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家《暗算》讀後感

《暗算》是中國當代作家麥家創作的長篇小說,首次出版於2003年。以下是小編整理的讀後感,希望對大家有幫助!

麥家《暗算》讀後感

麥家《暗算》讀後感1

在閱讀了很多現實主義的先鋒小說,體驗了作家們的文字藝術所帶來的美感以及對人性的深刻剖析所帶來酣暢淋漓的快感,深深地被經典文學所吸引。近日有幸在學校徵文活動推薦的小說裏面讀到了這本諜戰類型小說《暗算》,給我帶了不一樣的感覺。

小說開始於作者一次神奇的邂逅,出差第一次坐飛機就遇到同一鄉音的老鄉讓他激動不已,主動攀談過後卻給帶來意想不到的“災難”,剛下飛機的他就被各種約談審問,可以說是人生處處有驚嚇,這一奇怪的遭遇讓他了解到了一個特殊的機構—701,一個神祕莫測的特殊情報機構,這個機構裏生活的人都有着不平凡的人生。

首先作者安排了聽風者阿炳的出場,他的出場讓我不得不再次相信上帝是公平的,因爲他對每個人都不公平。擁有着一雙可以聽天外之音,無聲之音,祕密之音的耳朵的他卻是一個瞎的人(阿炳名字的由來)、傻的。但是由於他那雙神奇的耳朵無疑讓他成爲這個組織裏的關鍵人物。在讀關於阿炳的故事時,我想了很多,也許作者也正想傳達給我們一種這樣的理念:世界上有哪兩種人最專注?非剛出生的嬰兒和世人眼裏的瘋子莫屬,因爲只有他們才能將自身和喜怒哀樂融化爲一體,能夠完全投入一種情感,這種專注感作爲一個平常的成年人是很難做到的,我們在生活中學會了融會貫通,隨機應變自然得拋棄那種專注。阿炳這樣一個純粹的性格註定了他的人生是以悲劇結尾,然而作者卻給他安排了一個還算比較想得開的巧妙的悲劇,阿炳因爲耳朵過於靈敏聽到了自己老婆生的孩子不是他的後觸電自殺,正所謂成也風雲敗也風雲。讀到這裏我甚至覺得作者是一個內心邪惡醜陋的人,竟然安排隔壁老王來禍害這樣一個純粹單純的人,可是後來,筆鋒一轉,那女人竟是爲了阿柄,可憐的阿炳並不知道自己沒有生育能力卻倔強地要求女人爲他生孩子,女人無奈出此下策殊不知釀成一場悲劇,至此願天堂的阿炳瞑目。

其次本書第二部分《看風者》講述的是安在天和天才數學家黃依依的愛情故事,說到這裏可能大家覺得荒謬,在那個閉關鎖國的年代,而且是情報部門,你居然跟我談愛情,搞笑麼?呵呵,這不就於無形之中造就了黃依依這個人物的非一般性嗎?非一般性的工作當然得安排非一般的人物出場。這個非一般人物的辦事能力當然和阿炳一樣,都是天才,都解決了常人不能解決的問題。作者當然不是一味地向我們講述很有視覺衝擊效果的“爽文”,暗藏在這個女人的內心深處有着太多動人的情感,黃依依生自東方,學在西方,她追求自由的愛情,當然她所理解的愛情不應該不出現在那個年代那個地方,時代造就了她的愛情悲劇。

在有了上述兩個人物的詳細描寫過後,對於701,我們開始對那些不可思議變得習以爲常了,以至於到後來老陳陳二胡的解密,我們開始變得比較平靜的去審視一個人物了,

沒錯,那裏的人那裏的工作在我們看來及其枯燥乏味,他們能堅持下來直至終老終究逃不過兩個詞,信仰和宿命,因爲信仰所以堅持,因爲宿命,時刻保持這一種責任感,他們是偉大的!後來的故事更是如此,地下工作者的信仰是革命勝利,宿命註定他們只能是地下工作者。總而言之,與其說麥家是在寫一本有關諜戰的懸疑小說,不如說是在寫一本聖經。

隨着一個個解密日的到來,一些偉大的人物及其他們的事蹟爲我們所知曉。若此時你我能靜下心來一同品味他們的故事,這便是一場勝於有聲的交流,也是一場超越時間和空間的不平凡的交流!

