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id觀後感3則

導讀:《致命ID》是美國導演詹姆斯·曼高德推出的一部以殺人遊戲爲主要內容的驚悚劇情電影,由約翰·庫薩克,雷·利奧塔,阿曼達·皮特主演。該片劇情結構嚴謹,情節一氣呵成,結尾部分出人意料。影片於2003年4月25日在美國首映。獲土星獎兩項提名。下面是小編整理的致命id觀後感,歡迎閱讀!

致命id觀後感3則

致命id影評(一):

《致命ID》是一部探討分裂人格者心理的電影。影片從一開始就表現了不同人格之間的關係和廝殺,最後真正邪惡的人格是那個孩子的設定,情理之中,又是意料之外,仔細回味,不難發現motel劇情部分寫照着一個分裂人格內心的世界。

在劇情的開端,男孩自我告白式的頌詩、剪報上那被丟棄在汽車旅館的孩童、詩的資料暗示母親是爲小姐,種種跡象證明了一種心理分析人格不健全發展最重要的因素童年生活的陰影。一場暴風雨,穿插式的敘事方式,暗示着某種分裂、緊張、無邏輯的想象,是導演賦予分裂人格的間接詮釋。分裂人格者正進行的實驗劇場表演,不停地冒出新芽,沒有邏輯似的時間與空間,氣氛是雷電交加,大雨滂沱的夜晚。罪犯被診斷出擁有十種人格卻不自知,而故事就是那十個人格所化身的人物,至於人的出生日期都一樣,那是因爲那些人全都是他的人格,不是真實的人。這不經意相聚的十個主角實際上是人格分裂者兀自的妄想。

影片一開始一大段對人格分裂症病情描述、對罪犯童年母親是小姐的交代也是不容忽視的。心理分析學家認爲人格分裂者會有三種病態的傾向:其一是戀母情結,其二是戀屍性格,其三是自我迷戀。因母親身爲小姐,將他關在汽車旅館的記憶,於是幻想出一個汽車旅館的場景,一個巴黎的小姐,十分厭惡小姐的假旅館老闆。戀屍性格的隱喻出此刻那看似詭異的鑰匙不停伴隨屍體,其它分裂出來的人格有些代表懦弱、有些意味自尊心強、有些是劣根性、有的則是理性般的自我反省潛力。他有時回想起母親,偶爾愛戀着他,用警探的人格說着“我沒去過巴黎”試圖勾引着母親,卻被拒絕;有時她決定置母親死地,便故意讓她遭到橫禍;片中警察說自己有時會失去意識,大概就是轉換成光頭胖子的另一個人格去了;而他在彌留之際說的“我一向都在想你”可能就是戀母情節的體現吧;“沒有第二次機會”,隨着罪犯那陰冷的笑容凸現,那種不寒而慄恰如其分讓觀衆再度回味那個殺人場地,與其說這位人格分裂症的罪犯依靠幻想在進行自我摧毀,不如說他真正想處理掉的正是小姐母親這一主角!許多的劇情都是一個人格分裂者的心理層面形象化,一但我們一一審視,便能體驗許多的暗示與隱喻。

現實中,他蘊藏十個分裂的人格,每當換了眼神、換了面容,也就無法認識另一個自己。他的心理醫師試圖治療他,引導他自我知覺並自行整合人格。於是他在自己的幻想場景中掙扎、淨化過多的人格,以討伐罪惡般一一殺之。劇中每死了一個人就少了一種人格。最後一個活着的人,就是光頭胖子的最終人格。所有的兇殺案都在光頭胖子腦中進行,而兇殺案的目的是爲了消滅剩餘的人格。醫生是期望他能保留住最好的人格把壞的去除掉,沒想到最後剩下的人格卻是真正邪惡的人格,把試圖治療他的心理醫生給殺了。

