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實秋散文《所謂“文藝政策”者》

引導語:梁實秋的散文,有着十分精彩的幽默,其幽默是一種深沉的表述,是一種顯而不露的含蓄的方式,那麼下文他的散文《所謂“文藝政策”者》是如何的?講了哪些內容?下面就是原文,歡迎大家閱讀學習。

梁實秋散文《所謂“文藝政策”者》

今年六月魯迅先生“硬譯”的文藝政策“印成書籍模樣”了。我讀過之後,有兩點感想:第一,魯迅先生的譯文還是“晦澀,甚而至於難解之處也真多”,第二,舉我所能瞭解的來說,文藝政策根本上是一種無益而又不必要的東西。

魯迅先生的譯文難解,是一件事實。這事實的原由,魯迅先生已經很明白的告訴過我們。一半是“因爲譯者的能力不夠”,一半是因爲“中國文字本來的缺點”。其譯文之所以難解,還有更大的原因,那便是讀者之不肯“硬着頭皮”讀耳!在我自己,我應該承認我是連“讀者”的資格都沒有的,因爲我的頭皮實在硬得不夠能讀懂魯迅先生的譯文。茲試錄數段譯文於後,以質天下之硬頭皮者:

“在給我的信裏,--但這也是頗爲殘酷的信--同志託羅茲基擲過這樣的句子來,‘你竟誤解我到這樣麼,宛如我們較之自己們,是更尊重他人似的?’諸位同志們今日爲止的態度,是還是如此的。而同志瓦浪斯基在這座上,作爲我們的反對者,又作爲無產階級文學的反對者而出面的時候(這在許多處所,都能夠隨便證明的),諸位同志們,在這裏,是明明白白--有着較之自己,倒在他人的尊敬的”(一四九頁)

這一段是有點“晦澀”罷?我所認爲難解的是那一句“較之自己們,倒更尊重他人”,簡直莫名其妙。像這樣的譯文,不勝枚舉。但再舉幾個短些的例:

“我決不是要由這一點,在同志裏培斯基上頭樹起十字架來。”(一○四--五頁)

如何可以在一個人的“上頭”而“樹起”一個“十字架”來呢?我覺得這句話應該有註腳。

“在這裏,就重演着那全世界的溫暾主義者的態度--”(二○八頁)

“溫暾”是什麼東西呢?應該加註。

“說是弄着專門家討伐,以非難我們。說而這是全不明白事情的。”

“中國文本來的缺點”固多,然而這一句卻不能算是中國文罷?

硬譯的成績我們瞻仰過了,請進而論文藝政策本身。

“文藝政策”,誰的文藝政策?是“俄國共產黨中央委員會”議決的,這一點首先要交代明白。魯迅先生認定“這一部書”“於現在的中國,恐怕是不爲無益的”,所以才把這一部書硬譯出來。俄國共產黨的文藝政策,我們看看,當然是不爲無益,不過這樣的一本書也要掛上“科學的藝術論”的招牌,這就不免帶有誇大的宣傳的意味。譯者並未述明他自己對於這個“文藝政策”的態度,我們也無須加以推測,但是我們若對這書的內容稍加思索,便可發現目前中國所謂的“普羅文學”“左翼作家”等等的口吻頗多與俄國共產黨的文藝政策相合的地方。假如中國目前的“普羅作家”“左翼作家”是與俄國共產黨不謀而合的,那自然也是一件盛事,但事實並非如此,恐怕還是一般人把俄國共產黨的文藝政策當作文藝的聖旨,從而發揮讚揚罷?如果魯迅先生硬譯的這一部書,事實上的效果不是供給一般注意文學的人作參考,而是供給了一般青年的偏激的文人以不純正文藝理論,那麼,這一部硬譯的書於現在的中國,未必是有益罷?並且以魯迅先生文名之大,在加上譯筆之玄,其眩惑人的力量,恐怕未必是很小罷?

“文藝”而可以有“政策”,這本身就是一個名辭上的矛盾。俄國共產黨頒佈的文藝政策,裏面並沒有什麼理論的根據,只是幾種卑下的心理之顯明的表現而已:一種是暴虐,以政治的手段剝削作者的思想自由,一種是愚蠢,以政治的手段來求文藝的清一色。俄國共產黨的文藝政策雖然也有十幾段,洋洋數千言,其實它的主旨也不過是--

“無產階級必須擁護自己的指導底地位,使之堅固,還要加以擴張,……在文藝的領域上的這位置的獲得,也應該和這一樣,早晚成爲事實而出現。”(二一六頁)

這措詞的`根據還是馬克斯主義,還是“階級”云云。俄國共產黨的心理,大概是病態的,許是有MONOMANIA罷?無論談到什麼,總忘不了“階級”,總忘不了馬克斯。馬克斯主義在政治經濟方面,其優劣所在,自然還值得討論,可是共產黨人把這理論的公式硬加在文藝的領域上,如何能不牽強?我想有一天他們還要創造馬克斯主義的數學,馬克斯主義的物理化學罷!我並不說文藝和政治沒有關係,政治也是生活中不能少的一段經驗,文藝也常常表現出政治生活的背景,但這是一種自然而然的布驟,不是人工勉強的。文藝作品是不能定做的,不是機械的產物。堂堂皇皇的頒佈了文藝政策,果然有作家奉行不悖,創爲作品嗎?政策沒有多大關係,作品纔是我們所要看到的東西.

梁實秋散文舊中心思想

《梁實秋散文》的作品內容豐富,題材各異,構思精巧,文筆精巧、語言幽默、內蘊深厚、風格恬淡,充分顯示了梁實秋先生的文學功底及豐富的人生閱歷,從一個側面反映了作者的思想感情及創作風格。作爲中國現代典型的自由知識分子,梁實秋“長日無俚,寫作自遣,隨想隨寫,不拘篇章”,留下了令後人歎爲觀止的《冬夜草兒評論》、《罵人的藝術》、《文學的紀律》、《偏見集》、《文藝批評論》、《雅舍小品》、《談徐志摩》、《清華八年》、《秋室雜文》、《秋室雜憶》、《槐園夢憶》、《看雲集》、《梁實秋札記》、《白貓王子及其他》、《雅舍談吃》、《英國文學史》以及《莎士比亞全集》的中譯本等等。他的大女兒樑文茜女士對我說:我父親的作品在國內已有衆多大大小小的版本,且長銷不衰,其中《雅舍小品》在海內外也有300多個版本,這充分說明廣大讀者對他的作品的。

梁實秋是著名的散文大家,以散文,翻譯,批評聞名於世。而我對梁實秋的瞭解其實並不多。知道梁實秋也是因爲知道有那麼一位言辭犀利的文人曾經和魯迅來了一場激烈的論戰。他在《雅舍小品》寫的都是生活而他最爲世人珍視的是一批打上“雅舍”稱號的小品和雜文。瑣事。<孩子>便是《雅舍小品》一篇譏諷性比較強的雜文。在<孩子>文中,樑揭示了在不少家庭中 “孝”的含義被顛倒,卻被冠以了“發展個性”的美名。 在寫<孩子>的時候,樑正直不惑之年,思想等都比較成熟,各方面修養也較深厚。於是站在一個過來人的角度上寫起小孩的表現和爲人父母的心態時就更加入骨三分。他認爲,但做父母不應該以孩子爲中心,事事依著孩子;孩子小時候不好好教育,長大後必然是沒有好的結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