵埃。
坐在偏僻的掃把旁,陪伴着的只有終日漫天的塵屑。
他不多言,也不多朋友,似乎作爲差生就被貼上了毒*的標籤,讓人不堪接觸。
其實他,一直以來都是孤獨的。大家從沒有想過去真正瞭解他。好生也好,差生也罷,不過只是名稱的不同。
每天若是有陽光,他總會望着飛舞的塵埃出神,迷離的眼神裏看不出一絲情緒。每次他想要去期望了,可是期望的越深,失望的,也越深。
一次數學課,老師出了一道難題。
他,也沒有放棄這道題。只是筆尖在紙上飛快地舞動着。陽光照射在他的側臉上,是多麼一幅朝陽的畫面。
不知是運氣太好,還是有神明相助,莫名的,就被他打通了死角,找到了通道。眼睛瞬間一亮,擡頭,充滿希望地望着老師,希望老師能夠將目光停留一會兒在他身上,真的哪怕一小會兒也好。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從沒有主動舉過手的他怎麼也舉不起這手來。只是一直盯着老師,充滿希望的.。
可是老師卻只是將他的目光流連在那些佼佼者上,怎麼也不肯將他的目光分給他,哪怕是一點點。
他有些焦躁,更加期望地望着老師。
老師也等得有些不耐煩了,解開了謎底。而與老師的方法一比較,竟然還是他的方法更簡潔,來得更乾脆。
這次他很幸運,老師正好在看窗戶上的灰塵,收回目光時,發現了他。一愣,一驚。
“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就……就是……那道題……”
“哦,那道題你還沒聽懂啊,沒關係,先坐下來吧。”
迷茫的他忘了是怎麼坐下來的,呆滯着,眼前是無垠的黑暗。漸漸,失望的眼眸上佈滿了痛楚。這是第一次能夠這麼清楚地看清他眼底的情緒。那失望的眼神空洞的也令我揪心。
他,應該是剜心之痛吧。老天,總是垂青於那些學子,卻哪裏有給過他一點點憐憫。是老師自己說不該放棄,不分類對待,這才使他一直沒有墮落。可是,這一次,又該怎樣呢。
他的眼底漸漸藏起了一切,隱匿了一切,或許心,也是在無奈地苦笑吧。
這個世界,依舊變回了原樣,只剩他和漫天飛舞的塵埃。
此後,不管我身邊換了多少人,但是每次有誰露出失望的神情,我便會不禁想起那天,那個男孩的失望的目光,觸的連我也有些疼痛。
但是,我想,令我難忘的,除了這目光,還有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