在充滿人格分裂的幻想場域,如驚悚片般的劇情正上演,不間斷離奇的謀殺,直讓人錯以爲是場駭人的殺戮。一旦我們領悟劇情但是象徵着心理狀態,便可瞭解許多劇情的轉折,許多不合邏輯的地方其實是最深刻描繪內心交戰的過程。真正讓這部電影跳出條條框框,帶來一場騙局的正是屍體消失的一段情節,巧妙的暗示了這場騙局但是是多重人格併發症的病人所幻想出來的一切。人的思考總是無邏輯地跳躍,尤以分裂人格者,或許他不停的想要逃離鎖鏈,但他走了一圈卻回到了MOTEL被捕,他的理性戰勝了某個自己。如此我們瞭解到《致命ID》是一部探討分裂人格者心理層面的電影。

結局頗值得一提,孩童最後以不可思議的魔鬼形象出現,讓整部片更充滿了多元閱讀的可能。首先,孩童的人格殺害象徵母親的小姐是基於童年的記憶,一種永遠揮不去的仇恨,是根深蒂固的。另外一種解讀,孩童的人格無法剷除,代表着犯人最終還是無法徹底根除自己分裂人格中最壞的劣根性。當然,你也能夠解讀成自始至終犯人便如導演狡猾的手法一般,不停隱瞞他的意圖,讓我們看不見那個兇手是誰,誤以爲一切迷團都已經解開,導演的功力實在不凡。

致命id影評(二):

“當我走上樓梯,我看到一個不在那的人,這天他又不在那,我期望他會永遠消失。”童年對於每個人的重要性毋庸置疑,這種重要性往往體現於對人格的影響,童年的經歷與記憶會在人的心靈上打上深深的烙印,這種烙印並不是與心理醫生的幾次聊天就能將之撫平的創傷。

忘了是哪部電影裏的小孩說的一句話“大人的記性永遠是差的”。每個人小時候心靈上都會有一段深刻的記憶,或是關於與未知世界的接觸,或是關於獨一無二的幻覺,但隨着年齡增長,這種印象慢慢變淡,被忽視,被有意識或無意識的徹底的從記憶裏刪去,所以每個孩子的心靈世界都被家長“有理由”的忽略,認爲那是一種長大後會自覺改正的“錯誤想法”,因爲他們忘了自己也曾是孩子。

胖子反覆的說着他兒時編的這首詩,他說看到的那個“不在那的人”似乎象徵着這種“錯誤想法”,而他期望他永遠消失,也是一種主觀上期望順從正常的心理需求,然而他失敗了。電影以對話錄音和查詢資料相結合的聲畫不對位鏡頭帶我們入戲,在短短的幾分鐘交代了胖子犯罪的所有動因,但是妙在沒有人會想到這是整部電影所要表現的母題。這些隻言片語和交錯的資料給觀者留下的只是疑問和好奇。

醫生問胖子對小時候有什麼記憶,他笑了他憤怒的吼着讓醫生直接問他母親的事。我們明白,當一個人心靈受到重創時,對他造成打擊的事件會一向困擾着他,他會下意識的對此事件有敏感的反應,所以當醫生只是問道他“童年”這一寬泛的概念時,胖子立刻產生了敏感的反應,他認爲醫生拐彎抹角的就是想明白關於他母親的事,可見母親對於他童年的影響十分巨大。於是醫生順藤摸瓜直接問胖子童年對於母親的記憶,此時胖子的.聲音未入,但鏡頭直接迅速切換胖子母親的檔案資料“盜竊罪”“妨害風化罪”“違反假釋條例”,之後胖子的聲音一向重複的說着“我記得……我記得……我記得我母親……是個小姐……”。“小姐”是胖子對於“兒時對母親的記憶”這一問題的答案,他回答時情緒從咆哮的憤怒立刻轉爲安靜的吞吐,可見他對於“母親是小姐”這一事實印象深刻而又羞於承認。此時屏幕出現醫生的臉和Identity的字幕出,也正暗示了“小姐”這一身份在電影中是突出和關鍵的。醫生繼續放錄音,提問胖子“她都把你關在那多久”,畫面繼續爲我們帶給資料,多年前的報紙新聞標題“小男孩被遺棄在汽車旅店”。胖子回答“她去忙多久就關多久”,畫面繼續放大新聞標題“小男孩遭到遺棄及虐待”和照片進一步給觀者加深胖子兒時痛苦經歷的印象。之後,資料帶給弗羅裏達這個字眼,又出現兒童寄養中心,由此可見胖子經歷了被母親遺棄在汽車旅館事件後就生活在那裏。到此,電影把胖子兒時經歷的所有資料都已帶給給我們。而後是胖子成年後犯罪行爲的資料,“山區謀殺案”“兇手麥肯瑞福被捕”的新聞標題加上被害人的慘死照片,讓我們很難想象出胖子到底是怎樣一個人,此時醫生寫下“人格分裂是邪惡的來源”這句話,給了我們很重要的一個提示,胖子是多重人格。提問繼續,胖子被問到是否記得自己釀造慘案的過程,他的回答卻是“那天是我的生日”,“生日”又是一個很重要的信息,在下面的敘事中會有照應。在這其中穿插着“精神科醫生參與辯護”“精神錯亂辯護遭到駁回”“瑞福被求處死刑”的新聞標題,簡單的幾十秒就讓觀者瞭解了事件的發展經過,而整個電影開篇也只用了三分鐘,簡單、直接、有力。