麥家《暗算》讀後感2

對於當代中國文壇來說,麥家的寫作無疑屬於獨特的路數。這個人的存在已經變得不可忽視,他那麼頑強、絕對而倔強。他的寫作詭祕、幽暗、神奇,深不可測,到處潛伏着玄機,讓人透不過氣來。閱讀他的作品,就像是被引誘到一個偏僻的山谷,而黑暗開始降臨。閱讀沒有退路,只有在黑暗中摸索。那真是孤苦伶仃的閱讀,無助的閱讀,就像他的寫作一樣;當然,也是極其富有刺激性的閱讀,這是一種關於閱讀的閱讀,也是關於寫作的寫作。

在麥家近期出版的《暗算》的前面幾頁處,他這樣寫道:“7”是個奇怪的數字,它的氣質也許是黑的。黑色肯定不是個美麗的顏色,但肯定也不是世俗之色。它是一種沉重,一種隱祕,一種衝擊,一種氣憤,一種獨立,一種神祕,一種玄想。

關於“7”的所有設想,可以看成是麥家關於寫作的設想,小說中的那個敘述人“我”就是一個戴着墨鏡的人。麥家就是一個戴着墨鏡寫作的人。由此就不難理解,這部小說的第一個主角就是“阿炳”。只有阿炳面對的黑暗,他帶來的黑暗給麥家的寫作提供了家園。隱祕、祕密、解密、暗算、祕謀、告密等等,這些都是黑暗中的行爲,也都是本質性的寫作,所有的本質性的寫作都是黑暗的寫作,都在黑暗中或關於黑暗的寫作。寫作就是沉入黑暗,在黑暗中發光;絕對的寫作就是絕對的黑暗,就是絕對之光。

麥家以《解密》令文壇刮目相看,他的出現就像一片陰影,投在亮麗的文壇上,多少有些令人驚慌。事實上,麥家寫作多年,他的寫作姿勢顯然是潛伏式的,是一種祕謀,是對寫作的宣誓。《解密》就這樣出現了,令人措手不及。那是一個關於701單位解密碼的故事,很吸引人,像是偵探小說、間諜小說、恐怖小說的變種,一種新型而獨特的種屬,或者說一種四不像的寫作怪物。令人驚懼的閱讀效果,把人們引向一個未知的黑暗的領域。在山裏頭,在黑屋子,一羣人在截聽敵方的電碼,這是所有戰爭中最緊張最具有突變性的經典場面。麥家就把書寫對準這個場面,他探究的是一個領域,一個黑暗的領域。《解密》有一個漫長的故事,隨後突然進入幽暗處,故事被祕密所牽引,進入到無法洞見的深度。這種狀態顯然不是指故事表面無窮無盡的不可知狀態的密電碼的追蹤,而是指麥家在根本上揭示出一種生存的狀態,一種存在的黑暗狀況。

寫作是如何進入、如何接近那種狀態的?寫作由此留下黑色的文字。確實,麥家的故事都會有事件和結果,這是他難以擺脫世俗性的故事留下的把柄。《解密》中那本密電碼的丟失,結果是人的四處尋找。這些事件總是要出現的,故事也不能承受那麼幽暗的存在,可以理解或者諒解。但在大多數時候,他的寫作可以沉入黑暗,在銘刻那些時間,在幽暗中,寫作的力不時爆出某些火花。他執拗地書寫那個叫做容金珍的男人,一個解密天才。他是那樣一個孤獨的人,一個像死一樣陷入沉思的人。他只傾聽一些奇異的聲音,來自遙遠的不可企及的黑暗中。那個筆記本丟失了,也是黑暗中,在一輛行駛在黑暗中的列車的車廂裏丟失了。

