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王閣序》考點歸納

導語:滕王閣序》以語言流光溢彩、美不勝收而成爲千古傳誦的佳作。文中鋪敘滕王閣一帶形勢景色和宴會盛況,抒發了作者“無路請纓”之感慨。對仗工整,言語華麗,情理中又包含着深蘊,可以說是“文”“質”相得益彰,“情”“理”珠聯璧合,這也是本文最大的特點。

《滕王閣序》考點歸納

創作背景/《滕王閣序》

“少年心事當拿雲,誰念幽寒坐嗚呃”,是唐代詩人李賀《致酒行》中的兩句詩,意思是:少年正該壯志凌雲,怎能一蹶不振。老是唉聲嘆氣,那是誰也不會來憐惜你的。其中流露出來的既有少年的凌雲壯志,又有懷才不遇的感慨。可以用它來形容王勃寫《滕王閣序》的背景。

要有凌雲壯志,認爲懷才不遇,一個基本的條件是你必須有“才”,是個“才子”。王勃就是一位非常有才情的詩人。據《舊唐書》記載:王勃“六歲能屬文,構思無滯,詞情英邁”。就是說王勃六歲就能寫文章,而且思路十分流暢,其中流露出來的思想感情英勇豪邁。王勃既然有這樣的才能,志向自然高遠。唐高宗麟德元年(664年),他曾上書右丞相劉祥道,請求推薦自己。其中有“所以慷慨於君侯者,有氣存乎心耳”的話。這裏的“氣”其實就是不凡的志向。成爲經天緯地的大人物,成就驚天動地的大事業,是少年王勃的追求目標。

然而卻時時處處因才高而遭他人嫉妒,他的仕途充滿坎坷和危機。唐高宗麟德三年(666),他經劉祥道推薦,參加了制科考試。雖然對策非常完美,但朝廷只給了他一個“朝散郎”的閒職。沛王李賢聞王勃之名,召他爲沛府修撰,其實是想利用王勃的文才爲自己歌功頌德。在此期間,由於寫了一篇諷刺當時宮廷鬥雞的《檄周王雞》的開玩笑的文章,得罪了唐高宗,被趕出了沛王府。經受仕途的這一番挫折,王勃一度對仕途失去信心,於是去蜀遊歷,放縱詩酒,文名因此大振。唐高宗咸亨二年(671)底至次年初,王勃從蜀地返長安參加科選。其友凌季夫爲他在虢州謀得一個小小的參軍之職。在此任內,因藏匿官奴罪犯曹達,不久又因爲擔心走漏風聲將其殺死。因此犯下死罪。後雖得赦免,但連累其父,被貶爲交趾縣令,遠放到南方的蠻荒之地。

王勃去交趾看望父親,要從南昌府經過。在南昌逗留期間,正趕上都督閻公在滕王閣上舉行盛會,目的是想讓自己的女婿展示預先寫好的一篇《滕王閣序》,又假惺惺地讓別人先寫,其他文人礙於都督的面子,都不肯貿然下筆。只有王勃沒有推辭。王勃爲什麼要寫《滕王閣序》,除了想借此機會表現一下自己的文才,讓人家瞭解自己不凡的志向外,恐怕還有相當大的抒發懷才不遇的牢騷的成分。

詩詞賞析/《滕王閣序》

初讀《滕王閣序》者,多會被其飛揚恣肆的辭采所折服.作爲駢文典範,王勃此文氣勢恢弘自然,意境開闊,辭采更是絢麗工整而少堆砌矯飾。而《唐摭言》等諸史籍對王勃寫序時當場立就,年齡幼小等種種渲染,更在此文背景上騰雲起霧,讓人讀文章時不免多了一份唏噓之慨。勃文多佳句,字裏行間才情灑落,其中“落霞,秋水”句,更是博得千古喝彩聲。

然而細品此文,則覺浮華背後,淒涼難掩。細按歷代駢文宏於此篇者數矣。信然勃文辭藻華麗,但即使是膾炙人口的“落霞”二句,也不過脫胎於庾信的“落花與芝蓋齊飛,楊柳共春旗一色。”(庾信《馬射賦》)。因此可見文字如何鋪排只是表面之象,真正觸動千載讀者的則是文字在歷史與現實之間,在主體與客體之間勾勒着模糊的相似圖景。勃文好處,亦不在舞臺繁華之景,而在燈火闌珊之時。

王勃少年天才,新舊唐書皆言其六歲即解屬文,新唐書更是頗令人生疑的記載勃九歲作《指瑕》以擿顏師古所注《漢書》之失。少年王勃已經以才高名天下,卻又在志得意滿之時急轉直下,關於他人生的這一錯落,新舊唐書有一段相差無多的記載。

從這兩段文字中可以瞭解到兩個重要信息,一爲勃年未及冠就已經名動朝野,並且被朝廷授予官職,可謂少年得志;二爲王勃的人生轉折在爲沛王門客時因一篇戲噱之文而起,而此時王勃依然年輕,可謂少年失意。少年得志與轉瞬失意,這過於巨大的命運張力對一顆年輕的心靈來說過於殘酷了,果然他之後未能走出陰影,殺官奴,遠走交趾省親,一個天才的生命迅速耗盡能量,在慘淡的近乎荒謬的落水悲劇中收場。

文學評價/《滕王閣序》

《滕王閣序》就是在遠赴交趾途中所作,當後人在千百年後看到歷史展現給大家的王勃一生概貌,發現這篇文章也可以看作是王勃短暫生命最後迸發的激情與熱量。一個才氣凌雲,文章但成則天下震動的'年輕人在自己命運的頹勢下會如何思考,《滕王閣序》給了人們窺見作者心靈的機會,然而王勃卻意圖用繁華筆觸將自己的命運之悽苦支開,並且讓百代品賞者迷失在文字的宮殿裏無法自拔。在此贅言附會勃文每段文字的背後深意,還可以從文章的結構謀篇,文氣變化來接近王勃年輕卻已蒙塵的心靈。

文章前面部分大多是對南昌人文地理的讚頌之辭,王勃以其生花妙筆展開一幅奢華的名樓雅聚圖。悲劇的結構總是讓前面營造的宮室樓臺隨後倒塌,但是王勃營造的這幅美景卻不用被毀滅,因爲他自己不過是個過客,這樣的美景本來就不屬於他,而且與此美景相關的仕宦之途也不屬於他。因此他很自然的寫出了“關山難越,誰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盡是他鄉之客”這樣淒涼之語,這句在也是全文的關節之語,王勃以此對自己的悲劇命運發出拷問。作爲一個年輕的才子,王勃在傳統社會複雜的政治環境中迷失了方向,因此只能幼稚的抱着“懷帝閽而不見,奉宣室以何年?”這樣軟弱而充滿疑懼色彩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