故事正式開始,抓捕胖子的警官在夜晚被吵醒,被通知因胖子的精神問題要立刻開緊急聽證會,警官代表公衆的意識表示必須要處決胖子以懲罪惡,但醫生代表胖子這種內心無辜的病人表示反對,中間又有媒體的參與引導大衆與法庭的決定,那麼種種矛盾使聽證會非開不可。然而開聽證會的過程除了是幾方勢力矛盾的匯合,也是胖子自身多重人格矛盾迸發的過程。在聽正會這個基礎事件上我們進入了胖子的意識,他的意識成爲電影的表現主題,他的多重人格化作不同身份、年齡、性格、性別的人物,意識空間化作下着深夜大雨的汽車旅店(與聽證會召開時的天氣相對應),整個心靈世界只有這一個汽車旅店存在,外界已被大雨、煙霧與黑暗籠罩,似乎哪一重人格都逃脫不了這一境地。而且大雨使信號中斷,任何一個人都無法聯繫到外界,凸顯胖子內心的孤獨無助。在片中並沒有明顯的表示汽車旅店即是胖子的內心世界,表面上只是把我們拉到另一個敘事空間,觀者對於它的認同是隨敘事發展與隱喻逐步加深的。但值得注意的是這一空間正是胖子提到的兒時被母親遺棄的“汽車旅店”。胖子的人格一一上場,第一位旅店老闆,這個人格很可能夾雜着胖子對於以前被遺棄在的汽車旅館老闆的印象:厭惡小姐(也是自己的感受),貪財(偷女明星錢包,搶佔旅店),膽小(害怕逃犯)。同時他有偷竊的行爲,對應了胖子母親的“盜竊罪”。第二位男孩繼父,胖子對於父親形象的想象,雖然是父親但完全不能給人安全感,胖子從小缺失父愛,在他的心裏對於所有男性都是不信任的,因此繼父在他面前顯得很軟弱無能,做任何事都要徵求他的意見,遇到突發事件只能想到書本條例缺少行動,妻子遇難時表現出的驚慌無助。第三位男孩母親,胖子對於母親的感情是充滿渴望與恨的,這是他想象出的母親形象,但是因爲他從未體會過母愛,所以他與母親間永遠有距離感,在片中除了殺死母親這一場景之外,男孩從未與母親近距離出現過(車中男孩在後母親在前,修車時男孩在車內母親在車外,母親重傷後男孩一向遠離母親的牀不說話也不哭)。第四位男孩,小男孩在片中超出了一般小孩的表現,他從不說話,沒有表情,他代表胖子的童年,在被警察發現被媒體報道被送去寄養所之前的童年,胖子小時候就是這樣一個孩子,因爲母親是小姐他變得沉默寡言,渴望母愛但是缺少親人的溫暖,認爲自己被世人所嫌棄。在片中他一向是最不引人注意的,然而他卻是最強大的一重人格,主宰所有人格命運的惡魔。