對於容金珍來說,這是更深的黑暗的開始。他在更深的黑暗中尋找那個丟失的寶物。小說是這樣描寫他此時的境況的:現在,容金珍正在爲此深深悔恨,同時他極力想走入神祕的迷宮,找到他爲什麼把筆記本忽視掉的謎底。開始,他爲裏面無窮無盡的黑暗所眩暈,但漸漸地,他適應了黑暗,黑暗又成了發現光亮的依靠。就這樣,他接近了一個寶貴的思想,他想:也許正是因爲我太珍視它了,把它藏得太深了,藏在我心理的心裏,以致使我自己都看不見了。

這也是對這種書寫的隱喻,麥家走進了這種存在的處所,他看到了一種黑暗中的存在,那種生命,在日復一日的解中磨損,越來越黑暗,越來越接近光亮。在很大程度上,我們確實爲那種神祕兮兮的故事所吸引,它把我們引向不可知的山谷;隨後我們爲那種存在的生命所驚懼,那些天才,只在黑暗中發光的天才生命所驚歎。而後,對於書寫,我們又能說什麼呢?又能感知什麼呢?存在變成了文字,一種黑色的文字,文字確認了存在,又遠離了存在,文字成了自己,它的銘寫就是在黑暗中發光,成爲灰燼。能感知到文字的魔力的,那是對書寫之歷史的回憶,它只能以力的方式存在,不能感知的',那就是灰燼,一種已死的文字。

2003年,《暗算》又給我們製造了一種黑暗,這是阿炳的黑暗。在這本書中,不用說,關於阿炳的篇章是最動人的,也是最接近麥家的寫作本質的。這是對黑暗的書寫,是在黑暗中書寫。麥家再次動用了他對故事的處理能力,在這裏,“暗算”被做了雙重性的處理,暗算既是指破譯電碼,也是指這些破譯者的生活如何被暗算。坦率地說,後者的顯性化的故事並不巧妙,也不特別驚人。阿炳也被命運算計了,他無法生育,他的妻子林小芳與山東大漢有了兒子,阿炳爲此自殺。真是人算不如天算,阿炳如此不堪一擊,比暗算更強大的是一種命運,一種文化力量。那個黃依依的故事同樣如此,她在做人流時被張國慶的妻子所暗算,結果死於非命。諸如此類,這些故事都有一些顯性的被“暗算”的意味。

我想說,這些顯性的故事當然可以在宿命論的意義上提示存在的某種深度性,甚至觸動讀者掩卷而思的哲理性。但是對於麥家的書寫來說,這些顯性的故事卻消除了黑暗,把黑暗中的故事帶向了光亮處。但這並不是真正的光亮,這是另一種存在,另一種書寫,一種世俗化的書寫。而真正黑暗中的書寫,是永遠身處黑暗中,那種光亮是從黑暗中的堅硬存在磨礪出的火花,它是黑暗極致的光亮。對存在之堅韌性的書寫,書寫能體會領悟到自身的力,書寫是對存在的銘寫,對生命之存在,存在之極限的書寫。神祕的不是世界是怎樣,而是世界是這樣!維特根斯坦如是說。書寫對那種黑暗中的存在給予接近,它就逼近了神祕,真正不可知的生命延伸之路。麥家給當代中國文學提示的,是一種堅韌的書寫樣式,一種真正的另類的,也是最虔誠的寫作。

麥家的文字是有力的,那麼簡潔,一種被痛楚所浸滿的文字,它可以引向不可知的深谷,穿過那黑暗的屋子,在黑暗中聽風;能提供這種圖景的文字的人,能獨享一種祕密,一種幸福,一種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