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古詩將進酒

在作《將進酒》的時候,李白這時又似乎並沒有得意,有的是失望與憤慨,但並不就此消沉。詩人於是用樂觀好強的口吻肯定人生,肯定自我:“天生我材必有用”,這是一個令人擊節讚歎的句,以下是小編整理的《將進酒》的賞析和鑑賞,供大家欣賞。

李白古詩將進酒

《將進酒》原文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烹羊宰牛且爲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請君爲我傾耳聽。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陳王昔時宴平樂,斗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爲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將進酒》註釋

⑴將進酒:屬樂府舊題。將(qiāng):請。

⑵君不見:樂府中常用的一種誇語。天上來:黃河發源於青海,因那裏地勢極高,故稱。

⑶高堂:高大的廳堂。青絲:黑髮。此句意爲在高堂上的明鏡中看到了自己的白髮而悲傷。

⑷得意:適意高興的時候。

⑸會須:正應當。

⑹岑夫子:岑勳。丹丘生:元丹丘。二人均爲李白的好友。

⑺杯莫停:一作“君莫停”。

⑻與君:給你們,爲你們。君,指岑、元二人。

⑼傾耳聽:一作“側耳聽”。

⑽鐘鼓:富貴人家宴會中奏樂使用的'樂器。饌(zhuàn)玉:形容食物如玉一樣精美。

⑾不復醒:也有版本爲“不用醒”或“不願醒”。

⑿陳王:指陳思王曹植。平樂:觀名。在洛陽西門外,爲漢代富豪顯貴的娛樂場所。恣

季深業書法《將進酒》季深業書法《將進酒》

:縱情任意。謔(xuè):戲。⒀言少錢:一作“言錢少”。

⒁徑須:乾脆,只管。沽:買。

⒂五花馬:指名貴的馬。一說毛色作五花紋,一說頸上長毛修剪成五瓣。

⒃爾:你。銷:同“消”。

⒄也有說法作“但願長醉不願醒”。

《將進酒》譯文

你沒見那黃河之水從天上奔騰而來,

波濤翻滾直奔東海,再也沒有回來。

你沒見那年邁的父母,對着明鏡感嘆自己的白髮,

年輕時候的滿頭青絲如今已是雪白一片。

人生得意之時應當縱情歡樂,

莫要讓這金盃無酒空對明月。

每個人只要生下來就必有用處,

黃金千兩一揮而盡還能夠再來。

我們烹羊宰牛姑且作樂,

一次痛飲三百杯也不爲多!

岑夫子和丹丘生啊!

快喝吧!別停下杯子。

我爲你們高歌一曲,

請你們都來側耳傾聽:

鐘鳴饌食的豪華生活有何珍貴,

只希望長駐醉鄉不再清醒。

自古以來聖賢這兩種酒是寂寞的,

只有那喝酒的人才能夠留傳美名。

陳王曹植當年宴設樂平關你可知道,

斗酒萬錢也豪飲賓主盡情歡樂。

主人呀,你爲何說我的錢不多?

你只管端出酒來讓我喝。

五花千里馬,千金狐皮裘,

快叫那侍兒拿去換美酒,

我和你們共同消解這萬古愁!

《將進酒》鑑賞

李白詠酒的詩篇極能表現他的個性,這類詩固然屬長安放還以後所作,思想內容更爲深沉,藝術表現更爲成熟。《將進酒》即其代表作。

《將進酒》原是漢樂府短簫鐃歌的曲調,題目意繹即“勸酒歌”,故古詞有“將進酒,乘大白”雲。作者這首“填之以申己意”(蕭士贇《分類補註李太白詩》)的名篇,約作於天寶十一載(752),他當時與友人岑勳在嵩山另一好友元丹丘的潁陽山居爲客,三人嘗登高飲宴(《酬岑勳見尋就元丹丘對酒相待以詩見招》:“不以千里遙,命駕來相招。中逢元丹丘,登嶺宴碧霄。對酒忽思我,長嘯臨清飆。”)。人生快事莫若置酒會友,作者又正值“抱用世之才而不遇合”(蕭士贇)之際,於是滿腔不合時宜借酒興詩情,來了一次淋漓盡致的抒發

詩篇發端就是兩組排比長句,如挾天風海雨向讀者迎面撲來。“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潁陽去黃河不遠,登高縱目,故藉以起興。黃河源遠流長,落差極大,如從天而降,一瀉千里,東走大海。如此壯闊景象,絕對不是肉眼可以看到的,作者是幻想的,“自道所得”,言語帶有誇張。上句寫大河之來,勢不可擋;下句寫大河之去,勢不可回。一漲一消,形成舒捲往復的詠歎味,是短促的單句(如“黃河落天走東海”)所沒有的。緊接着,“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恰似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果說前二句爲空間範疇的誇張,這二句則是時間範疇的誇張。悲嘆人生短促,而不直言自傷老大,卻說“高堂明鏡悲白髮”,一種搔首顧影、徒呼奈何的情態宛如畫出。將人生由青春至衰老的全過程說成“朝”“暮”之事,把本來短暫的說得更短暫,與前兩句把本來壯浪的說得更壯浪,是“反向”的誇張。於是,開篇的這組排比長句既有比意——以河水一去不返喻人生易逝,又有反襯作用——以黃河的偉大永恆形出生命的渺小脆弱。這個開端可謂悲感已極,卻不墮纖弱,可說是巨人式的感傷,具有驚心動魄的藝術力量,同時也是由長句排比開篇的氣勢感造成的。這種開篇的手法作者常用,他如“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宣城謝朓樓餞別校書叔雲》),沈德潛說:“此種格調,太白從心化出”,可見其頗具創造性。此詩兩作“君不見”的呼告(一般樂府詩只於篇首或篇末偶一用之),又使詩句感情色彩大大增強。詩有所謂大開大闔者,此可謂大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