從母親的撞車開始,他敲窗叫母親暗示母親後退,導致母親被撞,到最後殺死小姐,都是他一手策劃,他因爲被忽略而戰勝所有人格,成爲胖子的意識主導。第五位小姐,這是最重要的一重人格,她是胖子母親的代表,胖子最愛和最恨的人,她給了胖子生命但是沒有給他幸福,對於母親的態度也正像男人對於小姐的態度:渴望與鄙視並存,充滿矛盾。對於她與嫖客的描述,對應了胖子母親的“妨害風化罪”。男孩把小姐留到最後解決,因爲這是他內心最大的陰影,他最後也無法原諒母親,“小姐沒有第二次機會”這句話凸顯了他仇視母親遺棄自己的行爲。第六位過氣女明星,自以爲是不講道理虛榮自私的個性,也許是胖子多年來所接觸的一類人,這類人並不關心他人的內心世界而肆意妄爲,每個人都有這一面,這重人格是胖子所鄙視的所以被最早消除掉。表面上看她的行爲是導致司機撞到男孩母親的動因,她的表現是世人的縮影,似乎她的愚蠢導致她成爲最早送命的人。第七位司機,以前是警察,他是胖子的意識行爲主體,胖子曾以爲自己就是司機,醫生也利用這一重善的人格幫忙胖子擊敗其他人格。司機偶然的失誤進入這一陷阱,帶着正義感調查真兇保護弱者。但是他是迷惑的,他的內心有創傷,他認爲自己是病人因而請假做司機。他是胖子意識中的拯救者,雖然他撞死了男孩母親,但男孩最信任的卻是他,從事發開始就一向拽着他的衣角,似乎期望他能幫自己走出困境。第八位金妮,這是一個脆弱的女孩,她害怕失去男友而欺騙男友,用假懷孕的手段結婚,她時常感到不安想要逃離。她代表胖子內心深處的脆弱與對痛苦的恐懼。當假警察與逃犯到來時,她能感覺到寒冷。出現問題時能自我反思錯誤根源,一向安撫男孩受傷的心靈,但由於這一重人格的脆弱最後無法成爲“倖存者”,當她要帶着男孩逃離時被炸死。第九位小路,對小姐感興趣的小夥子,衝動冒失,脾氣暴躁。他是胖子親生父親形象的化身,不負職責亂髮脾氣的男人。胖子對於他的印象及模糊又厭惡,因而他先死於金妮。第十位假警察,虛僞的正義者,他殺了警察變換身份,在一出場就已有暗示(司機想與之輪流聯絡外界被拒,勾引小姐,身後有血跡,逃犯說他有麻煩了)。他的行爲也對應了胖子母親“違反假釋條例罪”。他也是胖子重要的一重人格,他以正義掩蓋真實身份,欲想逃脫,但最終被揭穿。第十一位逃犯,罪惡的假象,與假警察是相對的。他是衆人眼中的惡人,但在這一事件中卻是受害者,他一向想逃離,卻走不出迷陣,最後又回到旅館自尋死路,這一人格也暗示了胖子心靈的困境。

