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自清作品《阿河》賞析

【導讀】朱自清作品《阿河》賞析。這是一篇描寫女人的文章,朱自清通過自己的發現,對女傭阿河在朋友家從一個土氣的村婦變化成一個嬌滴滴少婦的描寫,以及她遭受丈夫虐待的事來表現他對這個女人的同情,以及對這個時代社會風化的痛斥。下面小編爲大家帶來朱自清作品《阿河》賞析,歡迎欣賞。

朱自清作品《阿河》賞析

朱自清作品《阿河》賞析

“ 這一天中午前,我偶然向外看看,見一個面生的女傭人,兩手提着兩把白鐵壺,不知在在和她說什麼話。他的頭髮亂蓬蓬的,像冬天的枯草一樣。身上穿着鑲邊的黑布棉襖和夾褲,黑裏已泛出黃色;棉襖長與膝齊,夾褲也直拖到腳背上,腳倒是雙天足,穿着尖頭的黑布鞋;後跟還帶着兩片同色的‘葉拔兒’。想這就是阿齊帶來的女傭了”。這是阿河給朱自清的第一印象。當韋小姐告訴朱自清她的名字叫阿河時,他說,‘名字很好,只是人土些,還能做麼?”

朱自清作品《阿河》賞析

“以後每天早上、中上、晚上。我常常看見阿河挈着水壺來往;她的眼似乎總是望前看的。”朱自清先生在文中多次提到阿河的眼睛是總往前看的,我們知道他並不只是說她的習慣,還體現了她的性格,體現了朱自清先生對她的一份寄託。

“她這樣愛好!怪不得頭髮光的多了,原來都是你們教她的。好!你們盡叫她將就,她將來怕不願回家去呢。”這一句中,是朱自清先生對她變化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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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新年是過去了。這時阿河如換了一個人。她穿着寶藍色挑着小花兒的布棉襖褲;腳下是嫩藍色鞋繩,鞋口還綴着兩個半藍半白的小絨球兒。我想着一定是她小姐們幫忙的。古語說得好,‘人要衣裳馬要鞍’阿河這一打扮,真有些楚楚可憐了。她的頭髮早已是刷得光光的,覆額的劉海也梳的十分妥帖。一張小小的圓臉,如正開的桃花;臉上並沒有笑,卻隱隱含着春日的光輝,像花房裏充了蜜一般。這在我幾乎是一個奇蹟;我現在是常站在窗前看她了。

我覺得在深山裏發現了一粒貓兒眼;這樣精純的貓兒眼,是我生平所僅見!我覺得我們相識以太久,極願和她說一句話——極平淡的話,一句也好。但我怎好平白和她攀談呢?這樣鬱郁了一個禮拜。”朱自清眼中,先前的阿河很土氣,而如今的阿河楚楚動人,甚至他爲找不到藉口和她攀談而鬱郁了一個禮拜。偶然的機會,阿河來書房刨鉛筆,朱自清先生得到機會與之聊天,“她站在我面面前了,靜靜地微笑着說: ‘白先生,你知道鉛筆刨在哪裏?’一面將拿着的鉛筆給我看。我不自主的立起來,匆忙地應道,‘在這裏’;我用手指着南邊柱子。但我立刻覺得這是不夠的。我領她走近了柱子。這時我像閃電似地躊躇了一下,便說,‘我······我······’她一聲不響地已將一支鉛筆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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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進刨子裏刨給她看。刨了兩下,便想交給她;但終於刨完了一支。交還了她。她接了筆略看一看,仍仰着臉向我。我窘極了。剎那間念頭轉了好幾個圈子;到底硬着頭皮搭訕着說,‘就這樣刨好了。’我趕緊向門外一撇,就走回原處看報去,但我的頭剛低下,我的眼已擡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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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遠遠地從容地問道,’你會嗎?’她不曾掉過頭來,只‘嚶’了一聲,也不說話。我看了她背影一會。覺得應該低下頭了。等我再擡起頭來時,她已默默地向外走了。她似乎總是往前看的,我想再問她一句話,但終於不曾出口。我撇下了報,站起來走了一會,便回到自己屋裏。我一直想着些什麼,但什麼也沒想出。”作者通過一系列的細緻的動作、語言和神態描寫,刻畫出自己與阿河獨處時的尷尬,想和她多聊幾句,但是又不知從何說起。

