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行走在思念的邊緣散文

“一候苦菜秀,二候靡草死,三候麥湫至”

風行走在思念的邊緣散文

  ——題記

夜來風雨聲,何知花落多少?

立夏的記憶,在慢慢的時光開始沉澱了,如一抹繁華的朝陽,從初春的風走到小滿的雨,悄然間連思念都在輕描淡寫。江南,相逢的兩人中,夜深時或許有人沉腕拔鐙,疾書一行字:“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其實很多時候在光陰裏,我們無不都是趕路人,只是希望有一天日子將會過得如煙火湮滅那般平靜且豐盈。

河堤上,一個人獨自依着欄杆望着黃埔江面,來來往往的船似乎比馬路上的車還要多,也不知是內心的那絲煩躁還是眼前的世界欺騙了自己?恍惚間雨要停了,雨絲很細,很綿,和着薄薄的霧,像四月漂浮的柳絮。伸手,感受着雨水的冰涼,輕輕劃過臉龐。一個人在江南已經兩年,看着風雨吹打了千年的古街巷弄,那裏面有着塵封的故事,有着令人驚奇的.癡情愛恨,只是被時光緊鎖在深巷弄堂。入夜時分,河堤上泛黃的路燈像是酆都城門引路的火一樣青幽,外面的世界早已不是白日那般模樣。這麼大的雨,似乎也只有在雨水時分下過...

小滿風起,吹散一彎淺月。梨花落後清明的悲傷倏爾間流落的東西南北,當你想起來的時候,卻只剩那一個空殼罷了!看着手機上時而亮起的光影,忽然間微信裏一個消失了大半年的人發來了動態,驚喜之餘再看看的不外乎是一些遊戲的截圖。朋友因爲一些原因失去聯繫,最後也和我們斷了所謂的交往,年前和父母無意間聊天,還在討論着事情的導火索和最後的結果,聽了母親的回答,恍然間這個世間裏很多東西都變得莫名其妙起來。也許就這般,我們都不是時間的擁有者,只是在歲月靜好的時光裏活着。再回頭看看時間也真真的是個好東西,一晃間都過了這麼久,那些年一張青澀的臉在記憶裏生根發芽,開着滿架薔薇。

夜色涼如水。便一個人沿着碼頭一直走,看着前後顛倒的影子,忽然被小滿吹起的雨驚擾的心情也好了幾分,一時間像個孩子一樣前後左右的變換自己的身影,追逐着那一抹黑色。風停了,河堤上的樟樹也變得安靜起來,周圍僅有的聲音也許就只有江面的浪,一層趕着一層,像極了老家那黃土地裏風吹麥浪的聲音。江南,很美,春日落花古巷,畫船油傘瓦當。每一個什物都將江南風骨展現的完美無缺,可在記憶裏江南卻少了那絲眷戀。

你有沒有聽過麥浪的聲音?我聽過,那是夏日收穫的聲音,是黃土地的喜悅,是每一株麥內心的歡呼。那聲音比維也納的交響樂還好聽,比東方樂器演奏的古典音樂還美,甚至比歡快的朗朗還快。這江南沒有,沒有那風吹麥浪的聲音,但在時光的蔓延裏生着那煙柳畫橋的婉轉。看着遠處亮起的路燈,很小,像是微弱的燭燈,風雨中似乎要被吹滅;回首間,那被風浪侵蝕的時光也慢慢被蛀空...歸去的路上思索兩年的時光,像是一個隱居的老者一般留戀於庭院深深,一壺茶,幾卷詩書,在繁華退盡的年月裏寫着清風明月自來。

風已住,花已盡,也物是人非矣!

那思念走在風的邊緣,寫着風裏吟唱的故事,你或許不知道,他們是從西北來的,走了千萬裏,帶來了西北麥田的風浪,也帶來了江南秦淮河畔的風流往事。剪一枝探入窗口的海棠,唯願記憶切莫自作主張,給平靜的日子增添無端的愁煩。而我便可隨心做那縷自由的風,行經唐宋盛世,明清華年,不留蹤影,無有相欠。