這幾重人格的出現是相互牽制的,導演利用偶然與必然的聯繫這一條線牽出所有人格,同時暗示他們都屬於胖子一個人的意識。所有人格的匯合導演透過交叉剪輯和平行敘事表現的環環相扣,小姐爲了找火機弄掉了高跟鞋,剛好卡在一家三口的車胎上,因此父母下車換胎。此時司機載女明星駛過,女明星的無理要求打擾司機開車,加上男孩讓母親後退,導致司機撞傷母親,而後他們來到旅店,老闆告訴司機醫院位置,司機遇到車子壞掉的小姐搭車,車上的《存在與虛無》暗示着事件的非真實性。兩人被大雨堵住,遇到小夫妻二人,於是四人一同回到旅店,金妮拿起地圖《亂葬冢》,暗示着接下來的死亡發生。當女明星被殺,逃犯逃走後,插入聽證會片段,警官對於胖子的態度是完全的蔑視,他認爲胖子沒有人的權利,僅僅是就應受到制裁的罪惡源泉。

回到胖子意識中,因爲恐懼所有人亂作一團,司機信任小姐,但老闆始終厭惡小姐,同時害怕別人明白他不是那裏真正的老闆。假警察害怕被司機看穿身份。老闆一心想偷女明星的錢,小夫妻二人在爲感情爭吵。隨後小路被殺,金妮逃過一劫,逃犯跑了很久卻又回到旅店,代表胖子的意識曾努力逃離自己內心的困境卻無計可施。司機假警察與逃犯打鬥,暗示胖子內心的掙扎,最後他被打得重傷五花大綁,結果是暴力的手段讓意識暫時屈服。逃犯成爲第一個被懷疑對象。當司機和小姐兩人在房裏時,影片一筆帶過兩人都是五月出生,與胖子之前所說的“生日”這一元素相對應。此時逃犯被殺,老闆的祕密被揭穿,想開車離開時無意撞死男孩父親,即成爲第二個被懷疑對象。而此處父親被撞死的假象也是男孩故意站在車前引父親救他而造成的。小路,逃犯,男孩父親接連死去後,第二次插入聽證會片段。法庭表示拒絕承認胖子的精神錯亂,但找到新的證物即他的日記,能夠充分證明他的多重人格。

回到胖子的意識,老闆正在解釋他的經歷,只有假警察表示不相信,但其他人都有所保留。金妮想到他們的遭遇有可能是一百年前印第安人在此處渴死的惡靈造成的,可見美國文化中對於印第安人的虧欠心理也是一種心靈的創傷。男孩走進母親的房間,在所有人眼皮下悄無聲息的殺了母親。此時大家在思考恐怖事件發生的原因,尋找他們的共同點,這是不同人格之間的聯繫,胖子的意識一向在努力讓自己的人格正常化,因此他要尋求整合人格的方式。在尋求的過程中,小姐與老闆消除了矛盾,他們找到了共同點,他們來自同一地區,但老闆想逃離,小姐想回去,這也是胖子內心的掙扎,他恨的地方其實是內心深處最想回歸之處。在氣氛緩和的時刻,假警察發現男孩母親死了,這也消除了衆人對老闆的懷疑。司機讓金妮帶男孩先走,結果汽車爆炸,加速了金妮的死亡。但所有屍體都不見了,只剩司機假警察老闆小姐四人,他們發現了所有人得共同點,生日都是五月十號,每個人的姓氏都是美國州名,這是胖子意識最爲混亂的時刻,他不明白眼前的是真實的還是假象,司機又念出了他的那首詩,他在意識中迷失了方向。他聽到了醫生的問話,他回到了聽證會,但仍然以爲自己是司機,不認得自己。當醫生拿鏡子給胖子時,他無法應對自己而失控,醫生把他的病情說了出來,讓胖子和觀衆直面現實。

然而胖子無法理解現實轉換了人格,又回到意識中。小姐發現了假警察的真實身份,假警察成爲第三個被懷疑對象,假警察槍殺老闆,最後與司機同歸於盡,只剩小姐一人。司機的死,表示胖子的失敗,他多重的人格無法消除,善的人格已死。然而小姐這一代表母親的人格卻在最後留了下來,她一向在呼喚司機振作起來,但卻無能爲力,眼睜睜的看他死去。最後小姐一人離開,聽證會上大家認爲胖子無辜的人格活了下來,而其餘有罪的都已死去,又忽視了小男孩的存在,這跟胖子兒時的經歷相同,一再被忽視。最後胖子被送去療養院,在車上他意識中出現了小姐回到家鄉種柳橙過幸福生活的畫面,然而被忽視的小男孩依然強大,他找到了小姐,畫面迅速閃回男孩殺人經過,仇恨又回到他的意識成爲主宰,他憤怒的說着“小姐沒有第二次機會”將她殺死的同時也將醫生殺死,他的多重人格重新出現。胖子無法說服自己原諒做小姐的母親,因爲他無法忘記兒時的遭遇,沒人能撫平他的創傷。