文中一段對阿河的描述甚是精彩“她的影子真好。她那幾步走得又敏捷,又勻稱,又苗條,正如一隻可愛的小貓。她兩手各提着一把水壺,又令我想到在一條細細的索兒上抖擻精神走着的女子。這全由於她的腰;她的腰真太軟了,用白水的話說,真是軟到使我如吃蘇州的牛皮糖一樣。不知她的腰,我的日記了說得好:‘她有一套和雲霞比美,水月掙靈的曲線,織成大大的一張迷惑的網!’而那兩頰的.曲線,尤其甜蜜可人。她兩頰是白中透着微紅,潤澤如玉。她的皮膚,嫩得可以掐出水來;我的日記裏說,‘我很想去掐她一下啊!’她的眼像一雙小燕子,老是在豔豔的春水上打着圈兒。她的笑最使我記住,像一朵花漂浮在我的腦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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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說過,她的小圓臉像正開的桃花麼?那麼,她微笑的時候,便是盛開的時候了,花房裏充滿了蜜,真如要流出來的樣子。她的發不堪厚。但黑而有光,柔軟而滑,如純絲一般。只可惜我不曾問着一些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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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妙人兒,出現在朱自清先生筆下,這時該有多大的變化啊,難以置信,環境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品位,可是這個可人還是沒有逃脫現實社會的苦難,當時的社會並不是一個弱女子可以反抗得了的。然而,我幸而不是那時的人,我們可以掌控自己的人生,我們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爲自己掙的一片天。

《阿河》讀後感

阿河是個女傭人,也是作者在一個寒假,鄉下發現了這個農村女人。其實阿河給朱老先生的第一印象沒有什麼特別的,對她亦毫無美感,當然更談不到“藝術”。朱自清對阿河的描寫發生了大逆轉,認爲她是“生平僅見”的美人。於是朱自清便對阿河的美進行了繪形繪色的描寫。

作者描寫了她的容貌:一張小小的圓臉,如正開的桃李花;臉上並沒有笑,卻隱隱地含着春日光輝,像花房裏充滿了蜜一般。她的頭髮早已是刷得光光的,覆額的留海也梳得十分伏帖。作者運用比喻和通感的藝術手法盡情地描繪了一副美麗的臉蛋,但還嫌不夠,後文又進一步補寫了她的臉:“我不是說過,她的臉像正開的桃花嗎?那麼她微笑的時候,便是盛開的時候了:花房裏充滿了的蜜,真如要流出來的樣子”。

作者還寫了阿河的身態輪廓:“她的腰真太軟了,……真是軟到使我吃蘇州的牛皮糖一樣。不止她的腰,我的日記裏說的好:,她有一條和雲霞媲美,水月爭靈的曲線,組成大大的一張迷惑的`網!’而那兩頰的曲線。尤其甜蜜可人。她兩頰是白中透着微紅,潤澤如玉。她的皮膚,嫩得可以掐出水來了,她的眼像一雙小燕子,老是在湘湘的春水上打着圈兒。阿河的動作也很美:她的影子真好。她那幾步路走得又敏捷,又勻稱,又苗條,正如一隻可愛的小貓。她兩手各提着一隻水壺,又令我想到一條細細的索兒上抖索精神走着的女子。”

朱自清先生認爲:“藝術的女人便是有着美好的顏色和輪廓動作的女人。”而阿河正是如此,作者抓住了她的容額、輪廓和動作,運用了一系列的新穎的比喻、奇特的誇張、微妙的通感、廣泛的聯想,塑造了阿河這樣一個藝術的美人,給讀者帶來了輕鬆、愉快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