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高中作文

我微微將右手擡起繞過胸前,緩緩拉開乳紅色窗簾,然後翼翼打開一絲窗隙,凜冽的寒風透了進來。

暖暖高中作文

暖暖,暖暖。我朝手心猛哈了一口氣,讓凝固的血液重新開始流動,看到別人海藻般的頭髮,不禁想起那斷時光。

暖暖,暖暖。她有一頭長髮,總是用廉價的皮筋捆起,時而在上課的時候拿出梳子,偷偷的躲在老師看不見的地方,梳了一遍又一遍。她會說她希望有一頭海藻般的捲髮,軟軟的,暖暖的,很舒服。

在下雪的時候,她告訴我她想出去堆一個雪人,但又害怕雙手會開裂,我說爲什麼不買一對手套。她笑,很燦爛,像個雪人。上晚自習的時候,我瞥見她戴了一雙哆啦A夢的卡通手套,她說,明天就可以去堆雪人了。可是第二天,雪全融了,我樂哈哈的說她真是不幸運。她笑,很燦爛,像個小孩。

暖暖,暖暖。是個懂事的女孩。她拿出父親寫給她的詩,抑揚頓挫的朗誦起來,感動得落下了眼淚。她說她對不起父親,但她會努力,做一個優秀的.女兒。她從暗紅的書包裏抽出一張淡香的信紙,想說的話從筆尖嘩嘩流出,同桌告訴她不如發封E—mail,這樣省時又省錢,她皺了皺眉,說她父親曾經花了三個小時爲她寫了一封信,她想用同樣的方式來回報他的關懷。她很想爸爸,愁緒又上心頭。我能從她那雙清澈的大眼睛裏看出來。

暖暖,暖暖。喜歡物理的女孩,她說她很崇拜物理老師,她告訴我他上課很幽默,鎮得住場,她能從他的身上找到學習的動力,她希望長大後當個經濟學家或者是個領導者,她需要像他一樣的能力。我曾笑話過她,要是當了女強人,小心以後沒有男的敢要你,她桀驁得倔起嘴“沒關係,沒人要我就算了,當個時尚的單身一族也沒什麼不好的。”

暖暖,暖暖。天真的女孩,她特別容易滿足,整天總是快快樂樂的。她喜歡喝豆漿,每天一杯,卻總是還沒喝完就昏昏睡去,她喜歡吃橘子,說是因爲“女人C做的。”她積累了很多瓶瓶罐罐,我還以爲她要拿去買給回收站,她卻慷慨的告訴我她將這些全部送給了揀垃圾的老奶奶。

她好象什麼都不明白,卻又好象什麼都明白。

暖暖,暖暖。她說她希望自己的作文能那高分,她看《萌芽》,想學着寫一手痠溜溜的句子,她讀卡夫卡,希望練出晦澀難懂的文字。她說她不喜歡哲學,更不喜歡尼采,她罵尼采,說他大男子主義,帶着鞭子去女人那裏,十足的變態。我告訴過她,應該先讀讀名着,但她卻說沒有那麼多時間。她急於求成,常常幻想着交上去的作文次次拿A,可每次作文一發下來,總是皺着眉頭說老師沒品味,然後纏着我,讓我告訴她拿A的祕訣,正準備開口時,她卻拍了拍我的肩說算了。呢喃着離去。她知道,我又會提名着。

暖暖就是暖暖,一個讓人琢磨不透的女孩。她說她願意把和男朋友分手的事告訴媽媽,卻不放心讓爸爸知道。她喜歡大大咧咧的生活,卻不希望別人說她不羈,她想露齒大笑,大口大口的吃東西,又害怕朋友說她不懂矜持,她很在意自己的形象,總是規規矩矩的做女孩該做的事情。

她說她喜歡英語,但英語卻很爛,她書包裏總是裝着一本厚厚的《新概念英語》,時不時的背上一兩句,可記了後面,又忘掉了前面,她總是望着湛藍的天空說,這沒什麼,慢慢會好起來的。

暖暖,暖暖。她在唱Lydia的時候對我說過,她想一個人去流浪,她說她羨慕吉卜賽人那種居無定所,以天地爲家的感覺,她還說吉卜賽人很會卜卦,能知禍福,測生死。我搖了搖頭告訴她她是個愛幻想的女孩,她有那麼多愛她的人,爲什麼去流浪,吉卜賽人善於卜卦卻從來不爲自己卜上一卦要流浪到什麼地方。人還是有個歸宿的好。她笑,然後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暖暖,暖暖。她沒日沒夜的看生物書,做生物練習,她不想參加高考,她想保送。她曾告訴過我,她一定會通過初賽,而且一定要拿獎,我說她太傻了,期望越高,失望越大。她不屑,她說他不會失敗的,這一切,她好象認爲是命中註定給她的。她太傻。

她喜歡背那個暗紅色的書包,但書包太舊太髒,她恐怕從來沒有想過要洗一洗,她也喜歡穿初中的校服,她說她懷念初中的一切,她在豆蔻年華所做的一切。她是個很難釋懷的女孩。她說這樣很好。

暖暖,暖暖。她一定時常幻想到她已經有了一頭海藻般的頭髮,在冰天雪地裏堆起一個漂亮的雪人,還有作業本上滿篇A,生物競賽的獲獎證書和吉卜賽人一起流浪,這一切的一切,她都想去完成。她說,在未知的歲月裏,她都會去完成的。

暖暖,暖暖。那麼快樂,那麼天真。她告訴我她下個學期就要轉學回去了,她說她會想我的。我也告訴她我也會想她的。我說,我們應該提前唱驪歌了。是啊,她說着,然後唱了起來。

暖暖,暖暖。小小的天真,大大的友誼。我會記得在人羣中找海藻頭髮,在雪地裏找漂亮的雪人;也會記得看你的領導才能或是流浪的足跡。

暖暖,暖暖。她約定要爲我寫一首詩,一首很美很美的詩。我約定要爲她寫一紙文,一紙很靜很靜的文,我奮力的寫着,試圖將她刻下來。

暖暖,暖暖。我朝手心猛哈了一口氣,讓凝固的血液重新開始流動,看到別人海藻般的頭髮,不禁想起那斷時光。

暖暖,暖暖。暖暖的心底有個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