影片結尾,是男孩讀着自編的那句詩的聲音,配以汽車停在路邊的大遠景,犯罪行爲居然給了人一些期望的幻想。胖子是無辜的,電影用不同人物表現他每一重人格,每一種性格,憤怒,敏感,脆弱,渴望愛……然而虛僞的假象,真實的醜惡,摧毀了他完美的渴望,他活在自己的世界中,與自己對話,逃避現實的審判。造成他疾病心理的正是他被殺害的童年,被忽視被遺棄被傷害的自我意識,他想要逃避卻無法逃避的是他所愛即所恨的隱疾。胖子的童年,停留在那張新聞照片中,他永遠都是那個眼中充滿惶恐,內心脆弱敏感的小男孩,等待着永遠不會愛他的媽媽的小男孩。“童年”被殺害了,被母親,被兒童寄養中心,被世人或憐憫或忽視的眼神殺害了。片中醫生說過多重人格症是無法徹底醫治的,因爲童年已過去了,然而它存在於每個人心中,它是美的不會變醜,它是傷的無法癒合。

致命id影評(三):

這是最近下的幾部片子裏,唯一一部讓我覺得值得寫一寫的。

看開頭,以爲是《蝴蝶效應》般的精神分析,嗯,有點意思。之後看下,情節又拐到了殺戮追逐和推理阿嘉莎,氣氛緊張,環環相扣,懸念迭出,應接不暇,嗯,那麼能夠繼續。再往下看,情節開始錯亂,時空穿插似的記述越來越令人迷惑,真相愈發曖昧卻又呼之欲出。當某一個貌似科學的結論擺在我們面前,讓我們不得不信服時,似乎所有人都忽略了其中的關鍵——誰纔是幕後真兇?

記得許多年前,有一部香港電影叫《雙面伊人》,那是一部以第三人視角來描述人格分裂症患者的片子。還記得大概一年前,有一部叫《捕夢網》的片子直接以真人形式來表現思維世界,一個人在自己頭腦的大宅裏東躲西藏,另一個人佔領了他的部分意識後繼續在裏面追逐想殺掉他全部的意識以徹底霸佔他的身體。與這兩部片子做類比,《致命ID》從構思到表現手法上,更顯精緻。同樣是描述人格分裂症,那裏的患者分裂出的是十個人格,而最爲令人叫絕的是,電影所採用的表現手法卻是難度更大的第一視角和第三視角的結合。在表現意識的追逐和殺戮上,患者的幾種人格有時相互憎惡,有時相互懷疑,有時又相互理解和保護,這就使得劇情更加撲朔迷離,那個代表着暴戾和殺戮的人格到底是哪一個?這一點上,即使看完了整部電影,也不見得能完全說得清楚。

人性是複雜的,每個人的人性上都有許多相通甚至相同的地方,我們把它們稱爲共性。同時,每個人的人性上又都有某種能夠主導其行爲,讓他人對其性格做出決定的強勢特質。就如跋扈自私的女演員,粗鄙無知的罪犯,膽大心細狡猾陰沉的假警察等。

