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你自己

“認識你自己——Know yourself ”相傳是刻在德爾斐的阿波羅神廟的三句箴言之一,也是其中最有名的一句。另外兩句是“你是”和“毋過”。或說這句話出自古希臘七賢之一、斯巴達的喀隆,或說出自泰勒斯,或說出自蘇格拉底。傳統上對這句話的闡釋:是勸人要有自知,明白人只是人,並非諸神。

根據第歐根尼·拉爾修的記載,有人問泰勒斯“何事最難爲?”他應道:“認識你自己。”他說:“我們無可避免跟自己保持陌生,我們不明白自己,我們搞不清楚自己,我們的永恆判詞是:‘離每個人最遠的,就是他自己。’──對於我們自己,我們不是‘智者’······”

問題是,現在,我最想也是最需要的是,我想知道,真實的“我”是這個物質的我,還是意識的我?是過去的我,還是現在和未來的我?是我自己瞭解的.我,還是別人眼裏的我?我理解世界,世界能理解我嗎?我指着自己的鼻子問:我是什麼?究竟什麼能確切描述我、代表我、表達我,鼻子嗎?耳朵嗎?面貌嗎?腦子嗎?眼睛和眼神嗎?整個身體嗎?好像都不是。連我自己也不能回答。我多次對着鏡子,仔細看自己的鏡像,我要弄清,我究竟是什麼?是人啊,是男人啊,是一個外表木訥迷茫、內心睿智透徹的人啊,是一個有愛心但經常受傷害的人啊,是一個遵紀守法、孝悌仁義的人啊,是一個外庸俗、內清高的人啊,是一個······但我迅速知道,這是我的自以爲我的“特徵”,但不是那個我要知道的根本的、本質的、恆久的、規定性的、廣泛適應性的“我”。用一個什麼樣的語言描述,來形容“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