而在這部片子裏,比較重要的幾個代表性的人格則是愛德華,小姐,受傷的母親,深愛母親的父親還有店主。很明顯,愛德華是患者幾種人格中時常居於主導地位的一個,他勇敢善良寬容機警又不失正直,做過很多人兒時英雄夢的理想職業——警察,然後又從事着很多成年男人不算高遠但卻普遍的夢想的職業——好萊塢女演員的司機。他能夠作爲患者夢想的集合式的人物,同時也是醫生所期望的在人格的自我剔除中保留的人物。很可惜,他最後也沒能倖存,如果醫生明白躲在背後的真相,就不會阻止這個人格在殺戮中逃走了。母親的形象從一開始就受了重傷,奄奄一息,這也是自小被丟棄在汽車旅館的患者心理陰影的體現,他心中的母親的形象,一向是殘缺的,所以母親在他腦中的信息也就一向是在生與死的邊緣徘徊。父親也是一樣,他就應是沒有見過父親的,但在他的腦海中,一向會編織起一個深愛母親深愛家人的父親,他因母親的傷而手足無措時,是不是患者一向在努力說服着自己,父親的遺棄也只是因爲對突然而至的孩子的無所適從呢?不得而知。模糊的父親形象和母親形象不出意料地以死亡告終。而被患者從真實生活中的母親的形象上割裂出的母親更真實的代表則是那個退休的小姐,這就是爲什麼小姐的代表生死順序的門牌被定爲了——最後一個,這也是爲什麼,患者最後寧願放下了最爲理智和健康的一個人格——愛德華而留下了她的原因。他的潛意識中,對母親的愛與恨,鄙夷與渴望都是縱橫交織的。()從小就在汽車旅館裏等母親接客,最後甚至被遺棄在了汽車旅館裏,旅館老闆的形象在患者心中又是怎樣的呢?很顯然,他必須是像所有的老闆一樣,貪財而多少有那麼一點好色的,但他對小姐又極端歧視,由此也可多少感覺出,患者小時候和母親在汽車旅館裏受的待遇了。值得一提的是,這位老闆並不是真的老闆,不只如此,他還對屍體有某種怪癖。不知爲什麼,看到那個部分時,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希區柯克的《驚魂計》,同樣是人格分裂,同樣是“戀屍+戀母”,電影的表現手法和側重點不一樣,但多少會讓人對人格分裂這個精神上的問題產生一些聯想,僅僅是巧合嗎?我看未必。那麼,那個在某種程度上已經具備某種變態人格的代表的假老闆可不能夠理解爲患者整體上變態人格的一個徽徵呢?

整部影片貫徹了“觀衆永遠是最後一個明白結局的”這一懸念片的基本宗旨。在影片的最後,當人們最後鬆下一口氣來的時候,真正的元兇才露出了臉來。傷得越深,傷口藏得便越隱密,兒時受到的影響往往決定了人的一生。當聯繫回電影前面的情節和細節時,便不難發現,這些人格們所謂的相互保護其實都有一個共同的中心,而他,便是這個局的樞鈕,或者說,這個陣的陣角。他永遠跟着人們閃躲,與其說是在躲避追殺,不如說是在躲避着自我意識的被發現,他每逃過一次意識的自省,便多一個人格的消失。人性,總是難逃自私的本性,即使對於一個意識混亂的精神病患者也是如此,他所保護的所有,或者說,所有的他所保護的,但是隻是他的本我和與本我的關係最親近的一個他我。但兒時的傷痕畢竟太深,最後一個他我不消失,本我仍然難以得到安寧,正如他的那最後一句喪鐘般的諺語——“一日爲娼,終生爲妓”。在本我的意識中,這是自身一切杯具的根源和靈魂分化的起點,雖然是最想保護的一個他我,但同時也是最想根除的一個,正應了那句話“我有多愛你,就有多恨你”。代表變態靈魂的他我,代表暴戾殘忍的他我,代表不可企及的溫情的他我,當這些他我在一次次自省中被一個個根除後,這最後一個他我的消失是否能夠換來已經

被幾個他我所同化了的本我真正的靈魂的安靜,這是個問題。而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那些他我真的消失了嗎?人格的存在不似生命的存在,它產生了,就會一向存在着,只有沉睡,沒有消失,就像活火山一樣。片中提到了整合人格,意即人格的合一,那麼片子的結尾,當本我第一次以執刀者的面目出現時,那些一閃即過的倒述,是否正是暗示了那些由本我分裂而出的,又先後消失的他我已經一個個地迴歸到本我的意識之中了呢?這仍是個問題。

對於這部基於精神分析基礎上的片子我只能理解至此,無論理解得對與錯,至少觀看此片所經歷的不斷猜謎與思考,讓我樂在其中。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